飯局順利落幕。
臨分別前，牛菲菲拉著李一同親熱的不得了，兩人躲在一邊交換微信電話號碼和說悄悄話，至於大甜甜則主動和許諾交換了電話。
“許總，許哥，算了，我還是叫你小弟弟吧，後面要是有什麼適合我的專案記得關照一下姐姐哦，我和菲菲的關係可是很鐵的，她什麼話都和我說，尤其是一些私密的事。”
“她說你是一個棒弟弟。”
大甜甜一語雙關，看向許諾的目光中神采連連，甚至一手捂住了嘴。
另一隻手主動和許諾握手時，更是偷偷用小拇指撓了撓許諾的手掌心。
兩女酒桌上分了一瓶紅酒，微醺不醉，以至於膽子大了許多。
這些中年婦女惹不起。
動不動就暗示外加開車。
一點都不害臊。
惹不起。
“肯定的，李一同這邊，還希望姐姐幫忙操下心。”
許諾抽回手，可不想和大甜甜之間惹出什麼緋聞。
他記得對方的金主就是萬大某高層，不過最近上了一款綜藝節目，和一名乒乓球奧運冠軍炒起了CP。
也不知道是節目的宣傳效果還是假戲真做在為自己找下家。
這些訊息但凡關注下娛樂圈，想知道並不難，如果想要一探究竟深究到底，問牛菲菲就行了。
只是許諾懶得關注這些，萬一惹得牛菲菲生出疑心，順便問一句，“你為什麼對她這麼關心？”
搞不好會內宅不寧。
總之，對大甜甜這種大咖，許諾的態度就是客氣歸客氣，人情歸人情，談不上敬而遠之，保持這種不遠不近的關係就行了。
飯店門口，大甜甜的司機將一輛勞斯萊斯開到酒店臺階上，李一同也跟著沾光，一起上了車，兩人來到後排，在前排和後排之間有一個擋板，完全隔絕了前排的視線，私密性非常好。
後排不管談什麼內容，前排司機都聽不到。
兩人肩並肩靠在座椅上，等著汽車從飯店門口駛入外面的主幹道，正好透過玻璃看到許諾陪著牛菲菲攔下一輛飯店門口的計程車。
李一同忍不住問了一句，“許總和菲菲姐沒有專車嗎？”
大甜甜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估計是不想麻煩而已，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有3種人，一種人自己手上有100萬，恨不得擺出1000萬的排場，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錢。”
“第二種人，身上有1000萬，恨不得裝成10萬不到，壓根不在乎什麼排場，低調行事，一般都是幹實事的。”
相似的觀點李一同從某本書上也看到過，這麼看的話，許諾和牛菲菲應該算是第二種人，難得可貴的是，牛菲菲好歹之前也是國際明星啊，這才剛隱退就夫唱婦隨了？
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拿得起放得下，在娛樂圈非常少見了。
她好奇的問道：“還有一種人呢？”
大甜甜想起了自己的某些往事，嘆了一口氣道：“還有一種人，那就是普通大眾了，這種人大街上遍地都是。”
大甜甜的目光透過後排汽車玻璃落在許諾身上，直到2人的身影消失在車內。
這一瞥，讓她羨慕起牛菲菲的眼光和選擇來，據說兩人才認識不到半年，而且那時候許諾好像才剛拍完一部電影，算是一個標準的新人。
除了一副皮囊外，似乎看不出潛力在哪裡。
就這，牛菲菲就敢直接下注倒貼。
如今看，這位閨蜜這次的選擇對了。
而大甜甜自己，大學未畢業時就認識了一位大佬，然後在大佬的支助下出來拍戲，起初兩人相處還算融洽，你圖我身子，我圖你資源。
可是隨著年紀漸長，尤其是當大甜甜30多歲已經不年輕了，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了，矛盾就出來了，因為對方是有婚之夫，給不了她婚姻和未來。
實際上，兩人已經分了，好聚好散那種。
因為大甜甜除了有大佬提攜外，父輩和爺爺輩都是實權人物，即便是離開了娛樂圈，她也能混得很好。
不過大甜甜卻偏愛聚光燈下這種萬眾矚目的生活，要不怎麼說女人都是一種感性虛榮的生物呢。
正是因為有了這種不平凡的經歷，才讓大甜甜明白，從第三種人中發現挑到許諾這種潛力股是多麼難。
如果能找到，她也願意倒貼下注。
可惜，好運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旁邊的李一同不知道大甜甜心中的感想，這次許諾和牛菲菲的出現，無疑讓她再次面對一次人生中最大的抉擇。
選錯了，風光不長遠，長江後浪推前浪，遲早泯然眾人。
選對了，直接飛上枝頭變鳳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所以李一同的心思全在牛菲菲臨別前對她的承諾上，“甜甜姐，你覺得我應該怎麼選？”
大甜甜瞥了一眼李一同，這種建議可不能隨便給，不過，一些看似沒給什麼建議，但實質上能影響到別人抉擇的說辭她也是懂一些的。
“牛菲菲怎麼和你說的？”
“之前飯桌上的條件你也聽到了，剛才分開時，菲菲姐問了我公司的合同違約金，有2000萬，她說由他們出面解決。”
大甜甜有些吃驚，“你的合同違約金才2000萬？”
以李一同現在的名氣，2000萬顯然有些少。
以市場上經紀公司的貪婪德性，恨不得直接給所有進入公司的藝人來個1億違約金，如果有可能，10億更好，雁過拔毛才是資本市場的常例。
在資本世界，談良心傷感情。
李一同解釋道：“我剛從大學畢業就進了這家公司，那時候還是一名新人，當時的違約金還不到800萬咧，拍攝射鵰前換了一次合同，這才升級到2000萬。”
“原來是這樣。”
射鵰上映前，李一同只能說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是一個很有潛力的新人，但這種新人在娛樂圈隨處可見，潛力能不能轉換成人氣，人氣能不能轉換成商業價值才是關鍵的一步。
“作為過來人，我給你兩句建議，這個違約金的話，最好不要讓牛菲菲全掏，如果你有辦法讓自己公司主動降低違約金那就最好了，實在不行自己出錢補貼點，等到過去後，公司覺得對你有所虧欠，一部作品的薪酬就收回來，何況還有作品帶來的人氣和紅利，這才是做人之道。”
李一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這幾年打拼之下，她除了在魔都買了一棟100多平方米的小戶型房子外，自己也存了一些。
處境比祝丹之類的新人好多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選哪邊？”
大甜甜從包包中掏出一根女士香菸，點燃後吐了一口煙霧，“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這句話的含義就很豐富了。
在首都傳遞娛樂面前，剛起步不久的東陽影視就是一隻弱雞。
不過這隻雞發展勢頭迅猛。
去傳遞娛樂的話，平臺更大，但是競爭更多，這個‘一姐’的承諾未必拿得到，但是去東陽影視的話就沒有這些煩惱了。
是做雞頭還是做鳳尾，看個人怎麼選。
大甜甜說的很含蓄，其實已經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和背後金主分手後，現在的大甜甜資源明顯少了很多，更可氣的是，自己出演了那麼多作品，和國內一線大明星大導演基本上都合作過，好萊塢也進去拍攝過《金剛》和《環太平洋》這種所謂的大片，就是火不了。
快成了娛樂圈的笑柄了。
她的年紀和牛菲菲差不多，牛菲菲都轉幕後了，她還要在娛樂圈打拼，可以看出心中的不甘心。
繼續拼的話，需要資源和機會，許諾的出現，讓她看到了一絲曙光，總歸多撒網廣結人緣是沒錯的。
李一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其實，她心中還有一個小秘密，能讓自己所在的經紀公司主動降低違約金，這就不方便對外說了。
反正時間還很足，再聽聽傳遞娛樂那邊的條件再說。
貨比三家總歸不吃虧。
她給牛菲菲的答覆是，半個月內給她結果。
另一邊，牛菲菲和許諾上了車後，直接鑽到許諾懷中，伸出胳膊使勁的繞過許諾上半身，從另一邊掏他口袋中的手機。
“快，給我看看，你之前在房間中說的125億是吹牛還是真的。”
“我看看你的網銀賬號。”
牛菲菲還停留在之前的驚訝和亢奮中未走出來。
許諾瞥了一眼前排司機，見對方正在專心開車，於是拿出手機，登上微信，直接給牛菲菲發了一個50萬的紅包。
這個轉賬上限許諾之前專門找人申請過。
儲蓄卡那邊的上限是每天100萬，微信這邊是每天50萬，大額轉賬就要去銀行櫃檯辦理，大部分時間內這樣差不多夠用了。
“啊，幹嘛給我發紅包？”
牛菲菲點開紅包，一看後面這麼多的零，直接驚呆了。
許諾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不是要看我銀行卡餘額嘛？現在銀行卡簡訊出來了，給你看。”
牛菲菲還是第一次聽到為了讓她更方便看到對方儲蓄卡餘額，特意給她發一個大紅包這種服務的。
很快，牛菲菲的雙眼瞪得滾圓，仔細數了數許諾簡訊提示後面的零。
一連數了好幾次，生怕出錯，隨後放下手機整個人撲倒在許諾身上，聲音中帶著一股野貓發春時的亢奮，“啊，弟弟，發財了，姐姐以後不幹活了，就靠你養了，反正你有這麼多錢。”
“省著點花，一輩子都花不完了。”
許諾朝著轉過頭打探情況的計程車司機遞了一個歉意的眼神，拍了拍牛菲菲腦袋，“我養你，或者你養我都行。”
“那好，你再幫我挖幾個好苗子行不行？”
“這……第一個都沒搞定，你還要繼續挖人？”
許諾對牛菲菲的胃口有些不理解。
“這個八九不離十，她說半個月內給我回復，不過我以女人的第六感判斷，感覺差不多說動了，就差最後一口氣。”
談起正事，許諾一下子認真起來，“那你準備最後一步如何操作？”
牛菲菲神秘一笑，“不告訴你，總之你等我好訊息。”
“給你看看，這是我回國前找專門的中介公司給我列出來的目前國內潛力十分好的新人，你看看能拿下幾個。”
許諾接過對方的手機，上面有一份名單，只是看了幾個名字，嘴巴瞬間張成了O型。
以許諾目前的經歷和城府，一般的事情都不會讓他有如此反應，除非實在忍不住。
牛菲菲名單上最前面的3人分別是：王軍凱，張子風，趙金麥。
中介公司給出的潛力值和商業價值都是五顆星。
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若許諾剛才沒有暴露出自己的125億存款，牛菲菲的這份名單估計不會拿出來。
現在嘛，一下子得意忘形了。
有錢也不是這麼一個搞法啊，且不說這些好苗子要花多少錢，值不值得，東陽留不留得住，就說這3人，估計人家自己也不願意。
看不上東陽這種小規模才起步的公司，你公司是有潛力，但他們現在的公司也有潛力，不僅有潛力還有實力，憑什麼到你公司陪你從底層一步步往上爬？
當然，許諾也承認這3人都是娛樂圈最有潛力的那一批新人，說新人不恰當，而是藝人。
很成功的那種藝人。
且都是00後。
張子風，被稱為00後演技最好的演員，都不用說女演員，而是所有00後演員，不分男女，演技最好的一個。
代表作不多說，隨便說幾部《我的姐姐》《快把我哥哥帶走》《李雷和韓梅梅》《1942》《唐山大地震》。
出演唐山大地震時才幾歲，這是一個標準的天賦極佳的童星，且沒有黑料，未來絕對是國內影視圈的扛鼎之人。
三人中許諾最欣賞的也是她。
剩下的2人也不多說，都是童星，成名早人氣足發展勢頭一片大好，人家腦袋被門夾了跳槽去一家小公司陪你奮鬥？
而且這幾人身上都有一個標籤，那就是混首都圈子的，首都之所以被稱為首都，是因為它是政治文化中心，一般的大型經紀公司和影視公司總部都在首都，或者魔都。
許諾如果敢伸手，不管成不成，以後圈內估計會得罪一大批人。
好的藝人，能賺錢的藝人，都是資本手中的賺錢工具，你挖人家的賺錢工具就是奪人錢財，這個仇不比殺父奪妻少到哪裡去。
許諾嘆了一口氣，將手機還給牛菲菲，同時指了指前排的司機，示意牛菲菲有話等下車再說。
不一會兩人回了酒店，牛菲菲先給牛媽打了個電話，得知對方吃了不用她帶食物上去，於是直接將許諾拉到大廳旁邊的一家咖啡廳坐下，顯然對挖人的事興致很高。
“怎麼不行？”
許諾搖了搖頭，“並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辦不到，有錢也辦不到，咱們的能力還沒有到這一步，還是實際一點，先低調發展。”
“那你說我從哪裡去找人？”
許諾想了想，心中有了計劃，“如果李一同能過來，目前你旗下的成熟藝人，她一個就夠了，剩下的可以找一些好苗子培養，或者差一些的藝人帶，這樣在資源上也有一個層次感，不會發生互相搶資源發生矛盾的內鬥事情，我們公司接下來專案多，不會缺乏機會。”
“我建議你直接將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找一家獵頭公司幫你找人，你負責面試就行了。”
這方面，許諾算是有些經驗，畢竟之前和婷姐討論過接下來的發展計劃。
“那你真打算將這125億資金都投進去嗎？”
牛菲菲心中的好奇神經又開始作祟了。
“當然不是，不過我打算再成立一家娛樂經紀傳媒公司，專門從事經紀人招聘和管理，藝人培養，廣告公關，媒介等業務。”
有了這125億後，許諾心中也有了一個計劃。
想到這裡，他直接給徐婷來了個電話，核心內容3點，第一，繼續向東陽影視製作公司注資85億，算上之前的15億，總注資資金已經有10億了。
這是為了應對接下來的幾個專案提前準備的資金，如果算上公司的藝人和專案，目前東陽影視製作公司的總資產絕對超過15億，在20億左右。
如果未來電影《功夫》大賣，這個規模還會繼續膨脹，但是許諾有一點心中有數，那就是堅決不上市。
上市是因為資金不夠，需要藉助股民的資金來發展，但許諾目前真不缺錢。
未來也大機率補缺。
第二就是找會計事務所幫忙註冊東陽經紀傳媒公司，註冊資金一個億，成立後直接往裡面注資10億軟妹幣。
第三就是公司繼續配合牛菲菲一起招人，同時將團山影視城地皮上的空曠停車場利用起來，許諾打算直接在上面蓋一棟5層的高樓，作為經紀公司的駐地。
畢竟經紀公司是為明星藝人服務的，地方太小不合適。
至於手續的話，花錢找人去辦，婷姐在團山市目前還是有些渠道的。
掛了電話，許諾發現旁邊的牛菲菲正和人在微信上聊得飛起，許諾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聊天物件是牛媽。
牛菲菲直接發了個驚喜的表情過去，“媽，你知道許諾現在有多少財產嗎？”
牛媽發了個問號過來，“怎麼突然提這個，我哪知道你們之間的小秘密。”
牛菲菲發了一個得意的表情過去，“說出來嚇你一跳，他剛才給我發了一個50元的紅包，儲蓄卡里面還有125億軟妹幣。”
牛媽也被這個訊息震驚了，“真的假的，小諾哪裡這麼多錢？”
牛菲菲：“騙你是小狗，我以後直接不幹活了，反正他養我。”
牛媽：“說什麼胡話？女人的價值除了生兒育女外，還要照顧好男人的生活起居，當然事業上也別放棄，你看看你現在哪一點做到了？”
……
看到這裡，許諾收回了目光，他左右看了看，來到咖啡館大門外的臺階上抽菸。
過了一會牛菲菲聊天聊完了，臉上神情比之前更亢奮，一把挽過許諾胳膊，“我們回去吧，從明天開始我就去聯絡高階獵頭公司，全國各地滿大學跑，去搜刮人才去。”
許諾心中暗暗發笑，被牛媽教訓了一頓後，牛菲菲此刻幹勁滿滿動力十足。
其實許諾壓根不在乎牛菲菲現在做什麼？賺多少錢，只要她自己開心就行。
有錢了不就是為了讓身邊的人生活的更好嗎？
不然賺錢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即便是每天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等到酒醒後，夢碎了，才發現其實沒啥意義，人的價值需要放在一個集體中才能體現出來。
若是在之前，牛菲菲肯定是提不出這種淺白愚蠢的問題，和他在一起後，並不是智商變低了，而是比之前對他更依賴了。
能被人需要，被人依賴，這本身也是價值的一種體現。
許諾抽完煙，反手摟住牛菲菲的肩膀，“我們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