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噌的一下從床上驚醒。

他已經知道這是在夢中,膽子也變大了許多,“老和尚,你那徒弟怕是遭受了不測,前前後後我幫你找了一遍,並沒有找到人。”

“施主,請跟貧僧來,這兒還有一處地方你沒有尋過。”

老和尚披著袈裟,輕飄飄的來到屋外,許諾跟隨在對方身後,來到了後院的入口處。

“施主,你看。”

老和尚用手一指。

白日火光沖天的後院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灰濛濛的菸灰,在後院中間的涼亭古鐘之下,一股黑氣直衝雲霄。

許諾眼皮子跳了跳,莫非這涼亭下還有名堂?

還有,這黑氣似乎和纏繞在大刀上的那股煞氣差不多。

想到這裡,許諾將空間中的大刀拿出來。

旁邊的老和尚則悄悄的朝外讓了兩步,顯然對這把大刀有所忌憚。

“施主你知道要去哪兒尋了吧?”

許諾反問道:“那你為何不去?”

老和尚坦然的笑了一聲,“並不是老和尚不去,而是不能去,去不了,施主是有大機緣之人,貧僧的徒弟應該還活著,救與不救就看施主了。”

“若是施主肯救出貧僧徒兒,自有一場機緣送上,施主可知,於黑暗中孕育光明,於死亡中迎接新生,佛門中的聖潔之物,往往便是誕生於汙穢之中。”

老和尚說完,對著許諾緩緩拜了一拜,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許諾在原地頓了頓,愈發覺得重建金剛寺與這位尚未蒙面的小和尚有關聯,趁著現在還在夢中,許諾二話不說向涼亭摸過去。

等到近了,才發現這涼亭古鐘下竟然有一口井。

井口上有一個用鐵器修建的井蓋。

許諾提了一下,井蓋紋絲不動。

就在他立在原地思索時,井蓋之下突然湧出來一股鋪天蓋地的黑氣,轟的一下將許諾整個人掀開。

臥室中,許諾身子動了動,並未從睡眠中醒來。

幾個時辰後,天亮了,屋外漸漸有談話聲傳出,男女都有,許諾所在的天字2號房門外陸陸續續傳來拍門聲。

“師傅,可醒了?”

許諾一個機靈從床鋪上翻身而起。

至從修煉太極聽勁後,像這種深度睡眠已經很久不曾有過了,往日只要些許風吹草動就會被驚醒。

屋外的拍門聲仍在繼續。

許諾環視了一下房內,從木桌上提過水壺,用裡面的水清洗了一下臉,隨後擦乾淨臉頰,昨夜夢中的場景歷歷在目,看來今日的亂攤子還要繼續收拾。

“師傅,我能進來嗎?”

外面的催促聲仍在繼續,許諾重新回到床榻上坐下,“進來吧。”

片刻後,房門被推開了,進來的卻是住在他隔壁的那位求子婦人,對方身後還跟著2名丫鬟以及2個手持棍棒的僕從。

這些僕從原本留在寺廟門口,昨夜寺廟後院大火,他們便知裡面出了事,可惜這金剛寺修建在懸崖峭壁之上,大門緊閉壓根無法進入。

等到天亮後,裡面倖存的人開啟大門,他們才湧進來。

除了一些看熱鬧的周邊村民外,進來的人群主要以跟隨自家夫人前來保駕護航的家奴僕從為主。

最前面的婦人衣著華麗,只是面上神色有些複雜,她瞅了瞅床榻上的許諾,眼神中有一絲莫名的神色閃過。

“夫人找我有事?”

婦女頓了頓,猶豫著不知道如何開口,想了想說道:“昨夜的事我從外面的姐妹口中聽說了,沒想到這金剛寺千年古剎,竟然暗中隱藏著這種勾當,將清白人家的女子圈養在寺廟內,多虧師傅大發神威,才將諸多苦命的姐妹解救出來。”

“只是我還有一些疑問,昨夜……”

婦女吞吞吐吐猶猶豫豫。

許諾眼珠子轉了轉,已經猜到她要問什麼。

昨晚外面先是大火,後來許諾持刀和廟中和尚一場火拼,如此大的動靜,屋內的3人居然昏睡不醒,想一想就知道里面有名堂。

看來這婦人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

金剛寺偌大的名頭被人從裡面揭穿後,原本冠冕堂皇的東西一下子失去了遮擋,變得匪夷所思不符合常理來。

而且一大早這婦女醒來後,摸了摸自己身體,發現自己的褻衣褻褲竟然被人動過,關鍵是身體上的些許異象讓她想到了一個最大膽的結果。

屋內的2名隨身丫鬟她能搞定,但如何將口風統一下來這才是她過來尋找許諾的關鍵。

而且,她心中甚至還有一絲幻想,若是昨晚進入她房間內的人是面前這位年輕英俊和尚,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們先出去,事關縣內安穩,我有一些事要私下同師傅商談。”

婦人見許諾不言語,只是瞅了瞅她身後,這才回過神來,轉頭向下面的人吩咐。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後,這婦人向許諾微微一蹲,慎重的行了一禮,“師傅在上,妾身原是縣上二老爺縣丞家新納的妾室柳氏,已進門兩年,一直是我在伺候老爺起居,只是2年了肚中始終無動靜,心中捉急,又聽聞九華山求子靈驗,這才找了個藉口上門許願。”

“師傅明白妾身的苦衷嗎?”

“哦。”

許諾眉頭動了動,腦海中自然的出現了‘母憑子貴安身立命’等資訊,只是沒想到面前這婦人竟然是縣衙的縣丞夫人,具體說是縣丞家的小妾。

一般縣丞異地上任,家中留原配照顧父母子女,出門在外身邊難免寂寞,大多會選擇在外地納妾伺候枕蓆。

這並不稀奇。

只是小妾畢竟是小妾,大婦不在身邊時可以擺一擺正室夫人的威風,一旦自家老爺結束了任期轉任下一地時,大多會將其送回老家。

到了新地方可以繼續納妾。

只是這樣一來,對新納的柳氏就很不利了,自家老爺能在轄區呆多久,對她而言就成了一個關係到今後地位和生死的一大考驗,若在送回老家前仍不能誕下一子半女,回老家後的下場可想而知。

在家苦守空房的大婦恐怕會把她當成勾搭男人的賤貨,將一腔怒火發洩在她身上,任意辱罵甚至買賣送人,就算是折磨死了也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想到這其中的隱情,許諾突然有點明白眼前這柳氏的苦衷了,有時候不能懷孕並不一定是女人的問題。

還有可能是男人出了問題。

“不知縣丞大人如今貴庚?”

“已五十有三。”

“那柳婦人的意思是?”

柳氏從懷中摸出一枚銀元寶擱在桌子上,“昨夜寺廟後院大火,師傅與一群狼心狗肺的假冒壞和尚兵刃相接,我等婦道人家只得緊閉門戶,擔心害怕了一晚上,萬幸壞人終於被伏法,等我回去後,定告知自家老爺,捉拿這些冒牌和尚。”

不得不說這柳氏也是有急智之人,居然想到了這等託詞,許諾對桌面上的這錠銀元寶無所謂,但他想到了這金剛寺還有一半的和尚在外幫助縣衙收糧,如果在法理上剝奪掉這群假和尚的身份,也少了很多麻煩。

面前的這位柳氏,說不得還是一處暗手。

想到這裡,許諾索性收了銀元寶,若是不收,恐怕不能讓對方安心。

“昨夜的事,便如婦人所料,只不過我還有一事請婦人幫忙,外面這些被我救出來的苦命女子,婦人若能安置一些就再好不過了。”

“請師傅放心,我會挑選一些身體健康頭腦機靈的領回去,到時候免得我家老爺問起來口無對證。”

三言兩句間兩人完成了一次PY交易。

臨走前,婦人目光灼灼的盯著許諾的臉,大膽的問了一句,“昨夜我房間內好像進了賊,師傅看清楚那賊子的面目了嗎?”

許諾答非所問的來了一句,“這金剛寺內的所有賊子都已經葬身火海,婦人不用擔憂。”

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柳氏的目的也達到了,再次向許諾行了一禮,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後,柳氏帶著家僕下人從寺廟內逃出生天的少女中挑選了幾人回去,另外的一些人在熱心村民的幫助下也被領走了一些。

最終選擇留下的幾人,皆是了無牽掛心如死灰,無臉下山的悲慘女子。

“你們若願意留在山上的話,我就暫且答應下來,只是這裡並不是安全之地,這前院中有空餘的房屋和糧食,你們自便吧。”

“謝謝師傅。”

解決了這些麻煩後,許諾又來到後院的廢墟中,從廚房裡面尋了一些鐵鍋出來,這些東西對他無用,但對留宿在寺廟中的可憐人卻是必不可少的生活工具。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後院中間的涼亭上。

白天看起來,這涼亭古鐘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許諾在周邊檢視了一下,果然發現井口上有一處井蓋。

他雙手提著井蓋上面的把手,使勁挪了挪,發現單憑他一人可以挪得動,又想起昨夜夢中老和尚的交代。

這井口下面當真另有乾坤?

許諾在旁邊思索了一會,從懷中摸出了之前從都監和尚身上搜出來的書籍。

說是書籍,其實是一本字跡潦草的筆記本,上面記載的東西只是看上一眼便讓許諾眉毛突突的往上跳。

“佛主舍利子,其實可以人工創造。”

“尋一狹小的僻靜處,將人禁錮其中,定期提供乾淨飲水和素食,使其日日打坐唸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待其身死道消之日,則有機率出現舍利子。”

“必須是精通佛理之人,且心志堅定,否則不日則陷入瘋癲狀態,功虧一簣。”

除了舍利子的記載外,下面還有培育蓮花的辦法。

蓮花,代表出淤泥而不染的聖潔之意,正好與舍利子形象吻合。

許諾繼續往下面翻,又看到了一則‘驅虎吞狼’的計策。

“這九華山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頭虎王,在寺廟內引起恐慌,傷了我們好幾條人命,後來我用腐肉吸引山魈在寺廟周邊定居,那虎王果然不敢靠近寺廟,只是這樣一來,對肥羊和羊羔的需求量大增,入不敷出,還好後來從縣衙牢房定期採買一些便宜的死囚,解了燃眉之急……”

“若有一天斷了糧食,這山魈會不會從地下湧出來對我們不利,不得而知,總之目前只能這樣了。”

許諾越看越心驚,目光再次落在井蓋上時,心中多了一層警覺。

這井蓋下面的恐怕是一處地牢。

下去之前必須做好準備,想通這些後,他回到前院尋了一捆繩索,又用棉布打溼後給自己做了一個簡易的口罩,再準備了一個火把,這才重新回到井蓋前。

咯吱一聲後,許諾雙手抬起井蓋,緩緩的挪到一邊。

一股腐臭難聞的氣味從井口下衝出來。

許諾在旁邊等待了好幾分鐘後,這才舉著火把鑽下去。

這井蓋直徑約有1米長,許諾趴著身子將火把伸進去看了一眼,發現裡面居然是一個通風的山洞,山洞的另一頭依稀還有少許光亮。

井蓋下面鋪著一張軟梯。

為了保險,許諾將身上帶的繩索綁在不遠處的涼亭上,另一頭系在自己腰間,這才順著軟梯爬下去。

等整個人進入山洞中後,下面的地勢馬上開闊起來,許諾的雙眼漸漸習慣了下面幽暗的的環境,他發現順著軟梯向下五六米後,直接連在了一層修建在石壁上的臺階上。

臺階修的極其狹窄,不到半米寬,人站在上面必須扶著牆壁,否則會有跌落下去的風險,臺階下面的山洞暗影重重,至少有五六米高,依稀還能聽到水流從洞頂滴落下去的聲音。

這下面果然是別有洞天。

就在許諾一步三驚的打探裡面環境時,前面的石壁中突然傳來一聲嘶啞的詢問,“我師傅可被安置好了?”

許諾一顫,舉著火把向前走了五六米,發現這石壁中竟被人扣出了一間不到2立方米大小的石洞,裡面正盤腿打坐著一個年輕和尚。

對方許是感覺到火把的光亮,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目光中閃過一絲許諾從未見過的光亮。

像初生的嬰兒一般純潔無瑕。

讓他生不出半點欺騙的念頭。

這和尚年紀約十七八歲,臉頰消瘦,眼窩深陷,但精神氣卻顯得異常飽滿。

他發現面前站著的人是許諾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又問道,“我昨日見到天邊燃起了熊熊大火,可是上面出了事?”

許諾再次吃了一驚。

昨夜上面的後院被燒成了一攤廢墟,許諾就是始作俑者,問題是這小和尚被囚禁在地下洞穴中,井蓋一關暗無天日,又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他是如何知道的?

許諾試探的問了一句,“師傅可是不語和尚?”

“小僧正是不語,我師不鳴,施主可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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