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卻等的不耐煩了,啪的一下掏出5兩紋銀的小元寶,拍在桌面上。

裡面的店掌櫃連連給小二暗示,後者沒得法,有錢便是爺,收了銀錢後,又低頭篩了三碗。

武松一面喝酒,一面吃著熟牛肉,好不快哉。

只一會,三碗酒又喝完了。

他便又催促道:“肉再來兩斤,酒也再來一些。”

店小二收了錢,又得店掌櫃示意,這下不勸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要喝就讓他喝,反正也不會少他酒錢。

只一會,武松便喝了十多碗酒,四五斤牛肉,沒吃下的牛肉被他用紙包裹住塞進外套中,隨後哈哈哈的站了起來,身上搖搖晃晃,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店小二找了些碎銀給他,一併幫許諾結了賬,眼見武松醉了,連忙上前攔住問道:“客官哪裡去?”

武松見又是這煩人的店小二,一把捏住牆邊的哨棒橫在胸前,“怎麼又是你?我要去哪裡與你何干?又沒有少你酒錢。”

後面的掌櫃見兩人吵了起來,害怕出事,連忙出來說和,“客官,休惱。”

“你可見我家牆上的官司榜文?”

武松打了個酒嗝,渾然不以為意道:“甚麼榜文?”

店掌櫃指了指牆上貼著的一張白紙黑字榜文解釋道:“如今前面景陽岡上,有隻吊睛白額大蟲,晚了便出來傷人,已經壞了三二十條大漢性命。”

“官府如今責令打獵捕戶,擒捉髮落。可教往來客人,結夥成隊,於巳、午、未三個時辰過岡,其餘時辰,不許過岡。”

“若有單身客人,更不許白日過岡,務必要等人結夥而過。這會正是未末申初時分,我見你走都不問人,害怕你白白枉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就在我家店裡稍作歇息,等湊夠了人數,在一齊好過岡子。”

武松聽了,哈哈大笑道:“我是清河縣人氏,這條景陽岡少說也也走過一二十遭。幾時見說有大蟲?”

“你休要拿這般鳥話來嚇我!便有大蟲,我也不怕。”

店掌櫃好意解釋道:“我是好意救你。你若不信,可過來看看這官司榜文。”

武松此番酒意上湧,去意已足,哪裡還有閒工夫去看榜文,他對著地面狠狠呸了一口道:“你休要再勸!便真個有虎,老爺也不怕。你留我在家裡歇,莫不半夜三更要謀我財貨?害我性命?卻把鳥大蟲拿來唬嚇我?”

這一番言語,卻把店掌櫃惹怒了,“你看麼!我是一片好心,你反當作惡意,你不信我,那請隨便就好。”

“反正出了事,與我無關。”

武松再也不理會他,提著哨棒便走。

身後的許諾也讓店小二幫忙打包未吃完的牛肉,前腳跟著後腳一起追了出來,他赤果著上半身,一身結實均勻的肌肉看得店掌櫃愣了愣神。

許諾和武松不同,許諾面板白皙,又穿著一身富貴的面料,看著就像個講道理的人,剛好店掌櫃和許諾做了兩樁生意,這前前後後可比武松那個二愣子好相處多了。

剛好店掌櫃還在門口氣惱,見許諾也要過岡,順口勸了一句,“客官,這前面景陽岡裡面,真有一頭吃人的大蟲,你休要和那個渾人一般不知其中的厲害。”

許諾聽後微微一笑,“正要向店家借一件順手的傢伙,既然那大蟲憑白傷人性命,我便去將它打死,剛好為本地除掉一禍害。”

這一番話,直接將送牛肉出來的店小二和店掌櫃驚呆了。

今天可真是奇怪了,店裡面的2個客人,口氣一個比一個大。

那可是吊睛白額大蟲,已經傷了二三十口人命,尋常人等隻身上去那不是送菜是什麼?

許諾見二人不信,轉頭向四周端詳了片刻,見門口的一棵大樹的樹杈上有一處鳥窩,距離地面五六米高,那大樹粗若水桶,樹幹上光滑一片,並無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

許諾指了指樹上鳥窩,“這鳥窩裡面正好有三隻雛鳥,頂上空蕩蕩的也沒個避雨的地方,我去給它換個新地方安家。”

話音一落,許諾腳步噌噌噌的在地面踏了幾步,整個人好似飛了起來。

他一腳踩在樹幹上借力,隨後繼續向上踏出兩腳,整個人憑空而起,如猿猴一般靈巧的竄到鳥窩下面。

驚得上面的一隻雌鳥噗嗤著翅膀飛走了,留下鳥窩中的三隻雛鳥。

許諾一手勾住樹枝,另一手將整個鳥窩端了下來,一個鯉魚翻身穩穩的落在地上。

許諾舉著鳥窩掃視了一圈,在屋簷下發現了一塊凸起的衡梁,直接當著二人的面原地起跳,憑空躍起近2米,將鳥窩穩穩送到屋簷下的衡量凸起處。

啾啾……

盤旋在半空中的那頭雌鳥好似驚呆了,猶豫半響只是不敢下來,在半空中不停的飛翔鳴叫。

店小二和店掌櫃對視了一眼,皆從彼此眼中見到了一股聳人聽聞的驚顫色,這還是人嗎?

這一下二人總算信了,兩人頓時一拔許諾褲腿,齊齊跪了下來,“原來是好漢當面,真是瞎了我們的狗眼,快去,將好漢的上衣拿出來,那些酒錢就當是送給好漢趕路的盤纏,可不敢要好漢的衣物。”

許諾也不推辭。

他若除掉這傷人的猛虎,過岡的旅客自會多起來,這家店的生意只會越來越好。

許諾套上T恤,接過對方包好的牛肉,繼續討要稱手的物件。

這次他出來匆忙,竟然忘記帶上那把大刀,不得不說失算了。

不一會,店小二用木盆端著一堆傢伙衝了出來,許諾端詳了一會,發現都是一些廚房裡面剁肉的物件。

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分量都太輕。

許諾朝四周瞥了瞥,突然看見牆角下的樹樁前擱著一把劈材的柴刀,拿在手中揮舞了一下,約莫有10多斤重,比那些菜刀靠譜多了。

“就這個了,你們可派人前去縣城傳話,我今日便幫你們除掉這頭大蟲。”

兩人雖驚歎許諾的腿上功夫,但對他能否除掉大蟲仍有些將信將疑,店掌櫃建議道:“好漢,這附近還有七八名獵戶,相約正好進山用陷阱滅蟲,不若你稍作休整,我們去將他們尋來給你做個幫手?”

“不用了,那大蟲只有一頭,我便一人去會它,用陷阱誘捕算不得好漢。”

許諾說完便走,同時囑咐二人去縣城報信,免得再派其他人進去送了性命。

許諾只是晚了武松四五分鐘,沒想到往前趕了幾步後,正好瞧見武松步伐蹣跚的斜靠在前面的一塊岩石上。

他見許諾跟了上來,膽大心細的說道:“我知你也要過岡,特意在前面等你,那店家肯定也勸過你,我走南闖北,這種黑店見多了,你若再過一會不過來,我便回去尋你。”

說完拍了拍胸脯,“你放心,便是裡面真有大蟲,哥哥我也保你無恙,帶你一同過岡,絕不半路拋下你一人。”

許諾也不說破,只是拱了拱手道:“如此,便多謝哥哥了。”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結伴同行。

行了約莫四五里路,來到岡子下。

見一大樹,颳去樹皮,留下一片白,上面寫著兩行字。

武松也頗識幾字,抬頭看時,上面寫道:“近日景陽岡有大蟲傷人,但有過往客商,可於巳、午、未三個時辰,結夥成隊過岡。切莫自誤。”

武松看了,對著旁邊的許諾笑道:“這是那酒家的詭計,驚嚇一些客人,便去那廝家裡歇息。我卻怕他個鳥!”

說吧橫拖著梢棒,便上岡子來。

此時已有申牌時分(下午35點),天邊這輪紅日緩緩西斜,正厭厭地相傍下山。

武松乘著酒興,只管走上岡子。

走不到半里多路,見一個敗落的山神廟。行到廟前,見這廟門上貼著一張印信榜文。

武松又立住腳,上面寫道:

“陽穀縣示:這景陽岡上新有一隻大蟲,近來連連傷人性命。今責令各鄉里獵戶成群結隊打捕未獲。如有過往客商人等,可於巳、午、未三個時辰,結伴過岡。其他時間切莫單身過岡,白日更不許過岡。恐被傷害性命。望各位知曉。”

武松到了此時,連番趕路之下,早就出了一身汗,酒意已經消減了幾分。

他杵在地上暗暗思量,“前方恐怕真有大蟲。”

“不過我已經到了此處,若此時迴轉,憑白讓那店家恥笑一番,還在新認識的小哥兒面前丟了份子,不是好漢。”

前面連番口出大話,回去是肯定不會回去了。

只能一條路走到黑,怕他個鳥。

武松將身上的氈笠兒背在脊樑上,又將梢棒夾在肋下,回頭叮囑許諾道:“這位哥兒莫怕,你且跟好我,我幫你在前面探路,若真有大蟲,也是先傷我,你可自行逃命去。”

到了此時,隨著武松的酒意漸漸甦醒,口氣也越發小了。

常常聽聞有大蟲傷人,卻不見有那打虎的英雄,久而久之,便是一身武藝在身的武松也謹慎起來。

許諾卻反而放開了手腳。

他四周巡視了一圈,見此處地勢略微開闊,正好用來擊殺那大蟲,總比在樹林間被對方暴起傷人要好。

回頭再去看這日色,已漸漸地墜下地平面,此時又是十月的天氣,日短夜長,天色容易黑,不如就在這裡引虎上鉤好了。

“還未知曉哥哥姓名?我乃許諾,也是周邊人士。”

武松見許諾有膽量陪他上岡,也對許諾有些許好感,爽快回道:“我老家就在附近的清河縣,家中有一長兄,我年輕時獨自出去闖蕩,一去多年,也不知兄長成親了沒有,此番回來正要去清河縣找我哥哥,你就喚我二郎好了。”

“二郎,這會天色已黑,走夜路忒不安全,不如留在這裡休息一宿好了,我知哥哥神勇,一會打殺大蟲還指望哥哥出力,正要養足精神,不若讓小弟放哨,哥哥先休息一會。”

武松大喜,自顧自的找了一塊光溜溜的大青石,把那梢棒倚在一邊,放翻身體,仰頭就睡,口中卻說道,“哥哥正有此意,就有勞許哥兒了,一會但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喚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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