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彎彎曲曲,一會高一會低,加上凌晨剛下了一場雨,顯得格外泥濘。

被草皮覆蓋的地面偶爾露出幾塊石頭,這些石頭稜角分明,若是赤腳踩上去,搞不好會劃破面板弄傷腳底板。

許諾腳下穿著老和尚送的草鞋後,一路上輕鬆多了。

向前又走了半個時辰,天色大亮,只是許諾一路上沒遇見半個人影,先前的牧羊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剛吃了一頓早餐,體力倒是充足,此刻不緊不慢的向前走,漸漸來到一處小山坡前,泥濘的小路也跟著變得寬敞起來。

這附近有一片小樹林,樹木鬱鬱蔥蔥,擋住了前路的視線。

許諾腳下一軟,好似絆到了什麼。

嗖的一下後,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巨力挑飛起來,頭下腳上的吊在半空中,旁邊的樹叢中傳來一聲吆喝,三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拿著刀槍衝了出來。

領頭的一人手中捏著一根光桿鐵頭槍,伸手朝半空中的許諾指了一下,“聽著,我們原本是本地村民,知縣狗官與金剛寺的和尚勾結狼狽為奸,苛政猛於虎,沒得活路才不得不進山為寇,此番只會劫財,不想傷你性命。”

“你若識相,便留下一半財貨,我等就放你離開,聽懂了就吱聲。”

被吊在空中的許諾只是慌亂了1秒,很快鎮定下來,若說剛才不小心著了道兒中了機關,但這種機關卻困不住他分毫。

尋常人等被吊在半空中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但許諾修煉的可是譚腿。

練腿者,首重腰腹力量。

不要說是金蟾坐蓮樁功,便是晉級版的蹲缸式都是在持續鍛鍊腰腹力量,許諾此番只需拔出背後的大刀,利用腰腹力量強行來一個引體向上,就可以一刀斬斷腳上細絲。

只是許諾聽到對方口中提起金剛寺三個字,又改變了主意。

這幫人既然號稱本地村民,又提起金剛寺,肯定是對金剛寺有一定了解,許諾初來乍到宛如盲人摸象,正好利用他們打探一下金剛寺虛實。

“幾位好漢,我只是一過路人,並不曾與你們結怨,還請放我一條生路。”

許諾裝模作樣的開口求饒。

領頭男子旁邊並排站著2個身形稍矮一些的村民,一人提著一把柴刀,另一人則擰著壓一根哨棒,拿棒子的村民不耐煩的呵斥道:“我兄弟幾人忙活了一晚上才弄了2個陷阱,前面一陷阱只逮住一頭羊,這次總算逮住個人,你若不留下點買路財,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感情讓我們白忙活一晚?”

許諾伸手在懷中摸了摸,掏出一枚金幣扔到地上。

這玩意是上次在拼刀刀購買的偽藝術品,在《功夫》劇本空間中用了一丟丟,存貨還很足,正好在這裡派上用場。

“虎哥,快看,好像是金子。”

哨棒男子彎腰拾起地上金幣,拿在嘴中咬了咬,一臉的激動。

“你懂什麼叫金子?你這輩子見過金子嗎?碎銀子都沒見過幾次吧,讓我看看。”

拿柴刀的男子個頭最瘦小,額下留著幾縷鬍鬚,看著像個狗頭軍師的角色,他裝模作樣的奪過金幣,首先用食指和大拇指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圖文,感覺入手紋路十分光滑,金幣表面金光閃閃,不管是外形還是質感都十分逼真。

看起來就覺得十分高檔,且價值不菲。

好吧,他其實也沒見過金子,銀元寶倒是見過幾次,只不過是遠遠的看見別人使銀元寶,末了還是選擇一個最笨的辦法,塞到嘴中咬了咬,硬邦邦的,當下呼吸聲都急切了。

“虎哥,金子。”

中間領頭拿著長槍的男子就是他們口中的虎哥,聞言也接過金幣,只是瞅了一眼馬上塞入懷中,嘴中激動的喃喃自語了一聲,“這下應該能換很多鹽巴了吧?還能換一口鐵鍋和一袋大米。”

被倒吊著的許諾自然將幾人的反應看在眼中,他在上面催促道:“買路財也交了,諸位好漢,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你等一下。”

柴刀男子走到一旁的樹幹後面伸手扒拉幾下,許諾腳上一鬆,整個人頭下腳上栽倒下來。

他吊著的地方距離地面也只有2米5左右高度,地上的泥土被雨水浸溼了一宿,就這樣落下來倒不會被摔傷,就是一身乾淨的衣服就徹底毀了。

眼看就要摔落到地面,許諾當下吸了半口氣,整個人如鯉魚甩尾一般在空中一橫,身子向後翻了個面,雙腳穩穩站在地面。

臥槽。

旁邊的3人將許諾的動作看在眼中,只覺得神乎其技驚為天人。

“虎哥,不好,這人是個練家子。”

“虎哥,快看他的頭髮,居然是個和尚,天下的和尚都不是好東西,不如直接將他殺了,在將他身上所有的財物都搶過來,我們以後也不用在山裡風餐露宿了。”

幾人的對話聲倒是提醒了許諾,他伸手摸了摸,發現之前被他系在頭頂的帽子因為動作太大掉落在地上,將板寸一般的短髮露了出來。

面前的3人儘管衣衫襤褸,但都留著長髮,許諾也知道自己的裝扮處處給人一種怪異感覺,之前的老和尚也把他當成了佛門中人。

他暫時沒打算解釋。

就算在空中被吊著,這3人都不是他對手,如今落了地,許諾壓根沒把幾人當一回事,他旁若無人的轉了個身,彎腰去撿掉落在地上的紳士帽。

身後的三人默默將許諾的舉動看在眼中,拿著柴刀的瘦子猛的戳了戳中間的虎哥,那眼神中既有對和尚的仇恨,也有對許諾身手的忌憚。

三人之間的眼神悄悄碰撞了一下,很快達成共識。

和尚都不是好東西,有殺錯沒放過。

還能發一筆財,眼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原先幾人被許諾的漂亮身手閃花了眼,知道對方是好手,又拿了金幣,沒打算毀約,這一下突然發現許諾是短髮的和尚,又被心中的仇恨和金子迷住了心,念頭急轉。

眼看許諾就要拾起帽子,提著哨棒的漢子最為心急,他已經等不及了,直接從後面一個墊步向前,舉起手中的哨棒就朝許諾的後背打去。

這一悶棍若是捱上,不說被一下打死,至少也會受內傷,就算是練家子,三人也有辦法將對方耗死在這兒。

這裡可是九華山腳下,他們的主場。

許諾的上半身還未直起來,就聽見後面傳來一股破空聲,借用靈敏的五感,他已判斷出身後襲擊他的人是誰。

當下後腿一抬,整個人原地轉了360度,這條腿像一根鞭子一樣抽在對方腰身上。

砰的一下。

拿著哨棒的男子宛如被人打中的檯球一般,直愣愣的飛了出去,噗嗤一下撞在旁邊的樹幹上,過了好一會才滑落在地,嘴巴一動,吐出一口鮮血。

虎哥和瘦弱男子一時間沒料到許諾的身手如此厲害,兩人手中舉著武器,膽怯和謹慎再次佔了上風,他們緩緩向後退了幾步,攔在許諾和受傷男子中間,漸漸朝樹幹上的男子靠攏。

許諾將手中帽子系在頭頂,幾人之間的身份頓時掉了個頭。

打劫他的3人彷彿成了他手中的獵物,而許諾則成了獵人。

他臉上冷笑一聲,“怎麼,這是見財起意,想要殺人滅口?”

“之前白叫了你們幾聲好漢,乾的卻是傷天害理的勾當,當殺。”

虎哥臉色變了變,這一聲當殺讓他心中一顫,他感受到許諾眼中冒出來的一股殺意,偏偏是自己這邊的人違背道義偷襲,不過,考慮到對方和尚身份,就算是兩敗俱傷也要拼一次。

只是後悔之前沒提前發現對方身份,輕易將對方放了下來。

虎哥咬了咬嘴唇,“我們並未打算殺人滅口,收了買路財自然會放你走,可惜千不該萬不該,你是一個和尚。”

這話一聽就知道其中有內幕,許諾的殺意收了回去,反問道:“你們懷疑我是和尚?金剛寺的和尚?”

虎哥繼續出聲頂道:“不錯,金剛寺和本地官府互相勾結,別處地方都是十稅3,到了我們這兒直接十稅4,若是遇到收成不好,還會做官府的幫兇給我們放貸,若是還不上來,男的直接壓去監牢當死囚,女的則被他們帶回寺內,就沒見出來過,這幫人兼併土地搶奪人口,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最可恨的是,這些和尚滿嘴仁義道德,乾的卻是生兒子沒屁眼的買賣,利用什麼狗屁輪迴說來迷惑我們,將我們這些村民當成豬狗一般,勸我們忍耐,這一世吃夠了苦,來世才能投胎到富貴人家。”

“別的村民愚昧,被人壓榨也不知道反抗,我王二虎可是從小走南闖北,這等伎倆如何看不破?”

王二虎義憤填膺,看透了裡面的名堂。

許諾繼續問道:“那你們為何不去反抗官府?”

王二虎道:“官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平日這些勾當都是利用金剛寺的和尚在進行,我們自然更恨他們,而且你當我傻嗎?府城有府兵,縣城有衙役,人多勢眾,我們這些村民哪裡是對手?”

許諾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貨還是個有頭腦有見識的村民,難怪被這群人當成頭領。

他更感興趣的還是關於金剛寺的資訊。

“那金剛寺可是在附近?如何過去?裡面有多少人?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瘸腿的年輕和尚?”

兩人一問一答,讓許諾一時間知道了很多關於金剛寺的訊息。

可惜先前被許諾踢傷的同伴不斷咳血,一副受傷很嚴重的模樣,負責照顧他的瘦子在旁邊催促道:“虎哥,王春受傷太重,你還和他比叨逼叨什麼?王春都被打成這樣了,等下我們哥倆並肩上,打得過也打,打不過也不會讓他好過。”

受傷的男子叫王春,瘦個子男子叫王德利。

許諾瞥了王春一眼,見對方只一會已經咳嗽出好幾團淤血,臉色煞白一片,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許諾猜測剛才的一腳估計踢破了對方的內臟,尋常人拿幾副中藥在家煎服,躺上個把月就差不多恢復了,這會估計是岔氣了,顯得十分悽慘。

他一時間收了和這群村民為難的殺意。

金剛寺既然和當地官府勾結,寺廟內還有兩三百名和尚,他赤手空拳還是一個外來戶,也不知這些流落在荒山的村民人數有多少,大大小小是一股可以藉助的力量。

想到這裡,許諾拿下帽子,摸了摸自己頭髮,主動示好道:“我並不是和尚,只是從小內火大,父母為了讓我順利長大,才給我剃了發。”

“你們若是不信,可以過來看看,看我頭頂有沒有戒疤。”

王二虎見許諾說的誠懇,放下長槍擱著兩米遠墊著腳仔細打量了一番,面色上緩和了一些,話語中也多了一絲慚愧,“看來你真不是和尚,剛才卻是誤會了。”

“王春被你打傷是因為他偷襲你在先,是我們的不對,這塊金子我們也不收了,還給你吧,就當是我們誤會你的賠罪。”

王二虎說完將先前收在懷中的金幣還給許諾,後者心中微微一動,這王二虎看不出來,倒是當得起好漢2個字,不過他要這金幣也沒用,被他放在奈米空間中的金幣少說還有十斤。

這東西在別人眼中是金子,在他眼中只是道具。

利用一枚道具和這群土著改善下關係再划算不過。

“這枚金子你還是收著吧,我來看看他的傷勢。”

許諾將金子遞給王二虎,來到被他踢傷的王春身邊,伸手搭住對方手腕,一股內力順著他的手流淌進王春體內。

利用內力療傷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技巧,也沒藥到病除的本事,原理只是刺激對方的筋脈,讓血流加速,增加他的恢復能力罷了。

只一會,王春再次噴出一口血,體內的岔氣被許諾理順了,整個人的呼吸也順暢了很多,他伸手推開許諾,慢慢從地上站起來。

“虎哥原諒你,我可沒原諒你,這一腳我先記下了。”

這王春還是個莽夫角色。

許諾冷冷道:“我勸你這個月最好在家靜臥休息,就不要出來狩獵了,否則晚年必有隱患。”

儘管許諾在王春身上的善意被對方當成了驢肝肺,不過他的這一番舉動還是贏得了王二虎和王德利的好感。

打又打不過,化干戈為玉帛是最好的結果。

王德利在旁邊偷偷觀察了許諾一會,出言打探道:“我看你剛才一直在問金剛寺的訊息,怎麼,你和他們有淵源?”

許諾想到了老和尚的請求,隨便找了個藉口道:“我有一位朋友進了金剛寺,此後再無音訊,不放心之下我才過來打探。”

聽到許諾如此一說,三人悄悄碰了一下眼神,面色頓時友善了許多,王二虎感同身受的嘆了一口氣道:“你的那位朋友估計凶多吉少了。”

幾人一面敘話,一面領著許諾來到了附近的一處山洞,還未進去,就見門口守著一個面有菜色的婦女,對方一臉的擔心,懷中還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

王二虎朝對方揚了揚手,“嫂子,今天出門大有收穫,還遇到了一位貴人,明日我就悄悄進縣城換一些鹽巴回來,你看看家裡還有什麼吃食,做一頓飯款待貴客,對了,我們之前抓回來的那頭山羊也一併殺了,今日大家都好好吃一頓。”

婦女警惕的掃了許諾一眼,一聲不吭的領著孩子提前進了山洞。

山洞裡面的面積只有100多平方米大,最靠裡面的一處高地上鋪著一些乾草和被褥,附近還有一個木頭製成的簡易床櫃,床櫃上擱著幾件破爛衣裳。

山洞中間有一個用三根木頭達成的簡易灶臺,上面吊著一個鐵鍋,下面的火把還未熄滅,也不知道燉的是什麼,鍋蓋中的水滴時不時低落在火堆上,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許諾只是掃了一圈,心中基本上證實了幾人村民的身份。

突然他的視線一掃,落在被系在角落處的一頭山羊身上,這頭山羊讓他十分眼熟,尤其是那一雙靈動會說話的眸子,裡面似乎包含著一股哀求意味。

許諾一時間頓了頓,之前那股奇怪的感覺再次爬上心頭。

他見王德利將王春扶到乾草堆上躺下後,徑直來到角落處的山羊面前,解開綁在山羊後腿上的一根繩索,伸手一扯,將山羊牽到了山洞門口處的一塊岩石前。

這處岩石平平整整,好似一個放大版的砧板,上面擱著一把剁菜用的菜刀。

王德利一把操起菜刀,一手按著不斷髮抖打顫的山羊頭,嘴中煞有其事的安慰道:“不要怕,一會就送你歸西,這世道不要說是畜生,便是我們這些窮人活著都受罪,死了反而是解脫。”

“讓我們吃一頓飽飯,也算是你這畜生為自己積了功德,來世投胎到富貴人家。”

王德利即便反感金剛寺那些表裡不一和尚的做派,但耳濡目染之下,也學會了一套忽悠人的段子。

許諾鼻子抽了抽,愈發感覺到不對勁,“等一等……先不要殺。”

“怎麼了?”

王德利轉身看向許諾。

後者問道:“這頭山羊可是你們早些時候從一個牧羊人身上收的買路錢?”

王德利眼珠子一轉,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說完他鼻子也跟著抽了抽,疑惑道:“這是什麼味道?怎麼感覺有股屎臭味?哪個小王八蛋在山洞門口拉屎?不是讓你們走遠點嗎?”

王德利拿著視線搜尋了一圈,還以為是山洞裡面的孩童在附近拉屎,看了一圈,沒看到半個人影,目光漸漸落在手下按著的山羊身上。

那山羊這會已經嚇得趴在地上,眼角處奇怪的流出兩行淚水,王德利的目光和山羊那雙會說話的眼珠子稍稍一碰,心中就打了一個突,“奇怪了,他奶奶的,我怎麼感覺這山羊好似在向我求饒來著?”

就在這時,許諾一個勁步衝了過來。

他從王德利手中搶回山羊,一手捂著鼻子,一手在山羊腹部摸索了一圈,最後在山羊小腹處找到了一處縫合的痕跡。

隨後手指向裡面一伸,一撕,先前的惡臭來源出來了,竟然是來至這頭山羊體內。

不,確切地說,是來至山羊皮內部。

許諾將山羊整個反轉過來擱在地上,再次用手一扯,整張山羊皮頓時被扯成了兩半,露出一具潔白不著寸縷的軀體。

裡面藏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那股惡臭,就是從對方屁股下面發出來的。

“這……嫂子,虎哥,你們快出來看看啊,出了大事。”

王德利只覺得眼中一片白膩,大腦中轟的一下直接爆炸了,他年輕時也跟著王二虎在外面闖蕩過,何曾見過如此詭異的事。

好好地一頭山羊,轉眼間變成了一個活人。

這也太詭異了。

瞬間,山洞內衝出來幾個人,就連剛受了內傷的王春也忍不住好奇一撇一拐的單手扶在不遠處的山洞口牆壁上,伸直了脖子朝這邊張望。

被叫做嫂子的婦女最先發現了少女的不雅,她好心的用身子擋住其他人視線,嘴中心疼的問道:“閨女,你怎麼被人塞進了一頭山羊裡面?這殺千刀的究竟是誰幹的勾當?你放心,這下不會有事了,我們不是壞人。”

少女被婦女抱住上半身,雙眼中的淚水不要錢似的流淌出來,奇怪的是,嘴中發不出半點聲音。

等少女平緩了一下情緒後,被婦女攙扶著進了山洞。

幾人在洞口互相看了一圈,今日這件事算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一下子重新整理了他們的認知。

王二虎率先回過神來,“早上碰見的那牧羊人有古怪,對方當時還有10多頭羊,難不成裡面都藏著人?”

許諾閉著眼睛思考了片刻,他之前在劇本空間中的某本古籍上似乎看到過相關記載。

將活人藏在山羊皮中趕路的勾當有個專門的名字——造畜之術。

造畜造畜,就是將活人利用一種陰損的手段變成畜生。

傳聞這些人將拐賣或者掠奪來的縣城良家女子迷暈,用點穴手法封住對方的脊椎,使其不能直立,再用藥物讓其暫時失去說話能力。

然後套上羊皮進行近距離行走販賣。

每日只是餵食對方少量稀飯,在連翻趕路之下持續消耗體力,讓這些羊羔失去逃跑的能力,不過這種搞法有一個弊端,那就是‘羊羔’的排洩物直接被封在羊皮內不能出來,時間一長就會惡臭難聞。

有多少人會因為這些山羊靈動的眼珠子去懷疑裡面藏著一個活人?

若不是許諾五感敏銳,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氣味也不會往這邊想。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道啊,這幫人,該殺!”

許諾抬頭看了陰沉沉的天,心中多了一股不吐不快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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