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就要追上,後面的許諾從阿鬼手上拿過一根長槍,嗖的一聲當標槍扔了過來。

追出來的這人是‘天殘地缺’兩兄弟中的老二地缺。

天殘是老大,瞎子;

地缺是老二,瘸子。

即便是一條腿有損,在一身內力加特下,運轉輕功後身手同樣靈活。

他側過身子避開標槍,視線隨即鎖定在小吃店門口的幾人身上,當下陰森森的笑了兩聲,拿起手指隔空點了點,“四個人都在這裡,一個都不少。”

“老大,我先去試試他們的斤兩。”

地缺向身後的老大知會了一聲。

許諾也在向身後的幾人交代,“這兩兄弟擅長暗器傷人,讓人防不勝防,我們估計不是對手,唯有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鵰俠侶夫婦出手才能取勝。”

“一會交起手來,你們就往5樓跑,對了,把這個廢物帶上,還有用。”

許諾指了指跑回來的阿星。

幾人當即成扇形排開,許諾站在最中間。

地缺雙腿離地,一個縱身就朝許諾撲來,在他的情報中,這四人裡面有2個腿法高手,一個五郎八卦棍,和一個洪家鐵線拳。

其中擅長腿法的最難對付,因為腿法等同於身法,追起來會花費一番功夫,此番見許諾在原地不走,想也不想直接朝他撲來。

許諾朝後吼了一聲,“帶著他,往5樓跑。”

“可包租婆要是不理會我們怎麼辦?”

“她要不出手,你們就住在她家好了,吃她的喝她的,最後在問他們一句,你也不想你家被打得稀巴爛吧?”

眾人也顧不得這招引火燒身夠不夠陰損,大難臨頭沒人想死,只是擔心的瞅了許諾一眼,一瞬間覺得許諾的背景變得高大起來。

許諾在後面為眾人爭取逃跑的時機,這才是當代大俠的做派啊。

心中感激就不說了,苦力強一人扛起阿星,邁開雙腿往5樓包租婆房子跑去。

地缺雙手在前,如同一隻臨空落下捕食白兔的蒼鷹,雙手如勾,直接罩向許諾頭頂。

赫然是傳說中的鷹爪功。

鷹抓功,螳螂拳和鐵砂掌都是外功中的冷門,不過一旦修煉好,殺傷力遠超其他外功。

許諾雙眼一眯,心中發出一聲冷笑,一隻腳在地上剁了一下,整個人倒掛騰空而起,後發先至的踢到地缺面前,後者心中一驚,暗道,“不好,這廝的速度好快。”

當下雙臂在胸前一橫,硬生生吃了一擊。

兩人第一次交手就碰了一招,鷹抓功的雙臂格擋住了許諾的譚腿。

許諾落地後只覺得右腿腳裸上隱隱作疼,這是內力入侵的跡象,地缺則是直接倒退了幾米,落地後雙腿蹭蹭蹭的一連後退了兩步才立住身子。

這一擊看似平手,實則他吃了一個暗虧。

他雙腿先離地,力氣已經用老,許諾後發先至,衝勁更足,當然,對於同是內力高手的2人而言,些許的下風不算什麼。

只能怪他大意了。

原以為只是4個沒內力的小菜鳥,沒想到裡面還有大魚。

“老二,有沒有事?”

後方十米處,天殘耳朵向一邊偏了偏,已經聽出二人拼了一擊,而且自家弟弟吃了一點小虧。

“大哥,點子扎手,也是內力高手,斧頭幫的情報有誤,狗日的回去後讓他們加錢。”

老大謹慎的說了一句,“你先回來,我來對付他。”

這就是準備用大招了。

老二地缺對自家哥哥的實力不疑有他,聽話的向後縮了回去,臨走前還向許諾叫囂,“有膽就別走,讓我大哥會會你。”

他不擔心老大的絕招會翻車,只是不想許諾提前溜了,追起來要多費好多時間和精力。

殺手殺手,一般都是從暗處下手,一擊得逞後遠遁千里。

今天這般明刀明槍的來,已經落了下層,都怪那個該死的小混混。

地缺已經給阿星判了死刑。

老大天殘一絲不苟的從陰影處走出來,將長凳和古箏擺放整齊,整個過程慢慢吞吞一絲不苟,好似一個拿著木桶在自家小院中給西紅柿幼苗澆水的老農。

另一邊,許諾幾乎如臨大敵。

他自動留下來斷後並不是為了出風頭,而是不忍放過這個檢驗自己內力外放的實戰機會。

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溜溜再說。

為此,在進入劇本空間前,他消耗了為數不多的1張升級卡,直接將二胡等級從精通提升到大成。

又用特長卡開啟了所有民族樂器的入門之路,此刻在他奈米空間中就塞了好幾種樂器,打不過就跑路,跑不了就重來一次,怕個卵?

他緊張的原因是,他之前一直研究的透過音樂來達到內力外放的效果到底好不好,行不行得通。

就好比一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遇到了行業內的專家。

呼!

許諾吸了一口氣,馬步一彎,整個身子憑空坐了下去,這一招在武術裡面有個名堂,被稱為‘虛坐’,算是扎馬步的晉級版本。

手中一晃,多了一把二胡。

對面的地缺一直守在自己大哥身邊,他看見許諾的舉止後有些緊張,在旁邊幫忙充當老大的雙目,將自己看到的解釋了一遍,“大哥,他拿了一把二胡出來,沒走,有些奇怪啊,莫非他也會天龍八音?”

想了想後率先搖了搖頭。

他們兄弟二人擅長的音波琴音功就是天龍八音裡面的一個分支,據說是六指琴魔的絕學。

早年間,二人在街上行乞,遇到了一個奇裝異服的老頭。

對方先是誇獎了他們的天賦和毅力,又念道了一通‘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之類的鬼話,最後才問他們要不要買片……哦不對,要不要買一本武術秘籍。

學成後保證不會被人欺負。

當時二人16歲左右,心中迷茫困苦,平日飽受欺辱,有家歸不得,加上不知人間險惡,一時間被老乞丐說得心動,用身上所有的積蓄買了一本音波琴音功。

對方誓言旦旦的告知他們,他手上售賣的所有武術秘籍都是絕本,一書只會售賣一次,還贈送了他們一本鷹抓功。

然後,才有了二人的今天。

按說,老頭是不會騙他們的,既然是絕版,那肯定不會有第二個人會。

老大天殘聽後愣了愣,才狠狠的咬牙說了一句,“慌什麼?師傅他老人家怎麼會騙我們?說是絕版就是絕版,這些年多少大風大浪我們哥倆都走過來了,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老大天殘的心性比老二地缺更沉穩,他也來了個臨空虛坐,雙手穩穩地在古箏面上拂過,零星發出幾聲咯吱咯吱的琴音。

除錯完畢,老大吸了一口氣,手指在弓弦上一撥。

咚咚咚!

一股蕭瑟的煞氣憑空出現,不急不緩的向十多米開外的許諾撲去。

這一邊,許諾也拉動了弓弦,他今天演奏的是二胡名曲《雨碎江南》。

琴聲悽悽繞繞,如同一張回憶的網,瞬間將幾人罩了下去,十米的距離頃刻便至,許諾直接將內力發揮出八成。

範圍也從之前的七米延伸到10米出頭。

江南水鄉的一條不知名小巷,走過來一個撐著傘的人。

在旁邊壓陣的地缺鼻子抽了抽,他莫名的多了一股悲傷的情緒,讓他想到了小時候吃過的媽媽煮的海鮮餛飩,裡面放了很多蝦仁。

那是一段為數不多的幸福歲月。

後來,因為兄弟倆的殘疾,成了家裡的拖累,所有人對他們無不是冷言冷語,母親整日在家被奶奶和父親欺負,打二人記事起,聽到最多的就是母親的抽泣聲,最幸福的時刻便是母親親手為他們煮的餛飩。

等到二人十六歲時,為了能讓母親早日改嫁脫離苦海,直接將父親殺了,這才開始了後來的流浪生涯。

從此和母親永遠也見不到了。

地缺摸了摸眼眶,上面有些溼潤。

“老大,不可掉以輕心。”

地缺突然拍了拍天殘肩膀。

此時的天殘也同樣感受到了許諾二胡聲中的意境,他額頭上冒出一行冷汗,耳朵中也傳來了二胡聲中悽悽慘慘的聲音。

“好一張蜘蛛網啊,不是用絲網編織的,而是用雨點編織的。”

天殘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痛,身子上也猶如皮鞭抽過,不過這種程度的音殺讓他徹底放鬆下來,“此曲,意境上佳,但攻擊力不足。”

“就讓你看一看什麼叫天龍八音。”

天殘左右手開工,一行行激昂的曲調從古箏上蹦了出來,化身為一把把無形的刀劍向許諾切割而去。

這些刀劍起初推進極快,在進入到許諾身邊5米範圍內時,已經縮小了一半,被無形的雨滴之網融化了。

等推進到許諾身邊2米範圍內時,一米多長的刀劍已經消磨成了拳頭大小的圓錐,即便如此,也算是突破了許諾的防禦。

後者憑空一個後翻,躲掉了天殘的第一波攻擊。

這些無形的音殺雖然看不清痕跡,但上面的殺氣極濃,在許諾太極聽勁的感知下無所遁形,他壓根沒有用身體去切身檢驗下對方音殺威力的準備。

“哈哈哈,果然還是大哥的琴聲厲害。”

地缺先前被許諾的二胡曲莫名的勾起了思鄉之情,此刻見許諾狼狽躲開,心中大大鬆了一口氣。

“大哥,接下來不要陪他玩耍了,速戰速決。”

地缺想到還有幾人躲在城寨中,一會找出來也要花費一番功夫。

“好,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天龍八音。”

天殘情緒一下子變得高昂起來,這是一種身為絕世高手遇到同行,戰而勝之後的喜悅。

“二弟,助我一臂之力。”

“好。”

天殘地缺兄弟直接將古箏豎起,天殘在上面彈奏了兩下後,突然右手一陣急促的撥弄,空氣中再次多了一股憑空出現的殺氣。

不過這次的殺氣已經不能簡單的概括為殺氣了,而是漸漸化了形,刀和劍已經換成了長槍和長斧,被一群騎在馬上的勇士握在手中。

直往十米開外的許諾方向撲去。

“我靠。”

另一邊,許諾不用太極聽勁,只是憑藉雙眼也看到了這群策馬撲過來的勇士,當下已經失去了對抗的念頭。

他的二胡曲意境勝過對方,但曲調太柔,正面對敵中不佔優勢。

畢竟只是半路研究出來的‘偽音殺’,對面的才是專家。

許諾朝五樓看了一眼,似乎窺見一群伸出頭的小腦袋,直接跑路的話,又有些不甘心,這麼好的陪練哪裡去找?

“我再試一試好了。”

二胡太柔,那麼,就用嗩吶試試。

許諾手一揮,二胡憑空消失了,手上多了一把嗩吶,不過他的嗩吶只是堪堪達到入門階段,會的曲目也不多,只有一首《百鳥朝鳳》。

但嗩吶是能創造出奇蹟的民族樂器,死馬當活馬醫試一試再說。

許諾腮幫子一鼓,一陣粗狂熱情活潑歡快的聲音從嗩吶裡面崩了出來,這次他用上了10成的內力。

同樣是肉眼所見的,在他面前出現了一隊迎親的隊伍,抬著花橋迎著騎兵隊伍撲去,幾乎一瞬間,兩撥隊伍撞在了一起。

騎兵鋒利,銳不可擋,但是迎親的隊伍長長一隊,連綿不絕,等到騎兵撲到許諾身前2米處時,已經只剩下幾柄落單的長槍。

許諾繼續一個翻滾,避開了。

似乎可以?

許諾心中一喜,他覺得還可以試一試。

對面,地缺的眉頭皺了起來,“大哥,要不,我們合力試一試?”

“好,我們哥倆已經有很久沒有合奏了。”

這一次,他們將古箏擱在地上,依然是豎著,另一頭靠在長凳上,下面用腳固定好,兄弟倆各自並排站在古箏前面,四隻手按在上面,略微停頓了一下後,咚咚咚的波動起來。

曲還是之前的那首曲,只不過二人合作爆發出來的威力又增加了一倍。

這次憑空出現的騎士隊伍更龐大了,並不是那種光著膀子的輕騎兵,反而個個身著盔甲,成了重騎兵。

許諾的嗩吶聲一直沒停。

等他發現他的花轎隊伍碰上重騎兵隊伍後,如同黃油碰到了燒滾的刀子,片刻就融化了。

當下不再堅持,毫不戀戰轉身就跑。

跑了兩步還回頭放了兩句狠話,“你們以二打一,勝之不武,有本事就追過來。”

“不來是孫子,我在五樓等你們。”

地缺瞅著許諾灰溜溜跑路的背影,一臉諷刺的說道:“大哥,這貨跑了,他這分明是故意用激將法慫恿我們追進去咧,只怕裡面有埋伏,別忘了他們一共有4個人。”

“這麼簡單的把戲也想騙我們?真是幼稚。”

天殘則在回味剛才的一場久違對決,砸吧了一下嘴唇後,意猶未盡的吐出一句話,“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這人應該是裡面最強的。”

“四人又能怎樣?別忘了我們的職業道德,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接了活兒,就要漂漂亮亮的完成。”

“那我們一起追上去。”

二人收了古箏,地缺在前面帶路,天殘跟在後面,三兩下來到了樓梯前。

天殘的耳朵動了動,一臉篤定的說道:“人在五樓,直接上去,沒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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