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蒙面人身手狠厲,沒幾下就把攔路的人砍翻,衝到寧修面前,不由分說地就要將寧修拽走。

根本勁夫慌忙起身:“攔住他們!”

寧修則淡定地擺了擺手:“稚女正男,不必如此,過來喝杯酒先。”

這詭異的一幕讓根本勁夫和稚女正男同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稚女正男?你是海匪?!”根本勁夫面色陰沉。

稚女正男的名字他還是聽說過的,在海匪之中頗有名氣,也正是因為他的原因,根本勁夫才沒有對那些海民趕盡殺絕。

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被海匪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若是寧修和海匪勾結,那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稚女正男這時也傻眼了:“什麼稚女正男?我不知道寧先生在說什麼,我只是一個路見不平的普通人而已!”

這小子倒是有趣。

寧修也不戳破,而是指了指身旁的墊子:“坐下喝酒。”

稚女正男看了看寧修,又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眈的家奴,有些汗流浹背。

他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趟這趟渾水?

這寧修明顯不是正常人,被這麼多人圍著,還有心情喝酒?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但來都來了,掉頭就走的話,就不禮貌了。

權衡再三,他還是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反正以他的身手,殺出去完全不是問題,不如看看事情會如何發展。

“稚女正男,今日之事與你無關,你現在離開,我還能當做沒有發生過。”根本勁夫冷冷道。

他對寧修不太瞭解,但對稚女正男還是很瞭解的。

最重要的是,藍漣冰魚王的事情,若是被海匪知曉,自己將會惹上大麻煩!

“我不是稚女正男,你認錯了。”稚女正男啞著嗓子。

“知道那邊躺著的人是誰嗎?”寧修道:“禾野家的少主,禾野狂,剛剛被根本勁夫給插死了”

稚女正男坐立不安。

寧修彷彿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又道:“知道為什麼這個根本勁夫要插死禾野狂嗎?因為禾野狂想要搶我的魚,而根本勁夫這個老登也想搶,所以他等下也會插死我。”

他頓了頓,補充道。

“藍漣冰魚王。”

稚女正男汗流浹背,起身告辭:“不好意思,認錯門了,我這就走。”

根本勁夫冷笑一聲。

家奴一擁而上將房門堵得滿滿當當。

“既然聽到了,就留下來吧。”

稚女正男心中苦澀,幽怨地看著寧修:“寧先生,你真是害苦了我!”

“害苦了你?我怎麼覺得我給了你一樁大機緣吶?”寧修道。

機緣?

稚女正男差點繃不住了。

不論是禾野狂還是藍漣冰魚王,都不是他一個小海賊可以沾惹的。

他沒看到機緣,只看到驚嚇。

“時間差不多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根本勁夫的耐心漸漸耗盡。

港口方向的喊殺聲也逐漸歸於沉寂。

“寧修,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實不相瞞,你這座島,我看上了。”寧修淡淡道:“根本勁夫,從今日起,四礁島再無根本家。”

“狂妄!”

根本勁夫都氣笑了。

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寧修有什麼依仗能說這句話?

就憑那十幾號人?

還是漁港社的吉野先生?

亦或是稚女正男這個海賊?

“老子連禾野狂都敢殺,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攔著我的路,就得死!”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弟弟已經帶著人手去海港,如今怕是已經攻下你的船!你船上的人,都得死!”

“那這座島的人呢?”寧修反問道。

“自然是斬盡殺絕!”根本勁夫狠厲道。

事關重大,決不能走漏訊息!

在一開始,根本勁夫就下定決心,全島封口!整座四礁島,除了根本家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得死!

正值嚴冬,島上並沒有什麼外人,訊息封閉,處理起來十分方便。

稚女正男聞言眼神翳立。

若是全島封口,根本勁夫沒有理由會放過營寨!

突然。

寧修剛剛的話在他心中炸起。

如果根本家真被寧修連根拔起,那對營寨的海民而言,就不必再遭受壓迫,確實是一份天大的機緣。

只是……可能嗎?

就在這時,喊殺聲在門外響起。

哀嚎聲不絕於耳。

根本勁夫猛地起身,死死盯著寧修:“動手!給我將寧修拿下!”

周圍的家奴張牙舞爪地朝寧修殺去。

只聽兩聲破空聲驟起。

兩隻箭矢穿胸而過,將最前面的家奴射翻。

寧修手中正拿著寧詩子給他製作的木弩。

他一邊裝填弩箭,一邊氣定神閒地道了一個字。

“殺。”

葵花刀早就按耐不住,拔出刀就朝家奴們殺去。

一刀一個小朋友,殺得這些只知道欺負老百姓的宰渣哭爹喊娘。

稚女正男神色遲疑,最終還是拔刀相助。

正如寧修所言的那樣,根本勁夫要封口,必然會對營寨下手,從這一點上他就必須拔刀!

根本勁夫此刻心亂如麻。

他確實沒有想到想到,寧修居然這麼厲害,不僅身邊的那個傻大黑粗悍勇,就連寧修本人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僅僅兩個,再加上一個稚女正男,硬是殺得家奴們節節敗退。

外面的喊殺聲逐漸停止。

根正邪苗渾身是血走了進來,那身上都是敵人的血。

他的手中,提著一顆人頭,正是根本龜男,

“稟報船長,賊人盡數伏首。”

“龜男,龜男吶!”看著弟弟的人頭,根本勁夫心如死灰:“你居然殺了我弟弟!我和你拼了!”

回應他的,是寧修扎心窩子的一刀。

“你在殺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被我殺。”

根正邪苗低聲問道:“根本家的男丁已經殺絕,還有女眷該如何處理?”

“殺。”寧修淡淡道。

“禍不及妻女。”稚女正男猶豫道。

“禍不及妻女的前提是,福不及妻女,你可曾想過那些女眷平日裡享受的都是根本勁夫壓榨他人,強取豪奪來的不義之財?”寧修冷笑一聲:“在我的家鄉有一句古話,人若犯我,我必殺你全家。”

說到這,他眼神冰冷。

“不知稚女君,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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