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井浩一怔,連忙朝村子裡跑去。

“幫忙收魚?有工錢拿嗎?”

“都說了是幫忙了,肯定沒有呀。”

“沒工錢不去不去,我還要去刨野菜吃呢,去晚了連野菜都刨不到。”

女人們搖頭晃腦。

也不能怪她們勢利,畢竟肚子挺餓的,挑魚分揀又是體力活兒,沒好處確實挺累的。

倒是有幾個熱心腸的女人伸出手想要幫忙。

野井浩一股腦全部帶了過去。

“寧君,你看這些女人夠嗎?”

寧修掃了一眼,都是些骨瘦如柴的女人,其中還有一張熟面孔,正是那天在李下浩二家門口撞見的寡婦,感受到寧修的目光,她略微點頭,神色平淡。

“夠了,你帶著她們先熟悉熟悉,儘量挑活魚,越大越新鮮越好,咱們得注意品控。”

說著他又朝那些女人道。

“不讓你們白幫忙,忙完之後每人可以帶一條魚回去。”

聞言,女人們頓時高興起來。

一條海鱸魚可足足有三円呢!不論是賣還是吃,都很不錯。

這可是意外之喜。

反倒是那些一開始就斤斤計較,生怕吃虧的女人們垂胸頓足,後悔不已。

有幾個臉皮厚的主動湊了過來。

“你們還缺人嗎?我們力氣大,我們也能幫忙。”

“不好意思,人滿了。”野井浩淡淡道。

織田惠子得知這件事後,也連忙帶著鈴子和詩子過來幫忙。

有了女人們的加入,很快六百條魚就分揀完成,裝入車廂準備運到秀城。

而漁夫們拿著滿滿當當的錢,喜笑顏開。

“寧先生,您真是太慷慨了!以後我的魚只在你們這裡賣!”

“和你比起來,其他的魚販子簡直就是王八蛋,畜牲,寄生蟲!”

來晚了的漁夫們只能投去眼巴巴羨慕的目光,心中暗暗發誓明天一定要起個大早,早點過來排隊。

“寧先生,你這邊只收海鱸魚嗎?”一個瘦弱的年輕漁夫突然問道。

寧修注意到,他生著一雙灰白色的異瞳。

“當然不是,主要收海鱸魚,但其他魚也收,越珍貴的魚價格越貴。”寧修應道。

“魔鬼魚呢?”漁夫忍不住問道。

話音未落,就招致許多漁夫的鬨笑:“秀哉,魔鬼魚那可是不詳之魚,吃了會染上厄運!誰會收魔鬼魚?”

寧修心中一動,連忙問道:“你說的魔鬼魚長什麼樣?”

被稱作秀哉的漁夫連忙從船倉裡拿出一條多寶魚,但和寧修那個世界的多寶魚不同,這玩意是紅色,看起來非常嚇人。

“多少錢?”

“一円?”秀哉試探性開口。

寧修丟過去一個銀幣,拿起那條魔鬼魚就開始宰殺,還切片品嚐了一下。

和他那個世界的多寶魚無異,肉質鮮美,而且還沒有刺!

這可是好東西!

不論是做湯還是烹煮,都比海鱸魚鮮美多了!

寧修連忙問道。

“這魚你能捕到多少?”

“這魚得去深海里面捕,每次大概只能捕到十幾條的樣子吧。”秀哉思索道。

寧修看了看秀哉那條破木船,海浪一打就搖搖欲墜,這小子居然能駕駛這玩意去海浪滔天的外海?

是個能人啊!

“這樣,魔鬼魚一條我給你四円的價格,現階段每次只要二十條吧,你要是覺得可以,咱們可以先立個憑證。”

秀哉瞠目結舌。

他確實沒想到,別人都避而遠之的魔鬼魚,寧修居然願意花高價收購。

而且還是四円的高價,比海鱸魚還要貴一円!

“這可是魔鬼魚,會染上厄運的,吃多了不好……”他猶豫道,雖然他很想賺這筆錢,但也不想寧修好端端地被厄運纏上。

“這你就不用管了,就問你接不接這個訂單?”寧修連神都不信,還怕區區厄運?

他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

“接!”

秀哉毫不猶豫,這差事就算他不接,別人也會接。

寧修十分滿意,旋即叮囑道:“原本這魚是不值這個價的,但考慮到外海比較危險,所以才給你提了價,你可被為了錢命都不顧了,風浪要是太大,就別管魚了,知道嗎?”

秀哉有些受寵若驚,他從未想過寧修如此平易近人,還關心他的安危。

以往那些魚販子,哪個不是見錢眼開的主?為了收一些難以捕獲的魚,每次收魚的時候都給他們這些漁夫安排指標,沒有捕到魚販子需要的魚,整船魚都不收,為的就是讓他們這些漁夫去外海玩命兒。

而現在,寧修和他非親非故,居然關心他的安危。

這讓秀哉心裡升起一股暖流。

他漲紅著臉,信誓旦旦:“寧先生請放心吧!我一定會捕獲到足夠多的魔鬼魚,絕不會讓您失望!”

看秀哉這副樣子,寧修就知道這小子誤會了。

他本想解釋,可秀哉已經划船遠去。

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幫忙分揀魚獲的女人一道湊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那個寡婦,手裡拿著一隻肥碩的海魚,小心翼翼道。

“寧先生,我們的魚挑好了。”

感受到寧修的目光,寡婦慌忙解釋道:“我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和臥病在床的母親,所以就挑了一條大一點的,您要是不滿意,我可以換……換一條……”

“你貴姓?”寧修突然道。

寡婦一愣,有些無所適從道:“寧先生叫我芳稻草子就好……”

“芳稻小姐,你有沒有興趣在我這裡打工?”寧修言出驚人:“如你所見,接下來每天我們的碼頭都會十分忙碌,因此我需要一些人來幫我分揀魚類,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每天支付你十円的薪水。”

芳稻草子侷促不安,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寧先生,你真的願意僱傭我這樣的女人嗎?”

“芳稻小姐自食其力,用勤勞換取報酬,我為什麼不呢?”寧修反問道。

確定寧修沒有尋自己開心後,芳稻草子當場就哭了。

“不只是芳稻小姐,今天幫忙的人都可以來我這裡工作。”

這下所有女人都哭了,抱在一起抱頭痛哭。

女人在這個世界,並不是勞動力,她們無法從事重體力生產,這也導致她們的地位極為低下,尤其是在家裡的男人因病因傷無法勞作後,她們通常只能靠出賣身體取悅男人,來換取報酬勉強度日。

而現在,寧修給了她們另一條道路。

一條堂堂正正的路。

看著哭成一團的女人們,寧修嘆了口氣。

都是苦命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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