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終究是說服了宮田九理子。

一個月內,寧修要是能攢夠一千円,那麼宮田九理子就會和寧修籤合同,以分期的形式讓寧修獲得這艘船。

目送寧修離開,宮田九理子玉臂捂著額頭,喃喃道。

“我八成是瘋了。”

與此同時。

在一處歌舞伎町中,秋山龜面色陰沉。

“老大,寧修那小子今天面見了吉野先生,還給吉野先生送了一條廊滄魚,我聽說吉野先生已經同意他收購魚獲,並且將小漁村那塊地方給了他。”

聽著小弟的稟報,秋山龜咬牙切齒。

憤怒之餘,還透著一種驚恐。

自己壓榨魚販賺差價的事情,怕是敗露了。

吉野先生本身就是魚販出身,最討厭壓榨漁民的事情,只不過這樣的事情多了,吉野先生也懶得管,只要做得不太過分,彼此之間就心照不宣。

但今日,寧修把這件事挑明瞭。

那性質就不同了,不論是維護規矩,還是建立威嚴,吉野先生都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現在之所以沒有動手,純粹是想看樂子。

“荒冢先生剛剛令人送來了兩艘船……老大,你說這不會是想讓咱們開船到海里去餵魚吧?”

“八嘎!”

秋山龜一巴掌打得小弟暈頭轉向。

吉野俊男想讓秋山龜餵魚何至於這麼麻煩?找根繩子捆上石頭往腰間一纏,保證三年都漂不上來。

秋山龜心裡清楚,這是吉野俊男想讓他自己解決乾淨。

在他秋山龜的地盤上,出了這種事,秋山龜要是擺平不了,大海就是他的歸宿;若是擺平了,秋山龜還得迎接吉野先生的怒火,親自給吉野先生賠罪。

吉野先生的貪婪他是清楚的。

到時候自己又得大出血。

“這段時間,給我盯死寧修!讓兄弟們拿著傢伙事,時刻準備著,只要那小子出了內海,我們就弄死他!”

內海漁船眾多,人多眼雜,不宜下手。

外海風疾浪湧,最宜殺人。

寧修並不知道秋山龜已經磨刀霍霍,但顯然,在吉野俊男同意將小漁村的地皮交給寧修負責時,他和秋山龜的矛盾就已經不可調和。

“浩子,咱們回村得找一些人手,我得出海捕魚,收魚販魚這件事僅靠你一個人弄不了。”

海面上,寧修和野井浩划著船。

難的不是僱人。

小漁村裡沒有活計的人比比皆是,村子窮得只剩下人了,給飯吃就幹。

問題在於,要信得過,遇見事能扛事兒。

“這事兒交給我,村子裡的人我都知根知底。”野井浩正色道。

他從小在村子裡長大,對村子裡的人瞭如指掌,由他選人寧修放心。

又劃了一夜的船,天明時分堪堪回到熟悉的小漁村。

海岸上人影寥寥,因為秋山龜放出話來,以至於魚販子都不來小漁村,海岸也失去了往日的熱鬧。

幾個漁民坐在岸邊垂頭興嘆。

見寧修回來了,紛紛圍了過去。

“怎麼樣?吉野先生願意收咱們的魚嗎?”

說話的是一個年長的老漁夫,叫做李下浩二,年輕的時候當過海兵和海賊拼過命,在一次戰鬥中被海賊捅了刀子,一刀入肺,雖然僥倖撿回一條命,但身體大不如前,被迫退了伍。

別看他身上有舊傷,經驗老道,海上的事情沒有他不知道的。

寧修現在的這艘小木船,也是他幫忙買來的。

時間,讓一位悍卒失去了鋒芒,為生活而奔波。

秋山龜拿準了他的老弱,時常壓他的價格,賺了不少錢。

雖說前幾天寧修讓秋山龜把這些年賺的黑心錢都吐了出來,但李下浩二也因此失去了生計。

他感激寧修不假,但也為接下來的生活發愁。

“寧君已經說服了吉野先生,今後小漁村的魚獲由咱們負責,諸位放心吧!”野井浩揚聲道。

“哎呀,沒想到你小子真能拿到這販魚的差事!”

“真是太好了,咱們又能捕魚賺錢嘍。”

眾人喜笑顏開。

李下浩二用雙手滄桑抓住寧修:“寧修啊,你可真是咱們的大恩人吶!”

“都是鄉里鄉親,不說這個,日後還需仰仗諸位父老鄉親鼎力相助。”寧修正色道:“販魚的事還得過幾天,等我們招夠了人,就能正式開始了。”

“價格呢?”一個漁民問道。

這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李下浩二皺眉頭:“咋的?寧修能虧待咱們?再怎麼著肯定也比秋山龜那個王八蛋高啊!”

寧修笑著道:“諸位放心,我們都是一個村的,自然不會做那些爛溝子的事情,從今天開始市場價是什麼價,我這裡就是什麼價,絕不克扣一分一毛!”

市場價也有的賺,只不過賺多賺少而已。

小漁村是寧修的基本盤,當然得籠絡人心,方便辦事。

一時間眾人看向寧修的目光都變得熱切起來。

“寧君,你們販魚肯定得招人手吧?你看我兒子行不?”

“寧君,我這輩子沒求過人,我有個遠方兄弟人勤快肯幹,你看……”

村子裡的人很樸實,有什麼事情能幫就幫。

像他們這些在海里撈食的人自然不會惦記販魚的差事,但總歸是有些親戚朋友需要幫扶。

人情世故嘛!

寧修用人,向來用親不用賢。

知根知底的鄉親朋友你不用,用不知來歷的外人,能安心?

利益捆綁加上親族血脈,才是最穩固的關係。

“這樣,浩子,你把村子裡的青壯小夥兒都拾掇起來,咱們擇優錄取,諸位放心,絕對虧待不了鄉親們,就算這次沒有選上,將來也有機會,等咱們的事業做大了,缺得是人!”

有了寧修這句話,大夥兒都放心了。

個個都喜笑顏開,都說寧修的好。

很快村子裡就熱鬧起來,聽聞要招人,村子裡的爺們都趕了過來。

其實也沒幾個男丁,一百多口的小漁村,算上寧修等人在內,男丁只有二十多人,除開那些老弱病殘的,真正健全的男丁只有兩三個。

說健全也不恰當,畢竟長期飢餓導致了營養不良,瘦的跟竹竿似的。

也難怪秋山龜常年欺負小漁村的人,就這,誰見了不想欺負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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