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院試的事兒,林伯英倒也不是十分急迫的想要鄭谷去。

林伯英是覺得不著急,不如讓鄭谷學得再精進一點,等十拿九穩了,再回去考。

畢竟,來回一趟費力費時,還費錢,而且,鄭谷要回去的話,家裡必須得有個長輩跟著回去,要不然他們也不放心。

是以,林伯英原來想著是再過兩年,讓鄭谷和林賀一起回去,這樣在大陵縣住上一年,鄭谷直接考完鄉試,林賀也直接考完院試。

一舉兩得。

不過鄭傑說的也有道理,“嗯,我是這樣想的,谷哥兒也虛15毛16晃17了,要是有個秀才的功名,我娘也好為他尋摸媳婦兒了。”

林賀:......

好傢伙,都晃17了,再不娶媳婦兒就對不起列祖列宗啦!!!

鄭谷亦是無言可對。

“姐,誰說我要娶媳婦兒了?”鄭谷還從沒想過這一茬。

“我和娘早就給你想看過了,老家那兒有幾家姑娘不錯,就是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跟著你來京城,實在不行還得在京城找。”

“在京城咱們家初來乍到的,人家不一定看得上,這就得靠你考個功名了。”鄭傑話說的很直白,在京城她也就是與夫君同僚家的女眷有些來往。

不過在京城,遍地是大小官員,自家夫君的庶吉士還是不大夠看。

翰林院清貴,但在自家也就只有清,沒有貴了。

也就家裡兩進院的宅子還能拿出來比一比。

不過到底林家是鄭家的親戚,還是得谷哥兒有個功名才能拿得出手啊。

鄭谷:“姐,你這是賣豬肉呢還是找親家呢?”鄭谷有些不理解,他是見過自家姐夫來家裡求娶姐姐的,可沒有這麼衡量過條件。

鄭谷自已對妻子也是有想法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自已的妻子一定得是個溫柔如水,柔情脈脈的女子,首先排除的就是自家孃親和姐姐這一類的河東獅!

聽了這話,鄭傑忍俊不禁,“你倒是想的美!”

“要想娶到淑女,首先你得是個君子吧,先考個秀才出來看看!”李氏也跟著湊熱鬧。

“大娘,姐,你們把考秀才說的也太簡單了吧,那是紅薯嗎?說烤就能烤!”鄭谷無奈的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林伯英倒是認同鄭傑的話,就算考不上秀才先娶個媳婦兒給鄭谷收收心也好。

林賀:沒想到啊,十四歲就被催婚了,在現代他十四歲的時候,每天想得還都是吃吃喝喝。

得到了林伯英的認可,鄭傑就急急忙忙地出門去了,“我得趕緊把這個訊息和我爹孃說一聲,行李什麼的也得提前收拾!”

鄭谷:......怎麼沒人聽他說話,怎麼就定好了?唉!

李氏和老林頭樂呵呵地看著鄭谷,鄭谷在家裡住了好幾年,現在也是每天見面,他們和鄭谷開起玩笑來也不見外。

“谷哥兒早點結婚,讓你爹孃抱個孫子就好了。”

鄭谷默默回到書房讀書了。

林賀嘆了一口氣,想到自已幾年後,也要娶媳婦兒,他就發愁!自已雖然是男人的身子,但是芯兒裡是個女人啊!!!

自已要是娶媳婦的話,這算不算騙婚呢?

而且,自已真的可以和一個女人做夫妻嗎?

林賀想來就害怕,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愁啊!

鄭傑把院試的事兒一說,果然林姥姥林姥爺都很贊同。

“唉,我早就尋摸上了,京城裡還是認識地人少,實在不行就回鄉找一個,知根知底的。”林姥姥道,在京城自已也就是和街坊四鄰有來往,再多了就是女兒和女婿的同僚之間有來往,實在是沒有合適的。

“回鄉找一個也好,到時候選的餘地也多一些,咱們家在大陵縣也算是數得上的人家了。”鄭傑勸道。

主要是弟弟太跳脫了,還是得娶個媳婦兒回來管著。

林姥姥也是嘆氣,“是啊,每天回來要不是看話本子要不就是和黃皮玩兒,沒個正形!”

一邊聊天,林姥姥一邊收拾行李。

“這都二月二十五了,距離四月份考試,也沒多長時間了,不知道這小子學得怎麼樣了?”林姥姥看了一眼黃曆。

鄭傑安慰道“伯英倒是很看好谷哥兒,不過也沒事,到底年紀小,一次不中也沒什麼,多試試總歸沒壞處。”

林姥姥嘆了一口氣“讀書最受罪了。”辛辛苦苦十幾年,也不一定能有什麼好結果。

這回考試,林姥爺陪鄭谷回去,直接到府城,等考完試再回大陵縣一趟。

鄭家和林家都有地在大陵縣。

鄭家的地託給了林姥爺的同袍兄弟,林家的地則是族長家管著的,不過也得回家看看。

在鄭谷他們啟程出發之前。

林賀先收到了來自雁丘書院的信。

信是文葆光執筆的,他和季節都參加了今年的考試,順利透過。

現在他們二人都是童生了,文葆光還是府試的第二名。

按例,作為府試第一名,可以不用參加院試,直接獲得秀才的功名。所以,文葆光十分的後悔。

他在信中寫道,自已在練字上下的功夫有點少了,所以此次考試才屈居第二名,現在十分後悔,每日加強練字,想在院試考場上一雪前恥。

季節倒是對自已的成績十分滿意,他家裡就是一個小地主,坐擁上百畝土地,能有個童生功名,家裡人就放鞭炮來慶祝了。

林賀趕忙把信拿給林伯英看。

自家老爹還是很關心這些學生的,與雁丘書院的院長時常有書信來往,對文葆光他們的學業十分關注。

林賀剛走到爹孃房間,就聽到自家老爹的笑聲。

好像,他很少這樣放聲大笑過,此刻顯然是十分開心啊。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林伯英拿著一封信不停地看,怎麼看也看不夠。

鄭傑笑道“夫君你自已考上進士的時候也沒這麼高興過吧。”

林伯英矜持地笑笑,比起自已中舉,弟子的進步更令自已喜悅。

“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一樂也;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二樂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林伯英感嘆道。

朝廷上紛爭不斷,貪官汙吏除之不盡,黨爭不斷,互相傾軋,林伯英處在其中也只得小心翼翼以求自保。

除了考上進士的那一刻,林伯英再沒有發自內心的高興過。

在門口聽到自家老爹的慨嘆,林賀默默回到了自已房間。

林賀覺得自家老爹還是太理想主義了,還是有著濟世救民的美夢。結果看著朝中的官員互相傾軋就理想幻滅了,那些曾經在文壇呼風喚雨,引領林伯英整個讀書時代的人,結果一個個的貪汙、弄權。

再加上翰林院也並不是風平浪靜,幾個庶吉士都是競爭關係,自從自家老爹得了太子的青睞,在翰林院就時常有人使絆子。

林伯英在翰林院也是戰戰兢兢,不太高興。

朝中無人莫做官,像林伯英這種沒有家世背景的人,只能低調做人了。可以說進入官場,真正的修羅場才來臨。

不像胡衢亨,皇帝親自提拔現在已經是正六品的侍講了。

等林伯英熬到正六品,最理想的狀態也得二十多年了。

庶吉士三年後,一般是授從七品的翰林院檢討,然後三年一考,為官三年有初考,再三年有再考,再三年有通考,九年一輪,考選結束,若是得到“稱職”的考評,才會得到升遷,升到從六品。

在由從六品升到正六品就又得九年,這樣七七八八一算,等升到正六品,也得二十年之後。

這還是一切順利的情況下,若是得到“平常”、“不稱職”,就可能貶官或是遷到其他部門。

而且,翰林院內翰林那麼多,就算是九年一輪,也未必能得到升遷。

林賀搖搖頭,要是這麼消極的話,自已也不用讀書考舉了。

雖然升官無望,但是一家子的溫飽最起碼可以滿足,不用像自已剛穿來那幾年過得那麼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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