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瘦子

瘦子把沈晴帶出了房間。

沈晴手上的繩子突然就鬆了，她抖了兩下，繩子掉了下來。

瘦子點了根菸，對著沈晴點了點頭，“快走吧。”

沈晴點了點頭，剛跑出一步，又被撞了回去。

“嘶……”沈晴捂著痠疼的鼻子，伸手試探。

有一面透明的牆。

瘦子像是沒看到一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沈晴皺了皺眉，嘆了口氣，“為什麼要放了我。”

瘦子沉默了一會開口:“其實，我原本是個女人。”

沈晴微微瞪大眼。

瘦子吸了口煙，又吐出，白色的霧模糊了她的表情:“我原本有個弟弟，長得像我母親，很可愛。”

“我父親出軌之後母親就很消沉，她一直不工作。所以我從小到大都在母親的惡意和青春期的羞恥中生活。”

她好像想到了什麼，露出了笑容。“母親改嫁後，我弟出生了，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他對所有人都帶著最純粹的善意，可能是因為他太小了吧，母親的精神也好多了。”

瘦子深吸了一口煙，又吐出來，“我跟他度過了平靜的十六年。在他生日那天，他被綁架了。”

瘦子的眼神變得空洞，彷彿透過沈晴看向了很遠的地方。

“綁匪要五百萬贖金，我沒有那麼多錢，只能報警。可是......”瘦子哽咽著，“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他被侵犯了……！後來我才知道，綁匪一開始就沒想讓他活著回去。”

“為什麼人會這麼噁心呢……”

瘦子沉默了會，開口:“母親知道後一病不起，父親在房間裡上吊自盡。”

沈晴張了張嘴，安慰的話堵在喉嚨裡。感覺該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警笛聲，瘦子看向陽光外的世界，明媚又溫暖。

“這些年，我殺了很多人販子，也救了很多困在大山裡的人。”她輕聲喃喃著:“該回家了。”

她扭過頭對著沈晴釋然地笑了笑，從背後拿起手槍，對準自已的太陽穴。

“等我……”

“喂！”沈晴撲了上去。

“砰——”

一切都晚了。隨著一聲槍響，瘦子緩緩倒地。血從她的口鼻中流出，眼裡的光亮熄滅，嘴角淺淺的笑凝固在這一刻。

沈晴膝行到她身旁，呆呆地望著這一幕。

小菡和王青竹也帶著一群人找到了沈晴。

王青竹看著瘦子，扶起呆愣的沈晴。

小菡關切地上前，“沈晴？”

“……嗯？”

“你看起來很不好。”小菡擔心地扶住她。

沈晴的睫毛輕輕顫抖。“是嗎。”

雖然她在現實世界中看了很多這種新聞，她會感到悲哀，沒太大情緒波動。但真正在她面前發生時，還是給她巨大的衝擊。

沈晴的心臟快速跳動著，她眼前發黑，頭也疼的要裂開。

她意識變得模糊，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沈晴像漂浮在海上的浮木，毫無目的的漂著。突然，上空響起人們討論的聲音。

沈晴昏昏沉沉地睜開眼，小菡和王青竹像柱子一樣站在床邊。

沈晴:“……？”

小菡和王青竹:“？！沈晴！”

“嗯？”沈晴撐著手坐起來。

小菡和王青竹立馬撲了上來，鬼哭狼嚎。

“你終於醒了，我以為你嘎了嗚嗚嗚嗚嗚。”

沈晴拍了拍他倆的背，“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