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秦秋的人情
“奇怪。”
“這姑娘身體完好無損,可這魂魄,卻是異常奇怪。”
江映月輕蹙秀眉,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她的魂魄當中,好似有一股至陽的氣血,一股至陰的寒氣,相互糾纏。”
“而這陰陽二氣之間,還有著一股濃郁的生機。”
“正是這股生機的加入,才使得這陰陽二氣彼此交匯在一處,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但最奇怪就是,這三種力量雖然彼此衝突,可並沒有損傷這姑娘魂魄,反而釋放出的力量,對魂魄大有裨益。”
秦秋聽著江映月的剖析,默默鬆了口氣。
這三種力量,其他人不知曉,他是最為清楚不過的。
至陰的寒氣不用說,那是獨孤婉婉從孃胎裡帶來的九陰玄冰煞。
而那股至陽的氣血,應當就是在山洞的時候,從他這裡渡進了獨孤婉婉的體內,用以壓制當時正爆發的寒煞之毒。
那股生機,應當就是他之前喂進去的生生造化丹。
正是由於獨孤婉婉法力嚴重耗損,導致體內的寒毒失控,侵入魂魄,但應當是被他殘留的氣血鎮壓。
與此同時,她在那個時候,正巧服下了一顆生生造化丹。
這才造成了魂魄現在陰陽相生,造化共濟的局面。
危機危機,危險之中,果真是蘊藏著機遇。
只要獨孤婉婉徹底消化掉侵入魂魄的三股力量,自然就會甦醒過來。
不僅不會有任何危險,反而修為將更上一層樓。
但現在最為關鍵的,是必須要維持她體內這三股力量的微妙平衡。
若是失去平衡,後果將會難以想象的嚴重。
“唔...那個...”
“生生造化丹,還有剩的嗎?
想到這裡,秦秋轉過頭去,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向著張信詢問道。
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萬萬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可是這特殊情況,為了維持獨孤婉婉魂魄中三股力量的平衡,生生造化丹是必需之物。
這東西又極為珍貴,輕易尋不到。
因此他也只好厚著臉皮,企圖將送出的東西給要回來。
“啊,還有還有。”
“我只服下了一粒,便已復原如初,還剩兩粒。”
張信聞言,趕忙將裝著剩下兩粒生生造化丹的瓷瓶交到了秦秋的手上。
這位殺神要回了另外兩粒,他是半點都沒有怨言。
更何況,對方所贈的生生造化丹,不僅治好了他的傷勢,更是對他日後的修為都大有裨益。
做人嘛,得知足。
貪得無厭,實是取死之道。
秦秋對張信的乾脆略有些意外,不禁對他高看了一眼。
“怎麼稱呼?”
張信頓時一喜,官場上混久了,都是老油子,自然明白這是對方將他打上了眼的意思。
他趕忙抱拳一拜。
“卑職六扇門捕快張信。”
“參見世子。”
秦秋點了點頭,拍了拍張信的肩膀。
“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這兩粒丹藥,算是你送我的,承你的情。”
“既是承了你的情,那便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有任何解決不了的事,儘管來找我。”
末了,他還十分肯定的補了一句。
“任何事情,都可以。”
“這...”
張信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不過是將這兩粒生生造化丹順理成章的還了回去,竟能收穫對方一個人情?!
要知道,這位可是連長生君的身外化身都輕易轟殺的殺神。
再加上又是平遠公世子,身份一等一的尊貴,以這位如今展現出來的實力,承襲平遠公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以想象,這位的一個人情,究竟是何等意義。
“不敢不敢,世子慷慨相贈丹藥,本就是卑職佔了便宜,如今又怎可...”
張信話還未說完,就被秦秋擺了擺手所打斷。
隨後,秦秋轉身看向江映月,朝她點了點頭。
“今日之事,多謝。”
“你我往日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江映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眯著眼睛笑了笑。
“怎麼?不送一個人情給我?”
秦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我的人情有這麼爛大街?”
江映月也不氣惱,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秦秋一眼。
“這姑娘現在這種情況,可是棘手的很,不如送到我師父那裡去救治?”
秦秋搖了搖頭。
“不必了,她的情況,我心中有數,不勞費心。”
說著,他便走過去一把抱起獨孤婉婉,再給了江映月一個平靜的眼神。
江映月淡淡一笑,明白他這個眼神的含義。
當即便拿出了一個圓盤,往上空一拋。
一個黑色的通道,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告辭。”
秦秋話不多說,抱著獨孤婉婉縱身一躍,直接進入了黑色通道,離開了這個大戰後一片狼藉的地方。
當他從通道走出來後,發現自已回到了祭天神臺之上。
他抬頭向上一看,此時正是黑夜當空,月明星稀。
隨後又觀察了一番四周,發現也再無猩紅瘴氣後,這才抱著獨孤婉婉,施展著趟泥步,幾個閃爍,便消失於蒼山之中。
此時,地宮世界內。
江映月並沒有跟隨著秦秋一同出來,而是在秦秋走後,便收回了圓盤。
“大人,我們還不著急出去?”
張信走到她跟前,有些詫異的問道。
江映月提起手上的刀,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眼中浮現出一抹哀傷。
“想個法子,再將這些同僚帶出去,好生安葬吧。”
張信聽了後,臉色頓時變得肅然,又夾雜著一絲悲傷。
這些倒下的,可都是數個時辰前,還在與他有說有笑的鮮活血肉。
如今,就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既然他還沒死,就有義務將這些犧牲的同僚全都帶出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算是死了,能回家,起碼還會令亡者親屬得到一絲心靈的慰藉。
隨後,他從城中好不容易找來了一個板車,將這些屍體一一裝了上去。
同時,他看著有些愣神的江映月,欲言又止。
“想說就說,何必猶猶豫豫。”
江映月即使發愣,也注意到了張信的異樣。
張信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那個...大人你剛剛,為何不開口向秦世子討個人情?”
“以秦世子的性情,你又幫了他,必定不會吝惜一個人情。”
江映月搖了搖頭,失笑道。
“蠢貨,我與他之間的恩怨,你不瞭解。”
“他能跟我道謝,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難道我還厚著臉皮問人討要人情?”
“再說了,他的人情,是好是壞,也不一定。”
說到這裡,她的話音一頓,笑容漸漸消失,目光也多了一絲幽深。
“要是我記得沒錯,三日後,就是秦府選定平遠公繼承人的時候。”
“他秦秋,可不一定能順利成功承襲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