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這姑娘身體完好無損,可這魂魄,卻是異常奇怪。”

江映月輕蹙秀眉,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她的魂魄當中,好似有一股至陽的氣血,一股至陰的寒氣,相互糾纏。”

“而這陰陽二氣之間,還有著一股濃郁的生機。”

“正是這股生機的加入,才使得這陰陽二氣彼此交匯在一處,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但最奇怪就是,這三種力量雖然彼此衝突,可並沒有損傷這姑娘魂魄,反而釋放出的力量,對魂魄大有裨益。”

秦秋聽著江映月的剖析,默默鬆了口氣。

這三種力量,其他人不知曉,他是最為清楚不過的。

至陰的寒氣不用說,那是獨孤婉婉從孃胎裡帶來的九陰玄冰煞。

而那股至陽的氣血,應當就是在山洞的時候,從他這裡渡進了獨孤婉婉的體內,用以壓制當時正爆發的寒煞之毒。

那股生機,應當就是他之前喂進去的生生造化丹。

正是由於獨孤婉婉法力嚴重耗損,導致體內的寒毒失控,侵入魂魄,但應當是被他殘留的氣血鎮壓。

與此同時,她在那個時候,正巧服下了一顆生生造化丹。

這才造成了魂魄現在陰陽相生,造化共濟的局面。

危機危機,危險之中,果真是蘊藏著機遇。

只要獨孤婉婉徹底消化掉侵入魂魄的三股力量,自然就會甦醒過來。

不僅不會有任何危險,反而修為將更上一層樓。

但現在最為關鍵的,是必須要維持她體內這三股力量的微妙平衡。

若是失去平衡,後果將會難以想象的嚴重。

“唔...那個...”

“生生造化丹,還有剩的嗎?

想到這裡,秦秋轉過頭去,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向著張信詢問道。

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萬萬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可是這特殊情況,為了維持獨孤婉婉魂魄中三股力量的平衡,生生造化丹是必需之物。

這東西又極為珍貴,輕易尋不到。

因此他也只好厚著臉皮,企圖將送出的東西給要回來。

“啊,還有還有。”

“我只服下了一粒,便已復原如初,還剩兩粒。”

張信聞言,趕忙將裝著剩下兩粒生生造化丹的瓷瓶交到了秦秋的手上。

這位殺神要回了另外兩粒,他是半點都沒有怨言。

更何況,對方所贈的生生造化丹,不僅治好了他的傷勢,更是對他日後的修為都大有裨益。

做人嘛,得知足。

貪得無厭,實是取死之道。

秦秋對張信的乾脆略有些意外,不禁對他高看了一眼。

“怎麼稱呼?”

張信頓時一喜,官場上混久了,都是老油子,自然明白這是對方將他打上了眼的意思。

他趕忙抱拳一拜。

“卑職六扇門捕快張信。”

“參見世子。”

秦秋點了點頭,拍了拍張信的肩膀。

“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這兩粒丹藥,算是你送我的,承你的情。”

“既是承了你的情,那便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有任何解決不了的事,儘管來找我。”

末了,他還十分肯定的補了一句。

“任何事情,都可以。”

“這...”

張信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不過是將這兩粒生生造化丹順理成章的還了回去,竟能收穫對方一個人情?!

要知道,這位可是連長生君的身外化身都輕易轟殺的殺神。

再加上又是平遠公世子,身份一等一的尊貴,以這位如今展現出來的實力,承襲平遠公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以想象,這位的一個人情,究竟是何等意義。

“不敢不敢,世子慷慨相贈丹藥,本就是卑職佔了便宜,如今又怎可...”

張信話還未說完,就被秦秋擺了擺手所打斷。

隨後,秦秋轉身看向江映月,朝她點了點頭。

“今日之事,多謝。”

“你我往日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江映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眯著眼睛笑了笑。

“怎麼?不送一個人情給我?”

秦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我的人情有這麼爛大街?”

江映月也不氣惱,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秦秋一眼。

“這姑娘現在這種情況,可是棘手的很,不如送到我師父那裡去救治?”

秦秋搖了搖頭。

“不必了,她的情況,我心中有數,不勞費心。”

說著,他便走過去一把抱起獨孤婉婉,再給了江映月一個平靜的眼神。

江映月淡淡一笑,明白他這個眼神的含義。

當即便拿出了一個圓盤,往上空一拋。

一個黑色的通道,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告辭。”

秦秋話不多說,抱著獨孤婉婉縱身一躍,直接進入了黑色通道,離開了這個大戰後一片狼藉的地方。

當他從通道走出來後,發現自已回到了祭天神臺之上。

他抬頭向上一看,此時正是黑夜當空,月明星稀。

隨後又觀察了一番四周,發現也再無猩紅瘴氣後,這才抱著獨孤婉婉,施展著趟泥步,幾個閃爍,便消失於蒼山之中。

此時,地宮世界內。

江映月並沒有跟隨著秦秋一同出來,而是在秦秋走後,便收回了圓盤。

“大人,我們還不著急出去?”

張信走到她跟前,有些詫異的問道。

江映月提起手上的刀,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眼中浮現出一抹哀傷。

“想個法子,再將這些同僚帶出去,好生安葬吧。”

張信聽了後,臉色頓時變得肅然,又夾雜著一絲悲傷。

這些倒下的,可都是數個時辰前,還在與他有說有笑的鮮活血肉。

如今,就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既然他還沒死,就有義務將這些犧牲的同僚全都帶出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算是死了,能回家,起碼還會令亡者親屬得到一絲心靈的慰藉。

隨後,他從城中好不容易找來了一個板車,將這些屍體一一裝了上去。

同時,他看著有些愣神的江映月,欲言又止。

“想說就說,何必猶猶豫豫。”

江映月即使發愣,也注意到了張信的異樣。

張信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那個...大人你剛剛,為何不開口向秦世子討個人情?”

“以秦世子的性情,你又幫了他,必定不會吝惜一個人情。”

江映月搖了搖頭,失笑道。

“蠢貨,我與他之間的恩怨,你不瞭解。”

“他能跟我道謝,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難道我還厚著臉皮問人討要人情?”

“再說了,他的人情,是好是壞,也不一定。”

說到這裡,她的話音一頓,笑容漸漸消失,目光也多了一絲幽深。

“要是我記得沒錯,三日後,就是秦府選定平遠公繼承人的時候。”

“他秦秋,可不一定能順利成功承襲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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