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何依仗?”

甄宓十分好奇,她離開了臨時駐地,帶著幾名護衛便向城頭而去,

此時,所有人都在關注城外的動向。

而守城的武裝婦人,也知曉甄宓身份,便放她上了這簡易的城頭。

甄宓從未經歷過大戰,當她望向城外的景象時一時間被震懾住了。

俗話說,人過一萬無邊無際,遠處聚集而來的匈奴人,一眼望不到頭。

而蔡琰帶出去的那隻騎兵,如面對汪洋的小魚。

“她……”眼前場面,讓甄宓一時間難以言語。

……

“文姬,小心有一支騎兵向你而來。”

“嗯!”

登陸返回艙內,鵬舉注視著戰場的情況,

在有科技的加持下,整個戰場對他來說,是完全透視的。

雖然匈奴人聚集了數萬人,但透過鵬舉和人工智慧小娜的整理後發現,真正能出戰的匈奴騎兵也不過數千。

而且在數千可戰的騎兵中,還有一部分留在中帳附近防禦什麼。

匈奴內部的情況,十分詭異,但結合一些鵬舉了解情報,他也理解當前的狀況。

首先便是騎兵需要大量的輔兵,在匈奴中也同樣如此,因此出戰單位要遠小於後勤單位。

其次,匈奴已經不是當初那威脅大漢的匈奴了,

此時草原完全被鮮卑和烏桓佔據,漢末已經到了的匈奴歷史的尾聲,強悍的匈奴人即將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最後,便是匈奴內部的紛爭。

勢力內部的鬥爭,從來都不論大小,大到國家,小到家庭,都會出現利益鬥爭導致的惡果,

此時的匈奴,亦是如此。

……

片刻前,匈奴中帳內。

一個牛角杯,被狠狠摔到了地上,美酒被撒了一地。

“可惡!”

“可惡啊!”

“漢人女子,竟然還敢出城!”

如今的匈奴單于於夫羅心中的怒意難以掩飾。這是他們的羞辱。

數百年前,它們的祖先冒頓,將大漢的高祖劉邦困在距離這裡不遠處的白登山上。

那位漢人先祖,便透過女人,才得以逃出生天,而那時候的匈奴是何等的威赫。

但現在,它們竟然敗於一座千人的婦孺城,更重要的是,這座婦孺城竟然敢派人出來挑釁。

“恥辱啊!”

“我匈奴怎到了如此地步!”

於夫羅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身子突然癱倒在了一旁。

“單于!”

於夫羅的異常,引起了周圍親衛的注意,趕忙湊了過來。

它們摸了摸於夫羅的鼻息,而後大呼到:

“單于歿了!”

本就病重的於夫羅,面對這婦孺城,又被蔡琰出城所刺激,一下便沒了聲息。

隨著聲音的傳出,數道人影衝入了中帳內,為首者是一個五大三粗壯碩之人。

“如今兄長已去,按理我該繼位,誰有意見。”

匈奴人沒有漢人那般複雜的禮法,其言論也十分的直接。

而出言之人,便是於夫羅的弟弟呼廚泉。

帳內的一眾匈奴人有人附和,也有人看向了角落裡的另一個人。

在這滿是匈奴人的中帳裡,那人一身漢服,十分扎眼。

此人名叫劉豹,乃是於夫羅之子,劉豹曾長期居於漢地,在其父於夫羅病重時,便被早早的喚回。

雖然劉豹身穿漢服,但卻沒人指責什麼,這大概也是因為劉豹屬於宗室勢力。

自劉邦於白馬登脫圍後,漢人便與匈奴人開始和親。

劉邦將漢室宗親之女嫁給了冒頓,漢人的宗室之女誕生了大量的後代,漸漸的在匈奴人中形成了一定的勢力。

在數百年的內部紛爭中,這部分勢力,便被稱為漢宗勢力,又因為匈奴人遷徙的特性,這部分漢宗被擴散的到處都是。

雖然匈奴的漢宗不被大漢所接受,但匈奴人中的漢宗一直,以劉為姓。

隨著匈奴人,被草原上的其他勢力,擠壓的沒了生存空間。

依附於漢朝匈奴人,也不得不重視自家的漢宗勢力。

而劉豹便是如今南匈奴漢宗的頭目。

只不過,如今劉豹十分年輕,加之如今漢朝內亂,漢宗的地位又發生了變化。

雖然如今劉豹還無法威脅到呼廚泉的地位,但這位新單于,卻不敢輕視劉豹。

見一些匈奴人側目於劉豹,呼廚泉當即決定讓劉豹為匈奴左賢王。

左賢王大概相當於,漢朝的太子。

隨著這樣的承諾,帳內其他人再無疑惑,紛紛擁立呼廚泉為新單于。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對如今新的權利劃分滿意。

其中最不滿的也許便是呼廚泉的兒子們。

……

相對於爭權奪利,如今擺在匈奴人面前的,還是他們視為恥辱的婦孺城。

在劃分好權利後,便要應對這婦孺城。

“父親,讓我去!”

眾人聞聲望去,原來是呼廚泉的次子,呼延於出聲請戰。

“呼延於,你從陰山歸來,不知這漢人女子的厲害,她……”

“住口!”

有人似乎要勸說呼延於,告訴他蔡琰身上詭異之事,但卻被呼延於所打斷。

“一個精通射術的漢人女子,便嚇到了你們!”

“你們真的是冒頓子孫嗎?”

呼延於這樣說,其他匈奴人脹著臉想要反駁,卻被呼廚泉所打斷。

“既然你有能耐,便去試一試。”

“是!”

匈奴人中親情關係向來不是那麼緊密,尤其是當自已的兒子提起冒頓,呼廚泉心中有些不滿。

冒頓可是,將自已父親頭饅單于射殺,並強硬登上了匈奴單于的寶座,

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兒子的呼延於提起冒頓,如何能讓呼廚泉心中舒服。

而隨著呼廚泉的決定,一隊騎兵便直奔蔡琰所領的騎兵隊而去。

……

“來了!”

距離匈奴營地,不遠處的緩坡上,蔡琰看著從營地中出來的騎兵,

她沒有任何猶豫帶著,便部下開始撤離。

她的馬術只經歷了一個多月的訓練,還不孰能。

也多虧鵬舉在馬上給安裝了一些獨特的馬具,她才能順利駕馭胯下的駿馬。

然而,相對於在馬背上生活的匈奴人,她無法近距離與匈奴人對抗。

……

“休走!”

出營的匈奴人,見蔡琰拍馬而走,頓時追了上去。

“別追!”

知道蔡琰本事的人驚呼了一聲,似乎要阻攔呼延於。。

但可惜呼延於並未理會阻攔,直奔蔡琰而去。

下一刻隨著一聲響亮的脆響,呼延於應聲倒地,他中了蔡琰的回馬槍。

而呼延於的倒地,也僅僅是個開始。

這支匈奴人看起來似乎是精銳,即使有人死亡,依舊在向前衝。

但蔡琰像是放風箏一樣,遠遠的吊著,不斷有人落馬。

隨著周圍同族的不斷落馬,匈奴人計程車氣終於崩潰了。

匈奴人四散而開,不再追擊蔡琰。

而這樣的戰鬥,在城頭上看的一清二楚,引發了一陣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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