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縵雲看看伍律師,笑著說:“其亮,我看我們還是實話實說吧。”

伍律師深沉地點了點頭說:“好吧。”隨後他把目光對準伍東盛。

“沒錯,當時雲杉說要讓小翔住進去,縵雲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問我的意見,我直截了當地告訴她小翔是警察。我對她說,我認為很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麼電視機爆炸事件(看見凌翔要反駁,伍東盛用目光阻止了她),整件事是東盛這小子在背後搗鬼,他想派小翔進沈家調查。”

“那可是冤枉我了,這事完全是小翔自己做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伍東盛說。

“伍伯伯,這不是伍東盛讓我做的,我跟雲杉聯絡是想問問她,慈善機構對我這種情況有沒有資助,她讓我等等,後來就邀請我去家裡住了。”凌翔好像覺得挺委屈的,“我怎麼會編出電視機爆炸這樣的謊話呢?伍伯伯。”

“不管你們小兩口是怎麼安排的,我跟縵雲商量下來決定讓小翔住進來。”伍其亮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菸,“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洪阿姨心裡一直有兩個疑團,她想弄清楚多年前雲杉爸爸的死因以及幾個月前有誰想謀害她。我沒說錯吧?”

洪縵雲的眼睛一亮。

“你猜對了,東盛。這兩件事一直讓我很困擾。但我先生去世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對自己的懷疑沒把握。我不確定自己是否多心了。至於幾個月前的事,我更不想明目張膽地把懷疑攤在桌上,因為那會引起更多的猜疑和矛盾。東盛,雖然我跟你已經有多年不見了,但我對你還是有些瞭解的,我知道你很喜歡猜謎。當時雲杉想請小翔住進來,我們的確認為那是你的計謀,所以商量了一下決定看看你們會怎麼做。沒想到這還是小翔自己的主意。小翔,你當時是怎麼想的?是想來暗中調查小舒的案子嗎?”洪縵雲注視著凌翔溫和地問道。

“是,是的,對不起。”凌翔覺得慚愧,因為撒了謊。

“有眉目了嗎?”洪縵雲問道。

“有了。”伍東盛代替凌翔回答。

“我聽說向冰已經被抓了。”伍律師插嘴道。

“他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伍東盛簡短地說。

“噢?”洪縵雲睜大了眼睛,隨即正色問道,“東盛,你今天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我想先告訴你一些事,也想了解一些事。”

“你想告訴我什麼?”

“首先我想告訴你,你先生曾宏是被人謀殺的。”他看見洪縵雲正專注地看著自己,便說下去,“方法很簡單,是用你捆書的繩子綁在樓梯上將他絆倒。”

“繩子?”伍律師皺起了眉頭。

“你自己在《淑女之家》這本書裡寫的,在曾宏出事的第二天,你發現捆書用的繩子少了兩根,你因此只能叫張玉芳出去買繩子。”伍東盛一邊說,一邊把《淑女之家》的章節翻給她看。

洪縵雲仔細看了一遍那段,說:“我一直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推了他一把,倒沒想到是用繩子。”

伍東盛覺得洪縵雲的神色有些緊張,他繼續說了下去。

“兇手是這麼做的,他先用錄音機錄好電話鈴聲,把錄音機放在客廳裡,錄音的前半段應該是空帶,他趁這段放空帶的時間在樓梯上綁好繩子,然後偷偷溜到一邊,等電話鈴引起了曾宏的注意,看到曾宏被絆倒後,他就解開繩子離開了,同時拿走了錄音機。然後他在公用電話亭打了個電話進來。這樣整個事件他一個人就能順利完成。曾宏之所以沒有在房間裡聽電話,是因為房間裡的電話沒在響,他聽到的鈴聲來自客廳。他覺得奇怪,所以下樓去看。兇手沒有站在曾宏背後襲擊,是因為站在背後容易被發現,這個家裡到處掛著帶鏡框的畫,曾宏很容易透過畫框的反射看到身後有人。除非是一個極其有自信的兇手,他相信自己即使被發現也能達到目的。但是兇手沒這信心,這說明兇手瞭解自己在體能上跟曾宏存在巨大懸殊,所以兇手很可能是個女人。她知道你那天不在家,瞭解你家的環境,也瞭解曾宏的狀態,她知道他那段時間喝酒上癮。”

“你是說,她是我家裡的人?”洪縵雲的聲音乾巴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的。”伍東盛停頓了一下問道,“可以告訴我,那天晚上張玉芳在哪裡嗎?”

洪縵雲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伍律師,後者以安慰的口氣說:“縵雲,你不是一直相嗎?不如今天把你的疑慮和想法都說出來吧,都這麼多年了,也該面對了。”

“可是……”

“總該有個了結,別猶豫了。”伍律師勸道。

洪縵雲想了一想,最後似乎下了決心。

“好吧,那天她有親戚來看她,我放了她大假。我走了之後,她應該就走了。但是當然,我沒看見她走。”

“她跟曾宏關係如何?”

“她不喜歡曾宏,因為自從兒子死後,曾宏對方其不太好。”洪縵雲謹慎地說。

伍東盛明白,洪縵雲嘴裡的“不太好”,其實就是“非常壞”的意思。也就是說有可能兒子死後,曾宏報復性地虐待過方其。伍東盛在心裡為方其感到難過,但他明白現在不是深究這個家庭陰暗內幕的時候,他接著問了下去:“那麼方柔枝呢?”

“她那時候不跟我們住在一起。但是……”洪縵雲停頓了一下,“我後來想起來,她前一天曾經打電話來,說那天晚上來吃飯,我忘了通知她我們出去了,但後來她說她沒有來,因為老公不讓她出來。當然,這只是她自己的說法。”

“她那時候已經結婚了?”

“是啊,她結婚早,老公是同廠的工人,人品不好。她經常來我這裡訴苦,說她老公好賭,騙她的錢。”洪縵雲的口氣變得冷漠起來,“當然我也經常接濟她。”

“她有家裡的鑰匙嗎?”

“有,有一次她老公打她,她逃來避難,我給她準備了一個房間。”

“那麼方其那天晚上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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