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問了伍律師,知道你很愛吃生魚片,所以特地到附近超市去買了一些,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口味。”她禮貌地朝他一笑,把盛放芥末醬的小碟子“篤”的一聲擱在他面前。

“謝謝。”伍東盛感激地說。

“你別客氣,我們都不愛吃三文魚。”方其說。

“專門為我準備的?”伍東盛問道。

“是的。你第一次來我們家,應該好好招待你。”方其說。

“謝謝了。”伍東盛笑著舉起了筷子。

“方其,你真是善解人意。”他道。心想她真是熱情周到,她對每個人都這樣嗎?

他一邊把生魚片放入嘴裡,一邊別過頭去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凌翔,凌翔朝他做了一個鬼臉。

方其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連忙夾了兩塊炭烤五花肉放在凌翔的盤子裡:“烤肉很香,你嚐嚐。”

“哦,謝謝。”凌翔不自在地朝方其笑笑。

“別客氣,就當是在自己家裡好了。”方其說。

伍東盛發現,方其在這裡完全充當了女主人的角色。而此時,真正的女主人洪縵雲卻一直低頭跟他的父親竊竊私語。偶爾,她還會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桌上的其他人則都一言不發,神情漠然,懶懶地吃著。伍東盛想,不在飯桌上喧譁,可能是這個家的規矩吧。

曾雲杉看著伍東盛和凌翔忽然開口了,“你們結婚時可以到這座別墅拍婚紗照,我的一些同學和朋友都到這裡拍婚紗照呢。”說完她笑了笑。她的相貌很普通,略胖,跟她姐姐方其長得幾乎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但她笑起來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這裡拍結婚照的確很適合。”伍東盛點頭同意,他回頭假模假樣地問凌翔,“那我們以後要不就在這裡拍結婚照?”

凌翔只微微點點頭。

伍東盛看了她一眼,湊到她耳邊輕聲道:“跟你鬧著玩的,別太認真。”

凌翔眉毛一揚,假裝沒聽見他說話。

“這是我們自己做的米酒,要嚐嚐嗎?”方其熱情地指著桌上的一個大肚瓷瓶說。

“好啊,給我來一點。”凌翔笑著說。她

將半玻璃杯的米酒一飲而盡,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好好喝啊!”

“聽說喝米酒對關節好,我媽媽每天都要喝一杯。”曾雲杉一邊說,一邊回頭輕聲問坐在她身邊的向冰,“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向冰搖了搖頭。他是個身材瘦小的男子,五官清秀,臉色卻有些陰鬱。

“真的很好喝,味道很甜,一點都不澀嘴。”凌翔對向冰說,像是米酒的推銷員,方其連忙又給她倒了一杯。

“我不喝酒。”向冰冷淡地說。

伍東盛發現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渙散,好像在想心事。

“其實一點都不像酒,像甜酒釀的湯。好甜。”凌翔感嘆道。

“這酒後勁很大。”伍東盛輕聲對她說。

凌翔不理他。

“你喝醉了,我就把你扔在這裡!”他湊近她的耳朵威脅道。

“我好害怕啊!”凌翔拍拍自己的胸回敬道。

方其卻又給凌翔倒了滿滿一大杯米酒,伍東盛覺得方其有點莫名其妙,這酒後勁大,幹嗎一個勁地給凌翔倒?

“謝謝你。”凌翔似乎也沒想到方其會一再給她斟酒,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喜歡喝,就多喝點吧。”方其和藹地說。

“是啊,阿姨又做了新的了,你就儘管喝吧,喝完了,反正有男朋友送你回家。”曾雲杉笑著說,她望著伍東盛問道,“聽說你是《信使》週刊的編輯?”

“對,我負責旅遊版面。”

“原來你負責旅遊版面!”她興奮地笑著回頭看看她的丈夫,“跟你的工作還有點關聯呢。”

向冰把渙散的目光灑在伍東盛臉上。“我現在是旅遊公司的計劃排程,我們算是同行不同業。”

“向冰以前自己開過旅遊公司,很成功,不過後來因為身體不好只好關掉了,真可惜。”曾雲杉溫柔地說。

伍東盛覺得無論她的眼神、動作,還是她的字字句句中都浸透了對向冰的柔情,但後者卻反應冷淡,用凌翔的話說,是個冷血動物。

這時候,洪縵雲忽然提高聲音道:“其亮,現在的年輕人跟我們那會兒可真不能比,創業失敗就抱怨這個,抱怨那個,其實說到底還是能力和意志力不夠。你說對嗎?”

她的聲音不高,但很明顯是在奚落向冰。

“好了,縵雲,年輕人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伍其亮不動聲色地勸道。

“呵呵,是啊,說什麼他們也不會聽。”洪縵雲用紙巾輕輕擦了擦嘴。

向冰不說話,自顧自低頭喝著茶,但曾雲杉卻氣紅了臉,看她臉上的表情,伍東盛本來以為她要大爆發了,誰知道,她只是很剋制低聲頂了一句:“媽,各人情況不同。”

“可是我覺得,雲杉,阿姨說的也有道理,阿姨經歷過那麼多事情,看人看事都要比你清楚。”一個又細又尖的聲音顫顫巍巍地從伍東盛旁邊冒了出來,他定睛一看,原來是方其同父異母的大姐方柔枝。方柔枝人如其名,看上去就像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柳枝,但她臉上的表情卻顯出異乎尋常的精明。

“哼!你一個下崗女工懂得什麼叫作創業的艱辛。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曾雲杉毫不客氣地回敬方柔枝。

“雲杉!”方其輕喝了一聲。

曾雲杉不服氣地瞥了一眼方其,不說話了。

“沒關係,沒關係。”方柔枝訕訕地笑著說。

“嗯,大姐是該有這樣的度量才行。”洪縵雲聲音軟綿綿地說,伍東盛注意到她眼睛裡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她好像在欣賞方柔枝臉上那遭遇打擊後的尷尬表情。接著,她把頭偏向伍東盛。

“東盛,你今天來,我很高興,其實你小時候我見過你,你可能不記得了,你當時十歲。”她溫柔地說。

“是嗎?”伍東盛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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