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美的頭髮。

和朱橋情死的伴侶。

她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和你沒有關係的女人的頭髮,怎麼在你的車裡發現了呢?是貓將楊美的頭髮帶到你的車裡來了。

你飼養的貓在朱橋的車裡。

在你要將朱橋的車推進湖裡的時候,貓從車裡跑出來,上了飼養主你的車。

貓的毛留在了你的車裡,你看到失蹤的貓突然出現,一定大吃一驚吧?你無情地抓起偎依在你身旁的貓扔到車外邊去了。

這時,附著在貓身上的楊美的頭髮掉在你的車裡了。

同時,你車子裡的貓形紙條粘在了貓身上。

就是說,貓形紙條和楊美的頭髮互換了位置。

你應該將車子裡打掃乾淨啊。

"

"瞎說。

是捏造。

頭髮和紙條也是你們後來隨便放上去的。

"

"我考慮到了你大概會抵賴,有可信賴的第三者在場,我們是不能隨便那樣做的。

後來,扔掉的貓又轉回來了,你感到它是個貓妖吧。

於是叫你妻子把貓扔掉,你妻子把貓送到動物救護中心去了。

你覺得引起人家懷疑不好,又叫你妻子把貓取回來。

可是去晚了,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後來,你又考慮'廢物利用'一下那隻貓,讓它為你當送貨員。

你感到了危險苗頭吧,不是在間諜問題方面,而是在殺人事件方面感到火將燒身。

"

田春達的最後一擊,使賀間低下了頭。

賀間坦白了他的罪行:

"我當間諜爪牙的事情,是在市內某飯店和波米接頭時被朱橋察覺的。

他只是懷疑我,並沒有抓住確鑿的證據。

但是,他以後像在監視著我的行動。

這使我感到厭煩,於是就以自由勤務的形式將他趕走了。

"給朱橋以決定性的印象,是在大約半年以前的事情。

他在塔樓的留言牌前看到我,就秘密跟蹤我,看破了貓形紙條是我和波米的聯絡暗號。

"後來他威脅我,要我把他從自由勤務調回公司並委以要職。

但是,當時我主持的專案失敗,已經沒有那種權力了。

但朱橋說,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就揭發我的秘密。

波米,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

開始階段,他欣然為我提供美國的珍貴情報和業務方面的有益點子,我很高興認識了這樣一個好人。

不久,他叫我提供一些公開的常見的情報。

他說作為交換條件,他為我打通美國的辦公器具貿易渠道。

當時我正在為專案進展不順利而焦急,心想也許能夠從對美貿易中找到活路。

他的要求逐步升級,當我察覺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了。

他從乍一看與軍事機密毫無關係的辦公器具領域入手,這種手段是很巧妙的。

我也沒有意識到從我手裡洩露出去的情報是與國家機密有關的重要東西。

辦公用電腦、電腦製圖、高精度畫像生成的高速計演算法、各種臺式電腦、文書處理機、電子計存器、無線電傳真等,都是與軍事有關的高階工藝。

高階資料洩露的越多,我陷得越深。

就和不正當男女關係的既成事實會一發不可收拾那樣,我背叛國家的行為誘發出更大的背叛行為。

我已經走到了不能後退的地步。

四月十七日夜裡我駕駛自用轎車回家途中,偶然遇到了朱橋的車,這導致了我們雙方的巨大不幸。

他的車裡坐著一個我不認識的年輕女人,這引起了我的興趣,於是悄悄地跟蹤著他。

他們將車開到紅葉湖碼頭尖端,兩人在車裡一心交談起來。

他們的車頭面向大湖,車尾衝著我這邊。

他們毫無戒備,周圍又沒有行人和車輛。

剎那間,我頓生殺機。

只要朱橋活著,威脅將伴我終生。

我還想在公司裡再度輝煌,我不能就這樣一蹶不振。

然而,朱橋若將我的真面目揭露出來,我不僅在公司裡無立足之地,而且恐將被法辦。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實在難得。

同車的女子不知系何人,既然和朱橋在一起,就叫她認倒黴吧!我猛然一踩加速器,將朱橋的車從車尾向前推去。

朱橋完全沒有想到在湖邊的碼頭上汽車會遭到衝撞,他驚詫之餘,拼命用力踩剎車,但因為馬力相差懸殊,終於被推到湖裡去了。

大湖吞噬了汽車和坐在汽車裡的兩個人,卻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件,只是湖面上漂浮著一層油膜——大概是原來就有的油膜又增加了朱橋的車漏出的油。

我眼看著兩個人被關在汽車裡邊沉入大湖之後,一回到自己的汽車裡邊,不覺大吃一驚。

失蹤已久的米琪兒,不知在什麼時候進到汽車裡來了。

我不知道米琪兒是從朱橋的汽車裡轉移到了我的汽車裡來的。

因為我感到它目擊了我的犯罪行為,我就把它趕出車外去了。

米琪兒不願意出去,在車裡邊亂跑。

大概是那時候車裡邊的貓形紙條粘到它身上,而附著在它身上的女人的頭髮掉在車裡了。

"

"雖然突然把朱橋推到湖裡去了,但我擔心朱橋是否留下了我當間諜爪牙的證據,於是向他的妻子探聽虛實,看樣子沒有留下什麼證據,我放心了。

正在這時候,米琪兒又回來了,我感到它是個貓妖。

我感到心煩,於是叫妻子將貓扔掉。

沒想到她把貓又送到動物救護中心去了。

我一聽說過去動物救護中心收容過米琪兒,不覺大吃一驚。

於是我叫她再要回來,這樣一來,更加引起了別人的懷疑。

"

賀間坦白完了之後,顯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一隻貓的失蹤引發的連續殺人事件,又拽出了一個紮根在中國國內的間諜網。

在傳訊中,波米申辯說,他和賀間之間只是美中之間的"文化情報交換",說他蒐集軍事情報是無端尋釁。

現在監視衛星雖很發達,但間諜依然頑強存在。

因為衛星是看不見國民的心、皮包和金庫裡的東西的。

賀間以殺人罪被起訴了。

波米則以間諜罪被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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