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就發生在“客來”旅館的一個“單間”裡。

“那位客人……”發現屍體者旅館服務員肖鈴對南光市東城區公安分局的警官說,“八點半左右,我看見是兩個人一起來的,就把他們領到房間內,並詢問他們過不過夜。他們說不過夜,也不需要食物。那對客人在八點半左右進了房間。然後女的先走了。”

“那是幾點左右?”

“我想大概在十點前。那個女人說只是她一人先回去。她說男人想再休息一會兒,大約十一點左右回去。”

“沒有付錢?”

“沒有……一般都是男方付錢。”

“你說的沒錯?”警官又叮問了一句。

“是的。”肖鈴肯定地說。

這一點從某種意義來講十分重要。

肖鈴繼續說:“可是過了十一點,留在房間的男客沒有任何訊息。我給房間打了電話。

旅館規定一過十一點就要收住宿費。如果不過夜的話,十一點必須退房。

可是那男子沒接電話。

我微微感到不安,向房間走去。心想這個人是用什麼辦法脫身的?

房間裡倒是有扇玻璃窗,不使用非常手段是出不去的,假如割了玻璃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肖鈴對警官說,“說什麼也沒想到客人已經死了。看那兩人的那種氣氛沒有一點跡象。”

“那種氣氛是什麼意思?”

“我領他們到房間時,一點也沒看出有什麼異常現象。先回去的那位女子沒有奇怪的地方。”

“她的眼神有沒有躲避的跡象?有沒有不讓人看清她的臉什麼的?”警官問。

“眼神……她戴著一副太陽鏡……”

“太陽鏡?這你不覺得奇怪嗎?”警官看著肖鈴問道。

“來這兒的客人,戴太陽鏡的佔的比例並不少。”

“是這樣啊。”警官點了點頭。

這裡是經常有情侶來相會的旅館。來相會的男女當然要避人耳目嘍。戴上太陽鏡,能遮住半個臉。

“我一邊喊著,走進了房間。”肖鈴繼續述說。

“一進門是臥室,旁邊是衛生間。卻不見人影。小桌子上擺著茶具和暖水瓶、一瓶啤酒和一個玻璃杯,還有兩小盤切成薄片的羊羹。

其中茶具是房間內配備的,暖水瓶是我帶客人進來時端來的。

羊羹一碰也沒碰。這種現象不稀罕,有很多客人只喝啤酒,不吃點心。

啤酒是從房間裡配備的冰箱取出來的,啤酒瓶已經空了,估計是那個男人喝的。”

我進了房間那一瞬間並沒有發現什麼。

我繼續喊道:

‘對不起!’

臥室裡漆黑一片,我摁了下牆上的開關,開啟了電燈。

臥室有十二平米大,房間裡有張大床。

那個男子趴在褥子上。

‘先生,已經十一點了!’

我喊著,搖了搖那個男子。不由一聲驚叫。

那男人的身體簡直就像物體一般,沒有一點反應,一動不動,脖子上還纏著浴衣的帶子。

#######

第二個案件的屍體發現者是在南光市田野街辦補習班的金泰。

金泰四月十一日星期一早晨五點半從公寓裡出來。他的學生們要同鄰街的補習班舉行籃球比賽,他準備去聲援。

一出公寓,金泰遇到了他的一個學生伍良。

伍良身運動服。雖然他只是初一的學生,那高高的個子像是電視裡高中的球員。

“老師!嘻!真好看!”

伍良見了金泰並不問好,卻指著東方。

“噢!那不是朝霞嘛!”

這天的日出時分是五點二十五分。太陽被小山擋住了,還沒出來,根據紅色朝霞的濃淡,可以知道大體方位。

“老師,朝霞怎麼比晚霞還要紅?”伍良問道。

“不會吧?”

“晚霞可沒有這麼紅。您瞧,簡直就像血似的那麼紅!”

“血?”金泰反問道。孩子的想象力往往讓人吃驚。儘管如此,把朝霞跟血連在一起,的確有些異想天開。

“啊!您瞧,那片雲彩多像繃帶!感覺從繃帶裡滲出了鮮血似的……”

“的確如此,經你這一說,確實有那種感覺。”

金泰附和道。可他本心卻不那樣想,只不過是尊重伍良的感覺罷了。

可是三個小時後,他發現了葉麗的屍體。以後他想起來了、當時與伍良的對話可能是一種預感吧!

籃球比賽從七點開始。他們借了一家小學的運動場,說好用到八點半。

開賽遲了一些。到了八點二十分比賽才結束。

比賽成績為62比70。對方贏了。可是金泰的學生們對輸球一點兒也不在乎。能在正規的球場無拘無束地打場球已經很滿足

只是金泰本身感到有些遺憾,因為沒有見到葉麗的身影。

葉麗是金泰的未婚妻。準備今年秋天在市民會館舉行婚禮,連禮堂都預約好了。

當聽說金泰的學生們要舉行籃球比賽的訊息後,葉麗高興地說:“那麼,我也去加油!再給他們帶去些茶水。”

“太好啦!那樣的話……”

“好,你對學生們講,他們還不得高興壞了!他們哪享受過這樣的服務……”

可是金泰卻沒有對學生們講可能有人給他們送茶水來。

萬一出現特殊情況來不了,他可不想令孩子們失望。

和孩子們打交道一定要講信譽。一旦答應了他們,不論出現什麼情況都得滿足他們。不然的話他們要說“老師撒謊”。

一直到比賽結束,也沒見到葉麗的身影,金泰心想要是冒冒失失地跟孩子們講有人給他們送茶水的話,沒準孩子們會說“都是因為沒送茶水來才輸了球”。

金泰想她為什麼沒來呢?

她在市內的一家醫院做護士。

不該因為有急診脫不開身。這是一傢俬立醫院,從星期六下午到星期天休息,葉麗是自由的。

“於是,我想打完球后……”金泰對東城區公安分局的警官說,“順便到她的公寓裡去看看。我想她大概是得了感冒躺在床上……”

“她身體很弱嗎?”

“不。一般沒有特別的理由,她是不失約的……”

——金泰在運動場與學生道別後,跟看門的傳達員打了聲招呼,便出了校門。

科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末世最卷基地長

夏日輕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