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著佟雲香跪在地上,不由得心中大快,就好像從佟雲香的身上看到了府中的賤婢跪在地上的痛哭流涕地模樣。
“你說你沒有野心?”
老夫人抓住這個話頭,冷淡的吩咐道。
“既然你沒有野心,那就把管家權還給福晉。”
“岳母!”
一道男聲斜插了進來,費揚古掀起簾子,大步走了進來,他攙起地上跪著佟雲香,不悅地瞥了仍然坐在椅子上的福晉一眼。
“福晉,你既已是府中主母,怎得這些小事還要勞煩岳母幫襯。”
“母親車馬勞頓,定然是累了,不如先去歇歇,待到了晚上,女婿再擺了筵席為母親接風洗塵。”
老夫人嚴肅的眉眼蹙的更緊了些,她擺了擺手。
“先把這事.....”
“岳母。”
費揚古冷冷的望向這個衰老的婦人,不容置疑的說。
“我敬您是長輩,可岳母久不管事,有些事情,是府裡的私事,自然是要關起門來解決,外人還是不要摻和的好,您覺得呢?”
老夫人被費揚古話中毫不掩飾的嘲意刺的漲紅了臉,這是在嘲諷她早早的被妾室奪了管家權,又是個外人,告訴她這個被妾室壓了一輩子的女人,讓她不要在這兒胡亂教導福晉呢。
她指著費揚古,勃然色變,冷笑道。
“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女婿。”
“老身的身體不適,就不在這兒多待了,免得礙了您的眼。”
“成嬤嬤,我們走。”
老夫人領著一群人怒氣衝衝的出了清露院,福晉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猶豫著開了口,輕聲喚道。
“老爺。”
費揚古也不看她,只淡聲道。
“福晉好大的氣勢,究竟是不滿雲香,還是不滿將管事權分給雲香的我呢?”
福晉趕緊走近了幾步,慌張的解釋。
“妾身絕沒有不滿老爺的意思,妾身只是.....”
“好了,不用解釋了。”
費揚古揚手打斷福晉為自已辯解的話,失望的嘆了氣。
“爺就先走了。”
眼見著佟雲香和費揚古牽著手走遠,福晉狼狽的跌坐在椅子上,她不懂費揚古為什麼突然嘆氣,但她卻預感到,從今天開始,費揚古將會離她越來越遠,而自已,卻茫然的不知道該怎樣挽回。
費揚古牽起佟雲香的手,上下打量一番,輕輕嘆了口氣。
“沒有受傷吧?”
佟雲香回握住費揚古的手,唇角微揚,笑道。
“妾身又不是瓷娃娃,只是跪上一會兒,能有什麼事。”
話是這樣說,可她走路的動作分明慢了許多。
費揚古彎下身子,衝佟雲香挑了挑眉。
“上來,爺揹你。”
“這...這不合...”
纖細的雙手緊了緊,最後還是的勾上了費揚古的脖子。
“不合規矩?”
費揚古調笑著開口,掂了掂身上了佟雲香,惹得她驚撥出聲,一雙手纏的更緊了。
“爺就知道調笑妾。”
費揚古哈哈大笑。
“摟緊了,爺要走了。”
夕陽西下,兩人說著話,往清露院走了過去。
佟雲香扭頭回望了一眼委頓在椅子上的福晉,柔則的事情是第一次,現在的事則是第二次,兩個事情本質上的問題都是相同的,就像費揚古剛剛說的,家醜不可外揚,再有什麼矛盾都是自已的,可以關起門來解決,不能讓外人看笑話,更別提插手了。
不過,福晉看起來好像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