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宜賓的高鐵上,我將座椅調低了些,準備好好睡一覺,畢竟昨晚凌晨才睡,睡眠時間嚴重不足。迷迷糊糊中,忽然聽到了熟悉的方言,類似綏川縣一帶的。我立即清醒了過來,探起身,搜尋著聲音的來源。原來是後邊隔了三排座位上的一對夫妻,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我又仔細聽了一下,確認是綏川縣周邊的口音。於是我假作上廁所,走了過去。

回來的時候,路過那一對夫妻,用綏川話假作驚詫道:“兩位是綏川的吧?”

那男人回過頭來:“是的是的,兄弟聽口音也是綏川的?”

“老鄉啊,我小時候在綏川的,一直到十四歲跟爸媽到浙江這邊來。這次是爺爺出了點事情,我爸媽先回去了,我因為學校有事情,所以今天才回。”

正好邊上有個空位,老鄉就拉我坐下,聊了起來。

扯了一會兒,我把話題轉到感興趣的地方:“我有個親戚是住在南山村的,小時候寒暑假一直去那裡玩,到這邊以後就再沒聯絡過,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這時那個女人介面到:“南山村?哎呀,就是金沙江邊那個村子嘛,六年前山體滑坡,離村子太近了危險,政府把整個村子人都遷到縣城裡咯。”

“都遷了?那些老房子可惜了。對咯,那村子有個小學,我親戚就是裡面教書的老師。”

“那幾個老師,好的分到縣裡的小學,不好的就拿筆錢自謀生路了。對了,有個姓木的老師,據說警察懷疑他殺了嫂子,但是又冇得證據,最後不了了之。那件事情鬧得好大,好多家長抗議不讓他到縣裡小學上課,後來也是領了筆錢,在一個小學門口開了家小超市。”說起這個,女人忽然來勁了,兩眼放光。

“姓木的老師?我好象有印象,他有好幾個哥哥,對吧?”

“聽說是有六七個哥哥,但是嫂子只有一個,還是拐來的,那個嫂子後來跟一個人跑了。”

就是那個木家,雖然兄弟的數量不對,但是傳言往往會經過口口相傳後歪曲。我道:“噢,是的,我見過那個女人,是村裡開小店的。”

“那個拐走他嫂子的人據說是木家的表親。後來木家幾個兄弟去追了,肯定把兩個人殺掉了,哥幾個都跑失蹤了。聽我鄰居說後來公安去了好幾批人查這個事情,還找到了那對男女的屍體。就剩那個姓木的老師留在家裡,因為沒證據也抓不了,再後來就搬到縣城裡去了。”女人越說越興奮。

差不多了,我想著,小學門口的小超市。綏川縣能有幾個小學?只要找到老五,我自有把握問出其他人的下落。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我假裝有電話打進來,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回到座位上,掏出從衛浩清那裡要來的手機,開啟,發現裡面還真是乾淨,什麼娛樂APP都沒有。罷了,繼續睡覺。就這樣半夢半醒一路到了宜賓。

從宜賓高鐵站出來,已是晚上七點多。我漫無目的走著,腳下的路越來越窄,最後變成了一條灰渣路。順著灰渣路來到了一個小村,村前幾十米,一條大河靜靜流淌著。我調出手機地圖,確認了這條河就是金沙江。村口有一座破敗的廟,我走了過去,藉著手機的燈光,看到門楣上剝蝕的三個字“東嶽廟”。原來是東嶽帝君的道場,我躬身施禮後,進入院中。去正殿看了看,帝君像已經不在,整個正殿只剩半拉屋頂,地上一片狼藉。好在側邊廂房還算完整,我稍稍打掃了一下,在地上鋪了一次性檯布,倒頭便睡。

快要睡著的時候,有人輕輕推門進來了。我吃驚坐起,明明剛才我用一塊不小的石頭頂住門腳,怎麼沒一點兒聲就被推開了?我開啟手機照明,見來人身形只有半人高,老臉蠟黃,稀疏的鬍子,穿一身土黃色工裝,似乎被照花了眼睛,用手擋著光,嘴裡含糊地說著:“同志,幫個忙救救命吧,我家被壓塌了,老婆孩子都在裡面。”

我哼了一聲:“誰跟你同志,大膽妖孽竟敢到東嶽帝君廟來,你就不怕我鎮了你?”

“道長慈悲,我一家子在這附近深居簡出,快三百年了,從沒害過人,一直是靠捕鼠齧蟲為生。您可以打聽一下,這一帶靠江,時不時有孩子貪玩溺水,但是大多都會被救,就是我救的。”那“人”跪下低頭道。

“好,看你精氣神還算端正,我就幫你了。帶路吧,邊走邊說,怎麼回事?”說著我將包搭在背上。

“村子裡有戶村民要修房子,偷拆了帝君廟的幾根樑柱堆在屋後荒地上,我家就在那地下面,一根有符的梁把地壓塌了,我一家子都堵在裡面了。我那天正巧在外面打食,否則也一起被堵在裡面了。”

“你,很不錯,沒有去報復那村民。你怎麼稱呼?”作為一隻黃鼠狼,它能不去報復,應該算是修得挺正了。

“我家以黃為姓,道長叫我黃二郎就行。我不是那種暴戾的性子,再說家人都活著,只是被堵住出不來。”

說著來到那處地方,我一看,五六根三十多厘米直徑的木頭胡亂堆在那裡,有一根一頭斜插進地面,估計就是這根壓塌了黃鼠狼的家。找到貼在木頭上的辟邪符,我默唸除符咒,將那符輕輕揭下,收入袋中。這可是有些年份的上品符,留著絕對有用。黃二郎唸唸有詞,那樑柱緩緩拔出,看來還是有些道行的。木頭猛然倒在地上,隨即竄出了大大小小六隻黃鼠狼,嘰嘰喳喳一片吵鬧。

“沒規矩,沒見到恩人在這裡嗎?”黃二郎斥責道,又轉過身賠笑:“道長,老婆孩子不懂事,見笑了。”

那六隻黃鼠狼裡有兩隻大的,一隻化成一個小女人,一隻化成半大孩子,帶著四隻小黃鼠狼過來行禮。

我點點頭,從包裡拿出一袋餅乾,一瓶水,遞了過去,道:“好幾天沒吃喝了吧?別餓著孩子。”

那女人咿咿呀呀了幾聲,躬身接過,蹲下開始給幾隻黃鼠狼和那半大孩子分餅乾。

黃二郎上前道:“請恩公留名。”

我看了他一眼:“錢循義。”

“黃二郎定在家裡立恩公長生牌位,日日。。。。。。呃。。。。。。”黃二郎看著我,雙眼發直。

“黃二郎,你也是有修行的,看出來了?”我估計黃二郎也看出我年數不多了。

黃二郎點點頭,不說話。

“黃二郎,無需多想,我救你家,當是你平時積善行德的回報。今後繼續行善,好好修行,早日得道。”

“那恩公有什麼事需要黃二郎做的,黃二郎拼了命也去做。”

“胡鬧,我的事,你捲進來,不是白白惹因果嗎?顧好你的家,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走了。”說完我轉身,開啟手機地圖,定好方向,向高鐵站走去。到了高鐵站,上了一部計程車,談好價錢,讓司機拉我去宜賓長途客運站。

在客運站候車室一覺睡到天亮,看準去綏川縣的大巴所走的方向,去前邊的路上揚招,果然得逞。上車付現金後又顛簸了兩個多小時,我抵達了綏川縣。縣城不大,人口也就五六萬,查了下地圖,城裡就只有兩所小學,一所叫鳳凰小學,一所叫綏川小學。綏川客運站就在綏川小學後面。

我從客運站出來,繞著綏川小學的圍牆走了半圈,小學的門口在一條比較熱鬧的街上,附近小超市有三家:慧多超市,皇家超市,和睦超市。我覺得木老五該在和睦超市,於是戴好口罩,我進了和睦超市。

超市裡靜悄悄的,似乎沒人。我咳嗽了一聲,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從櫃檯後露出頭來。

“小妹兒,你家大人嘞?”我說著,拿了一瓶飲料,放到櫃檯上。

“在後面。”小女孩將手中的繪本放在櫃檯上,拿起飲料看了一眼,道:“三塊。”

我掃了一下二維碼付了錢,眼珠一轉,又問:“你家有沒有本地牌子的酒?”

小女孩楞了一下,喊了聲:“媽,有人要問酒。”

一會兒,一個女人出來了,笑道:“老闆,要什麼酒?”

“有沒有土法釀製的酒?”

“啊。。。。。。”女人有些猶豫。

“老闆娘你大概不懂酒,木老闆在嗎?他應該知道。”

“老木去鄉下老房子找東西,要後天才能回來。”

看來是姓木,接下來該套村子了。我:“哈,木老闆去南山村啦,那村子不是都冇得人了嗎?”

“前一陣有人收野雞毛,開的價挺高,老木想起南山村老宅裡有好多根,今天一大早就回去了,順便整理一下看看還有麼子值錢的東西一起拿回來。”

“哈哈,木老闆倒是腦筋轉的快。那我過幾天再來找他問。”說著我趁女人不注意,將那本繪本順手牽羊,然後離開了超市。

踏破鐵鞋無覓處,居然有個這麼好的機會,能在去取出翠翠遺骨的時候,順便把木老五解決掉。我找了家電動車行,買了一輛二手助動車,確認充足了電,銀貨兩訖便騎上向南山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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