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打架,一拳一個!
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要去。
方曼一臉擔心:“我不放心你啊。你瞧瞧你,肩上的傷還沒好,你又要出去冒險。那衛介誰知道他是什麼人,會不會包藏禍心。你要是萬一再出事,我怎麼去救你?”
她甚至給我提議:“要不然,我們報警?你要實在願意去見,你去見,我們在後面偷偷跟著。”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她也幫我打算得特別好,但是,衛介不是一般人。
他既然能開私人偵探社,這反追蹤的本事肯定是有。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而且,我也想過了,這一次他不會對我出手的。畢竟,我要是真的出了事,他也逃不了干係,你好好的等我回來。天亮之前,我要回不來……你就可以去報警。”
我安撫好方曼,然後在十一點鐘的時間出門。
裕德巷,是個國風巷。
巷道不長,雙車道,兩邊牆上都有著古代禮儀仁孝的國畫,配字配圖,看多了,有助於提升修養。
只是這個巷子有一點不好,燈光暗,監控也隔得遠。
我邁步進去的時候,很快就被那無邊的黑暗,一點一點的吞噬掉了。
今夜沒有星子,也沒有月光,一切都顯得非常安寧。
一步,兩步,三步……我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緩緩邁出去的腳步聲,又像踩在自己的心上,惶恐,驚懼,又不安。
我來了。
我今夜穿了一身紅衣,散著頭皮,像個紅衣女鬼來赴約。
其實我也考慮到了方曼的擔心,若是我今天真的死在衛介手裡了,那他也得給我一起陪葬。
時間還沒到十二點,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點,還有三分鐘。
我停下了腳步。
因為沒有留下確切的位置點,我便選了巷道中央的位置站定。
三分鐘時間,不長不短,我站在風中,腦中走馬燈似的片段洶湧過境,卻像是很快就走完了這一生。
“哎呀,這大晚上的,怎麼有個女人在這裡?”
身後傳來跌跌撞撞的腳步聲,有人驚訝的說,然後又有人笑起,不三不四的說道,“什麼女人,人家分明就是女鬼。你瞧瞧這特色,紅衣,黑髮,是不是赤足呢?給哥哥看看。”
我回身,看到後面走過來的幾名醉鬼,一個個東倒西歪的,明顯是喝多了。
我蹙了眉,閃開中間道路,讓他們先過去。
可那幾個醉鬼,卻停下了腳步。
其實一人伸手來捏我的下巴,嘴裡嘻嘻哈哈的說:“哎呀,原來是隻豔鬼啊,你這豔鬼挺不錯,大晚上不睡,在這裡等哥哥呢,來來,跟哥哥爽爽,哥哥要是爽了,就給你錢啊……”
另一人也趁著酒意,上前對我拉拉扯扯:“長得這麼好看,肯定也很浪,你們這些女人啊,一個兩個就是想勾男人……”
勾你大爺!
我冷著臉,往後退一步,順手拍開這兩個動手動腳的人:“滾開!別碰我!”
可我不說還好,這話說出來,似乎更激起了他們骨子裡的兇性。
兩人對視一眼,發力衝上前,把我摁在牆上,在我身上胡亂的摸,嘴裡罵罵咧咧,兇得很:“臭娘們,老子摸你是看得上你給你臉了。你他孃的長成這樣,不就是給男人屮的嗎?裝什麼正經的。來呀,扒光了她!”
我一個女人的力量,哪裡及得上他們三個人?
對,是三個人。
剛剛那第三個人沒動手,可現在,也撲了上來,拉扯著我的衣服。
一時間,我好好的裙子扯開了,底褲也被拉了下來。
我倒在地上,踢著雙腿:“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我來的時候,身上挎的包包裡藏了一把水果刀……這時候,我剛要伸手去拿包裡的刀,一隻腳探出來,將我的包踢走。
我猛的一頓,抬眼看去,衛介彎腰撿起我的包,一邊看一邊說道:“聶小姐果然守時。只是,守時歸守時了,拿著刀是想要殺我嗎?”
三個醉鬼看到衛介突然出現,頓時停了動作,然後氣勢洶洶的罵:“滾!哪個褲門沒拉好,露出你了,別打擾老子好事,要不然,老子讓你好看!”
轉過身,依然在我身上胡亂的摸著,我怒極的看著衛介:他根本不想救我!
他甚至還站遠了兩步,站在一邊看熱鬧!
我死死咬緊牙關,真是恨死了自己的輕信。
這個男人,會是什麼好鳥呢?
這一念起,眼前瞬間一花,壓在我身上的男人被一股力量重重的扯開。
然後“砰”的一聲扔出去,男人發出一聲痛叫。
接下來,另外兩個男人也被扔了出去……我快速坐起身,整理著身上的裙子,親眼看到衛介這個年輕的男人,像是開了掛一樣,一拳一個,把三個男人打得抱頭鼠竄。
短短几分鐘時間,這場幾乎是單方面的KO,就結束了。
我站起了身,冷冷的看向他:“我來了,你滿意了?”
是他讓我來的,卻是讓他看了一場好狼狽的熱鬧。
他也不在意我的態度,抬起胳膊,隨意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把手中的包遞給我:“抱歉,是我來晚了幾分鐘。不過,聶小姐倒是足夠冷靜,包裡還帶著刀……可你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才是最愚蠢的。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對方窮兇極惡,他們把刀搶走呢?你的刀馬上就會變成傷害你自己的利器!”
我盯著他年輕的臉,語氣諷刺:“如果不是你踢走我的包,我不會更狼狽!”
接過包,裡面的水果刀已經不在了,他扔了。
果然,我就不該相信這個滿嘴謊話的狗男人。
算了,當一回傻缺就夠了,不想再跟他說話,我轉身就走。
“別走啊,來都來了,我們約定的話題還沒談呢!”他一把拉過我,壓在身後的牆上。
牆上有一副繪畫,是司馬光砸缸的故事。
牆邊還擺著一個銅鑄的破缸,以及一個舉著石頭的古代小男孩。
又生動,又形像的造型,很具有教育意義。
但此刻,衛介左手拄在牆上,右手拄在缸上,一身憊賴的勁兒,將我懷在他的方寸之間。
我讓自己冷靜:“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你嘴裡沒有一句真話!”
“有,只是看你信不信了。”衛介忽的低頭,看著我說道,“不過,我好歹也是救了你一次,看在這救命之恩的份上,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