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新犁的事情,劉破奴總算是閒了下來。

之前糟老頭子在的時候,劉破奴有很多想法都不得不壓了下來。

倒不是擔心糟老頭子否決自己的想法,主要是自己每次提出一個新的想法,都要將整件事情給掰扯碎了去跟他詳細的解釋。

甚至每一次都要說的口乾舌燥的,就這劉徹有時候也未必就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所以久而久之的,劉破奴也就儘量不提什麼新想法了。

但是現在糟老頭子他出去玩了,把整個大漢的江山都交給自己來暫時管理了。

這也就給了劉破奴去實現一些想法的機會了。

當然,民間的事情劉破奴不會輕易的去大動干戈,畢竟這套制度現在執行的就很穩定,邁的步子大了,反倒容易扯到蛋。

普通的政務什麼的,現在最適合的就是一點點的去改變,以點帶面,透過時間來進行全面的改變,讓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去接受,從而抵消他們的抗拒心理。

但是對於軍事,劉破奴可就沒那麼多的耐心了。

內政問題只要在確保不出錯的前提下,慢一些也就慢一些了,起碼他不會導致人員的死亡。

而軍事卻不一樣,雖然漢軍很強,但打仗總歸是要死人的。

漢軍現在就屬於班級裡面的尖子生,在成績上吊打學渣是沒一點問題的。

可再怎麼吊打,他們也還是在一個班級裡面的,人家學渣再怎麼差勁兒,跟你也是用的同一套卷子。

而劉破奴最想做的,就是把大漢帶到更高的年級去玩,直接以高年級的身份來對周圍這群弟弟們進行降維打擊。

於是,劉破奴直接叫來了大農令桑弘羊。

雖然桑弘羊一定程度上也屬於自己人,但就因為是自己人,上一次劉破奴給桑弘羊也還是整出來了一些心理陰影的,所以現在在單獨面見劉破奴的時候,桑弘羊心中多多少少的也是有一些心慌的。

“國庫現在有多少存糧?”劉破奴毫不客氣的直接問道。

“殿下,去年因為新犁和水利系統的建設,所以各地都有不同程度的增產,算上冬天的消耗,現在國庫中尚有四千多萬石的存糧,比去年同期多了差不多五百萬石左右!”桑弘羊老老實實的彙報道。

“到了秋收之後能有多少結餘?”劉破奴繼續問道。

“如果不考慮意外因素的話,差不多能有八百萬石左右的結餘……”

“嗯!”劉破奴緩緩的點起了頭。

看似有結餘,可劉破奴還是看出來了這裡面的問題。

去年秋收國庫比之前增收五百萬石,這是得益於新犁和水利系統的投入使用帶來的增產。

結餘八百萬石,這要先把增收的五百萬石給去掉,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增產的話,按照朝廷一年正常的消耗,基本上也就結餘三百萬石糧食。

三百萬石看似很多,但是平均這麼一算就會發現,這點結餘的糧食竟然連朝廷一個月的耗費都不夠。

更不要說糟老頭子還心心念想著要去接著大建建章宮了,而且這還都是一切正常的情況下。

萬一有人做出了成績,朝廷你是賞還是不賞?

所以一來二去的,朝廷現在的情況基本上也就是進出平衡的水平罷了。

而這也不難解釋兩年前關東大旱的時候,朝廷為什麼沒有餘糧去賑災了,朝廷自己都不夠用了,還拿什麼去賑災?

災民受點苦受點累,挨點餓什麼的最多也就是抱怨一番,然後在鬧騰一陣子,朝廷還是能夠鎮壓下去的。

可救了災民你說是讓官員餓肚子呢?

還是讓軍隊餓肚子?

這兩個不管是誰餓肚子,只要他們站出來鬧事兒,朝廷都是要焦頭爛額的。

好在一切都在好轉,去年新犁投入的數量並不算多,而經過一年的發展,到春耕之前,投入市場的新犁數量會比去年增加十倍還不止。

劉破奴也沒指望今年的稅收能夠增加十倍這個規模,但起碼兩三倍總該要有的吧?

即便是兩三倍,那也是一千萬石上下,雖說過上地主般的日子還不至於,但手頭闊綽一些還是理所當然的。

“拿出五百萬石糧食單獨存放,這批糧食將作為朝廷的戰略儲備糧,沒有朝廷的命令,就算是天塌了,任何人也不準動這裡面的一粒糧食!除此之外,等到秋收的時候就將這批儲備糧食全部放出去,換成新糧進來,至於明年拿多少糧食作為戰略儲備糧,則根據秋收的實際情況來決定!”劉破奴直接吩咐道。

“諾,臣回去後便立刻安排這件事情!”桑弘羊點了點頭。

雖然他很想反對,但是卻找不到反對的理由。

預算是自己給的,結餘還是自己給的。

人家不過是把結餘中的一部分拿來當了儲備糧而已,再說劉破奴又不是拿著這批糧食胡造亂造的。

雖然劉破奴也沒有說明戰略儲備糧是什麼意思?

但是桑弘羊作為大農令,作為大漢管理錢糧的最高長官,他還能聽不出這話音裡的意思嗎?

那不就是給軍隊準備的,如果不打仗,那就是為了防止地方上有災害而朝廷拿不出糧食來賑災的嗎?

在換句話說,人家這一招叫做防患於未然。

不用的話等到秋收就更新換代,保證糧食始終都是新糧,保證倉中的糧食不至於長期不用而放壞。

真要是用的話,朝廷也不至於一時半會兒的籌不出糧食。

至於那些眼瞅著國庫比去年充裕了一些,想要乾點其他事兒的大臣們,桑弘羊就只能說抱歉了。

你以為皇帝只是在考驗劉破奴嗎?

屁!

皇帝跟劉破奴同堂處理政務已經幾個月的時間了,而據人說皇帝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輕鬆,搞的每天來處理政務根本就不像是處理政務的,反倒是更像來放假休息的。

你說這劉破奴能力行不行皇帝心中難道沒有一點逼數嗎?

之前收拾了一批人,雖然剩下的都老實了,但是不是真的老實誰又知道呢?

與其說皇帝是在考驗劉破奴,反倒不如說皇帝是在考驗他們這些大臣呢。

聰明的桑弘羊可謂是走在了眾多官員的前頭,反正只要劉破奴不亂來,不讓自己下不來臺,剩下的他想幹啥就幹啥,誰愛攔誰攔去,反正老夫是不攔。

……

桑弘羊的動作很快。

快到連劉破奴都沒反應過來呢,這邊就來彙報事情已經辦好了。

當天回去以後,桑弘羊立即讓人對國庫糧倉進行了重新的劃分。

糧倉不是說建就建的,首先要選擇地勢高的地方,這樣下雨積水什麼的不會將其淹沒。

其次要選擇土質硬,且乾旱的地方,這樣可以一定程度上防止老鼠等動物鑽進去偷吃,同時還能防止因為環境潮溼而導致的糧食損壞。

而你以為的糧倉都是在地上建個房子什麼的就行了?

大錯特錯!

雖然地面上的確有房子,但真正的糧倉都是在地下的,深度根據各地不同的情況會有些差別。

而放在地下的另一個好處便是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全年溫差在一定的範圍內,不至於太冷,也不至於太熱,從而影響到糧食的質量。

反正國庫糧倉很大,就算去年增產了,可也依舊沒能填滿國庫糧倉。

桑弘羊甚至都沒有專門騰空糧倉去劃分,直接就把一個角落內的幾個倉讓人用圍欄圈了起來,然後單獨指派人手去負責這片糧倉的日常管理。

戰備不戰備的並不在於地方在哪裡,而是要看是怎麼管理的,這一點桑弘羊還是分的很清楚的。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而劉破奴的精力始終都在新軍身上。

李廣利已經出征一年多的時間了,算一算也差不多是時候該傳回來訊息了。

新軍擴軍,依舊是在京兆尹周圍進行的募兵,而且有了之前的例子,這一次募兵的速度很快,前後不到半個月,便徵滿了兩萬人。

而關於新軍的武器裝備,自打確定了以後,劉破奴就直接下令全力製造。

事實上也沒什麼難的,新犁用不了多少鐵,但不管是鐵礦還是冶鐵坊,規模都在不斷的擴大。

而造槍也就是一根槍管,扳機,打火裝置而已。

劉破奴採用的是一體化的鑄造工藝,每次鑄造一個部件,而這也就提高了製造的效率,工坊只需要練上一爐鋼,就能直接造五六百根槍管,或者幾千個配套的部件。

兩萬只燧發槍,看似很多,但實際上藍田工坊的冶鐵坊全力開工的話,不到五天的功夫就能造出所有的配件。

木託什麼的就更簡單了,直接從工坊中拿出一部分木匠打造槍托就行了,所以在兩萬兵力到位一個月後,工坊在不緊不慢的忙活了兩個月後,兩萬只燧發槍就這麼交貨了。

而這個時候新兵已經訓練了一個多月了,基礎的一些知識也都掌握的差不多了。

劉徹離開長安三個半月後!

太初元年,三月二十五。

田間地頭到處都是春耕收尾的百姓,去年收成好,今年傢伙事兒用著趁手,家中有了餘糧,所以大家都想多種一些地。

雖然會讓自己今年的口糧依舊緊張,但只要熬過這個夏天,等到秋天的時候一切就都好了。

一騎飛騎從西而來,身上插著數面紅色的旗子,隨著戰馬急速的奔跑迎風而揚。

一路上到處都是提前躲避的百姓,生怕躲避不及而耽誤了朝廷的大事兒。

而在躲避的同時,不少人的心頭也更是勐然一顫。

這是軍騎,身上插了那麼多面旗子,這顯然意味著西邊的情況很是糟糕……

飛騎並沒有因為眾多百姓凝重的臉色而停下腳步,戰馬吭哧吭哧的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腳下的步伐儘管越來越慢,可身上的騎士卻絲毫沒有憐憫的意思,一個勁兒的重重擊打著戰馬的屁股。

而在進入長安城之後,戰馬似乎早已筋疲力竭,騎士雖然也很累,但這個時候卻不能有任何的鬆懈。

情急之下,騎士抽出身上的大寶劍,用劍的頭部力道適中的刺入了戰馬的屁股。

勐然吃痛的戰馬再次發力,使出渾身最後的力量朝著前方衝刺而去。

飛騎在抵達未央宮前的時候,騎士這才大聲的吆喝了起來,聽見聲音的羽林軍連忙清理道路,開啟城門,並且派出騎士在前方準備引路。

“敦煌軍情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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