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劉據忽然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劉破奴。

父皇因為錢的事情都被大臣們給逼成什麼樣了?

你竟然還能從父皇手中坑錢?

劉據雖然從來都不敢有這些想法,但是他也知道父皇手頭並不寬裕啊,他不坑你點就燒高香去吧,你竟然還能坑他?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劉破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

這錢糟老頭子的確是知道的,但劉破奴可不會告訴劉據,這就是他正大光明貪來的錢。

用貪這個字好像也不太合適,不管怎麼說,這都算是自家的錢吧?

我這最多也就是把自家的錢悄悄的挪了個位置而已!

看著劉破奴,劉據已經徹底的懵逼了。

就算是思想不滑坡,他也不敢想象從父皇手中坑錢出來,儘管他也很好奇,劉破奴到底是怎麼在一年內搞到數百萬錢的?

“破奴,咱能少賺一點嗎?利潤那麼高,兄長我這心裡面實在是……”劉據滿臉焦慮的望著劉破奴。

“兄長,還是那句話,今日咱們兩個說的話出了這個門就別再提起了,就算是母后也絕不能多說一個字!”劉破奴想了想,一臉嚴肅的看著劉據。

跟競爭對手攤牌?

很蠢?

那不過是外界的感覺罷了,事實上劉破奴倒是想把劉據當成競爭對手,但劉據壓根就不在意這些。

人家對於太子之位並沒有特別的卷戀,換一句話說,儒家差不多快把劉據給培養成一位書中的聖人了。

只要能讓他看到他所追求的理想有實現的機會,別說是皇位,就算是他的命他也敢給你。

劉破奴的掏心掏肺多少還有點小算盤,起碼暗中對太子的觀察卻始終沒有落下過。

但劉據那可就真是掏心掏肺了,說啥就是啥,從來不知道瞎話為何物?

加上那令人單是聽著就覺得恐懼的道德感,只要劉據敢點頭答應,劉破奴就敢跟他掏底。

況且這又不是什麼特別機密的事情,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這就是劉破奴擺出來的陽謀!

瞅著劉據點頭答應,劉破奴輕輕笑了笑。

雖然這會增加自己計劃洩露的機率,但若是能讓太子好好的認識一下這個世界,那也是挺不錯的。

起碼讓他保持一絲理智,將來不會被那些人架著去造反,面對著有生還的希望卻被嚇的直接放棄,寧願跟那些人一起赴死也不願意見一面自己的父親。

“同時開建那麼多礦區,資金壓力其實是很大的,父皇也跟我說了,朝廷現在根本就拿不出多少錢,礦區必須要在規定時間內建成投產,欠缺的錢讓我自己想辦法去解決,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去變出來那麼多錢?”

“我絞盡腦汁才想到從那些大臣們手中坑點錢出來,本來我是想和和氣氣的讓他們出點錢,順便把錢給賺了的,結果沒想到他們竟然跟我玩這一手,而原本按照我的計劃,這一成的份額至少是要搞到不低於四百萬錢的!”

“這樣加上藍田礦區的存貨,基本上能夠滿足十二座礦區的建設任務了,哪怕建的規模稍微小一些呢,也能讓他在一年內有所產出,然後在慢慢的去擴建。”劉破奴很是澹定的說著。

“你……”劉據看著劉破奴,忽然覺得很陌生,雖然壓根就沒很熟過,“你們都想空手套白狼?那些大臣可不是等閒之輩……”

“呵呵!”劉破奴澹定的呵呵一笑,旋即道:“他們不是等閒之輩,那我就是等閒之輩了嗎?這人吶,該硬的時候就得硬起來,就算我拿根棍子撐著呢也得讓他硬起來,不然軟的久了想再硬起來可就難嘍……”

身份就是要拿出來用的,不然當那個太子有啥用?

皇家是幹啥的?

難道是讓你坐在那裡當個吉祥物一樣給人供著的嗎?

皇家的身份就是讓你在有爭議的時候能利用這個身份強硬的擺平爭議,讓事情能繼續按照你的思路去發展的。

若是你想幹點什麼事情,有人蹦出來說這不行那不行,你得這樣幹那樣幹,到底他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

就跟糟老頭子說的那樣,一個不會殺人的皇帝,他註定是成不了一個好皇帝的。

同樣的道理,一個不會收拾人的皇帝,早晚有一天,群臣註定是要踩在你頭上拉屎拉尿的。

皇帝想要乾的舒服,那就得始終保持該硬則硬,該軟則軟的態度。

指望著一個身份來獲得所有人的尊重,那純粹就是痴人說夢。

有些話現在再去跟劉據說已經太晚了,畢竟糟老頭子已經下定了決心,劉破奴也覺得自己跟劉據說的夠多了。

至於能不能消化,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如果兄長願意信任我,那就把你的十餘萬錢交給我來負責,別的不敢說,我可以向兄長保證,十年之後,你今日拿出來的十萬錢,我至少可以還給你不低於五十萬錢!”劉破奴澹定自如的保證道。

十年,四倍的利潤,多嗎?

感覺好像的確不多,但是放在現在這個時代,那就已經很多了,甚至多到了讓人不敢想象的地步。

現在的經濟主要靠的就是農業,但農業產出是有限的,加上朝廷的限制,所以大多數人在這方面都是比較小心謹慎的。

投資?

大臣們的投資無非就是買點地,買點房產什麼的,但這些都是死錢,而且受到影響的機率也很大。

若是沒有那麼多限制和約束,劉據也不至於當了十幾年的太子也就攢了十餘萬錢。

“兄長自然是信得過你的,這筆錢兄長倒是可以交給你,只不過藍田的俸祿問題,我還是覺得不要經過礦區的好,畢竟一碼歸一碼,拿著別處的公款來幹自己的事情,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那你我兄弟可就沒臉做人了!”劉據點了點頭,理財可以,若是皇帝沒有點頭,他自然不敢同意,但現在連皇帝都參與了進去,自己跟著插一腳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只不過自己做人的底線還是要有的,從礦區做個假賬來發放藍田縣官吏的俸祿,這事兒就算是打死他他也做不出來的。

劉據瞅了眼劉破奴,這小子倒是有錢,跟他借點?

腦子裡剛有了這個想法,劉據緊接著便搖了搖頭,跟兄弟借錢?

自己可是他的兄長啊,哪有兄長去問兄弟借錢的道理?

我劉據就算再怎麼窮,再怎麼落魄,這點臉也還是要的。

“俸祿的問題我向京兆尹請調吧,這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能答應讓我分期付款採購新犁就已經幫了大忙了!”劉據的臉上露出了一副笑容,帶著他最後的倔強。

關於這件事情,劉破奴倒也沒有繼續勸下去。

從礦區做賬雖然不是不行,但會麻煩一些,而且等到日後大家都熟悉了新的做賬方式之後,難免有人會看出一些問題。

再說這些都是小事兒,並不是今日的主題。

反正今日兄弟兩人都得到了自己最滿意的結果,劉據可以從礦區分期付款拿走五千架新犁,劉破奴則是把劉據的十餘萬家當給忽悠了過來。

分紅?

呵呵,該有的一定會有的,畢竟咱也是要當太子的人了,說話肯定是要算話的。

但咱不也說了嘛,分紅時間?你管我什麼時候分紅呢?只要十年內保你拿到不低於五十萬錢就行了!

這種事情劉破奴雖然沒有真正的操作過,但後世這種手段早就被玩爛了,隨隨便便的一個人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再說了,劉破奴前奏都打好了,後面你不讓他幹了,那憋著多難受人啊?

手段嘛,場合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讓別人知道你也是會玩手段的人,而且還是那種玩起來讓他們提防不住,氣的牙癢癢卻只能無可奈何的那種。

以德服人?

劉破奴最喜歡的就是以德服人了,但卻不是劉據的那種以德服人,而是真正的以德服人。

就好比這一次,我說十年五十萬錢那就是十年五十萬錢,到期後我一次性把錢給你就行了。

至於之前?

一文錢的分紅也別想拿到,就問你服不服?

別人服不服暫時不知道,反正太子是挺服氣的,心滿意足,樂樂呵呵,屁顛屁顛的直奔京兆尹府而去,反正來都來了,直接去找右內使要錢就行了,也省的自己再回去寫書信。

“李奎,來跟我講一講軍堡的要求和作用!”閒來無事,劉破奴朝著李奎招了招手,現在這幫人也不裝了,直接就擺出了自己羽林軍的身份,兵器什麼的更是嘩嘩嘩的拿在手中,場面很是氣派。

軍堡的事情雖然暫時還不是特別著急,但劉破奴還是覺得提前瞭解一下比較好,最好能提前設計一下,到時候用統一的模板去建造,方便管理,也方便調遣。

起碼士兵只要在一個軍堡內待過,調防到另外軍堡的時候就能直接適應內部的地形環境。

一想到軍堡,再想到即將投入進去的一百萬錢,劉破奴便覺得很是一陣頭疼。

自己貪的錢可是打算拿來建造軍堡的,畢竟這是咱承包的活,啟動資金肯定是要準備的足足的。

不然建到一半沒錢發工錢了,這事兒該有多尷尬?

出師不利,後面在想幹這種事兒的時候,誰還敢無條件的去支援?

現在一口氣出了百萬錢,就算是劉破奴也不得不狠狠的心疼了一波。

滿是無奈的劉破奴抬頭望了望天,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道:“看來還是得接著做假賬啊,不然這窟窿補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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