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鑄就支配的名
昏昏沉沉得進入祭壇世界,以魂靈體般的姿態。
回頭一望,蔚藍的星球似乎探手可握得。
碧色的海,蔥鬱的綠和塊塊的蒼黃交接,共同描繪出了一幅壯美的生命繪卷。
凝望的同時,汪洋上海浪不斷,成片的海嘯與巨浪都成了很親暱輕緩的溫柔。
探手,彷彿都可以撫到星球的脈動。
多麼奇妙而不可複製的體驗。
真是美得令人陶醉。
似乎是為了回應陳性由衷的讚美,汪洋擺出了獨屬於它的態度。
一隻半殘的眸從汪洋深處輝映出色彩,朝著深空望來。
很難形容造物主竟能有如此的想法與魄力。
深淵般的海溝貪婪索取著一切靠近的光線,勾勒出了類似眼白的存在。
凸起的團團礁石和無數海洋生物匯聚,自然得充當著瞳仁。
而後,一抹刺眼的藍猶如劃破虛空似的強行降臨出現,半殘的眸終於睜開。
“它是活的!”
什麼踏馬的造物主偉大手筆。
這簡直就是造物主親自投來目光!
難以形容到底是怎樣的位格,何等的生命。
不可名狀?
陳性記憶與認知中,只在魂穿古神起源地時見到“應龍”時有過類似體驗。
又是一至尊嗎?
世上至尊有數,神明間的進化更是要恐怖,艱難上千萬倍。
祂是誰?
陳性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呼吸,甚至於忘記了存在。
沒有感受到惡意,沒有感受到任何。
包括於眸子是否擁有生命,是否存在,他通通分不清。
仔細再望,眸子還睜著,一刻不停得朝自已望來。
再看,一切卻又像是純粹的錯覺。
“嗡!!”
深空的顫鳴出現將他沉溺的思緒打斷。
陳性僵僵得回過神來,半晌才心有餘悸得繼續朝著途徑祭壇的方向行進。
難不成,半殘的眸剛才是在眺望深空祭壇?
可那等存在,自我衍生出一條途徑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想看,自已來就行了,留下個雕像傳播信仰什麼的,豈不是很容易簡單的事?
“你們這群至尊,腦袋裡每天都在想什麼啊?”
踏踏實實得進入祭壇,道路依舊空蕩,兩旁的雕像散發神威,還是一如既往得高不可攀也望而生畏。
一群途徑的源頭分佈兩端,分明擁有輕易摧毀世界的能力。
如此站位,卻又像極了支配的簇擁。
道路盡頭的大眼珠子啊,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世上為何沒有你的名?
不知覺間,他對支配的情緒逐漸轉變。
萬秋與祂,真的讓人很難分清關係。
堂堂的至尊,首次降臨世間,總不能就是為了將自已的青梅送走吧。
可又是為什麼呢?
陳性嘆口氣,已經數不清是這段時間嘆的多少次。
亦步亦趨間,迷霧緩緩盪開,神聖的十二翼再次在少年面前展露了開來。
不得不提,支配的形象堪稱“神明”的真正含義。
神性?完美?
到了支配這兒,通通反了過來。
只要支配存在,用此詞來講其餘生命似乎都是極大的逾越!
說不清是被迷惑還是真的欣賞了半天,陳性倏地感受到“祭壇”開始對自已展露出一股奇怪訊息來。
坦白講,如此難以理解的玩意兒,會說人話,他還勉強可以接受。
但在他的認知裡,語氣也應當是--
“卑微的蟲豸,匍匐,臣服,我將賜福你想要的。”
就算通點人性,也該是--
“愚蠢的人類,奉獻你的心臟吧。”
接受到,感受到資訊半晌,少年還是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已意識真的在戰場中出現了某深層次問題。
“真是鐵廢物!一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
反覆琢磨下,他可以確定,祭壇傳達的資訊確實是這意思。
“?”
老哥,不遠萬里,讓我魂兒飄到這兒,結果就為了罵我兩句?
不兒,攻擊性也很欠缺啊。
難不成在神明的領域,看似不太友好的話中蘊含著生命進化的奧義?
陳性摩挲著下巴,倒是不覺得生氣還是怎樣。
因為真的很莫名其妙。
思索半天,他又倔強得感受到了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從祭壇傳來。
“神經病..”
此刻的祭壇出於某種不知名原因,暫時褪下了神性光環。
古樸而粗獷的天成飾紋都成了奶奶家縫紉機布的圖案似的。
絮絮叨叨,沒個盡頭。
翻來覆去還就是那麼兩句話。
哪門子神路子這麼野啊。
很久,真的很久,也許是祂累了。
嘮叨的嘟囔停歇下來,籠罩祭壇的迷霧再次散開了些。
陳性精神一振,醒目的殘破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粗獷紋路中,各式的圖騰間,坑坑窪窪,明視訊記憶體在著很多空缺。
彷彿最完美的藝術品被人毀了一截。
不是斷臂維納斯,而是徹底的被強行摧毀,奪走。
奶奶家的縫紉機布撤走,祭壇與支配終於恢復了該有的狀態。
雖然也說不清楚此處到底和支配本體有幾分關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聽祂們的絕對沒錯。
途徑的源頭對途徑者擁有絕對掌控力。
好聲好氣安排任務去做,正常。
絕對的壓制下逼迫你去cos小八,絕大部分超凡者,甚至聖者恐怕也不會擁有什麼反抗能力。
細細再看,祭壇的本質在他眼中逐漸揭露。
祭壇上的坑窪,並不是被強行掠奪而走,也不是出於某種破壞。
而是,天然鑄就之時就是如此?
“您是不是有某種奇怪的癖好?”
腹誹著,“神諭”出現,莊重得恢復了b格。
“我的名,已流落在世間。”
“被拆解,被分食。”
“鑄就支配的名,途徑將展露歷史與真實。”
好嘛,這才有點神明該有的樣子。
揹負沉重因果,被天下圍攻或是陷害。
長久封存後,只盼著有朝一日能重新恢復那份榮耀。
還算正派的劇本拿到手中,陳性的心微微安定。
“令世人顫慄,令神明恐懼。”
“歷史的鳴響下,世界將向你揭露真實面目。”
“當恐懼不再是你的代名詞,而你成為恐懼之時,一切明瞭。”
?
不是?這麼不禁誇?
什麼逆天反派,開口論調就是要與整個世界為敵?
不待陳性問清楚什麼方法形式,整個世界都隨著他的感官抽離。
再醒來,窗簾已拉緊,被子也很溫暖。
粉粉的小熊,可愛得給人十足安心..
等等..
我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