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咱們出去瞧瞧吧。”

月娘看著練習射箭的清風,給她端杯茶笑著說道。

清風將弓箭伸手遞給侍衛便接過茶一飲而盡笑著點頭。

月娘看著他的動作,斂下眸子笑了笑。

清風換完衣服,兩人牽著手去了小鎮。

“你們不用跟著。”

月娘對想要跟上的寒鴉肆說道,後者也聽話的止住了步子。

兩人走到小鎮逛了一會,便去酒樓休息。

兩人坐在窗邊看著新娘們陸陸續續過來,倒是相視一笑。

“我並不想回宮門。”

清風看著遠處的船,無厘頭說出這句話,聲音輕的好似是自言自語。

“是因為老執刃嗎?包藏無名?還是因為後山月公子包藏無峰?”

月娘並不會指責,反而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宮門劇變,如果不是宮門人心不齊、包藏有心之人,我們又怎麼像如今這般。現在的宮門依舊不變,愚蠢至極。擅自將我們一宮廢除將你我丟入無鋒,我想不到要回宮門的理由。”

今日清風身穿藍色錦繡衣袍倒是顯得俊朗陽光了些,月娘穿著紅色大袖裙。倒是鮮少穿如此紅豔的顏色。

“你既然知曉,又為何.....”

\"為何回去?不回去,怎麼看到這樣的好戲,如今戲臺都搭起來了,身為觀眾的我們又怎能中途離席。\"

二者相視一笑,到底是明白對方都沒有改變。

“月娘,我只有你了。”

清風眼中滿滿的柔情,月娘也只是握住他的手安慰一笑。

“哥,是月娘。”

不遠處宮尚角和宮遠徵要檢視宮門內外安全,宮遠徵早早就瞧見坐在二樓窗邊的兩人。

回答他的是宮尚角的沉默,兩人也是死死盯著樓上窗邊的二人。

倒是宮遠徵一眼就認出來是上次月娘要救的那個男人。

“繼續檢查。”

宮尚角陰沉著臉吩咐眾人,眼睛中似有怒氣般,騎在馬上繼續往前走。

月娘早在宮遠徵出聲前發現他們,但是沒有做出反應,心中並不像去管制。

伸手喚來小二,反倒點了一首平常不常聽的小曲兒。

“月娘平常從不聽曲啊。”

清風聽到屏風後面傳來的琵琶聲,端起酒杯打趣道。

“你知道的不少嘍。”

江邊的微風吹在臉龐,心情都好了不少。

又待了一會,實在無趣,月娘就和清風分別之後便徑直去了角門。

前山沒有月娘的府邸,老執刃就特許她在角宮居住。

剛走到房間門口,月娘就察覺出屋內有人。角工下人知分寸,斷然不會是他們。

除了宮遠徵就是宮尚角,想到這月娘神情一變故作鎮靜的推門而入。

一進門就看到面無表情的宮尚角坐在主位,聽到推門的動靜,神情沒有變化只是抬頭眼睛死死盯著站在門外的月娘。

月娘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本想倒杯茶潤潤喉,剛伸出手準備拿茶杯卻被一雙大手扼制住手腕。

月娘似有些不解的望向他,宮尚角嘆了口氣將手鬆開。

“茶涼了,我給你換一杯。”

看著宮尚角眼前的茶,就知道他在這等了有些時辰了。

“今日...”

\"今日....\"

兩人聲音重複交疊,似有纏綿、卻獨獨多了冷靜與剋制。

“今日是新娘前來的日子,你怎麼在我這裡。”

看著宮尚角沒有說話的意思,月娘喝了茶水潤潤喉便問他,似有疑惑。

“你很想我選新娘嗎?”

不答反問,兩人視線對視,月娘總覺得男人似有話要說,但是這種剋制卻也限制住了男人。

“我知你今日看到我與清風,他和我原本是是後山風宮的後人,現如今風宮已經沒了。我們很早之前就在無峰蟄伏,只不過突發意外,我便聽從無鋒的指令回來了,估計他們還以為我們他們得力的助手。而他,就是在無鋒穩定局勢、傳遞訊息的那顆暗棋。”

宮尚角如履薄冰這麼多年,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月娘知道他心思重、思慮多。可如果沒有這些,宮尚角早就在一次次任務中...所以,她願意去解釋,就算不信,他也有那個能力去核實。

“我知你思慮多,心思重。你如有疑問,不必猜疑,直接來問我就是,我不會騙你。”

月娘挽住宮尚角的手,是啊,兩人又何曾不是一類人呢?早早肩負起重任,不得裝出冰冷的樣子,戴上面具過活,可是面具待久了,還能摘下來嗎?

宮尚角眼眶有些微紅,或許此刻,兩人才真正的放下一切,坦誠相見。

月娘伸手抱住他,宮尚角頭靠在月娘肩膀處,剋制的手,終究還是相擁住了對面的人。

是啊,面具之下是相同脆弱的心。害怕總比尊重更加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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