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定了這料子吧。”那貴婦聽著小丫鬟一通馬屁拍下來,面上掩藏不住的喜悅,對著小丫鬟爽朗道。

“掌櫃的!你過來。”那小丫鬟立刻大聲喚掌櫃的過來,接著又指著那布匹說道:“我家夫人看上了這匹料子,我們現在便定下了。”

掌櫃的一聽,面上立時堆滿了笑意道:“好嘞!,小的這就喚裁縫過來為夫人量下尺寸。”

那掌櫃的話音剛落,只見冬雪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抱起了方才那貴婦看重的那匹布料,輕輕撫摸著,面上露出喜愛的神色道:“喲,這花色,著實是好看,掌櫃的,我便也定了這料子吧。”

那掌櫃的並不認得冬雪,聽她這麼一說,便是一臉諂笑道:“這位夫人,這匹料子僅此一份,方才已經被那位夫人定下了,您要不再看看其他的?我們店裡還有很多上好的新品。”

“我今天就要這匹了。”冬雪一臉不悅,上前將那匹布料緊緊抱在懷裡,強勢道。

身旁那貴婦見她這副模樣,面上頓時掛上了藏不住的慍怒,不等她那小丫鬟開口,便自已親自斥責道:“憑什麼?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你還講不講道理?”

“先來後到?我乃容王府的,你是何人?憑什麼跟你講究先來後到?”冬雪刁蠻道,並順勢自爆了家門。

由於兩個女人爭吵的聲音過大,此刻已經引來了一群人圍觀。

何蝶兒與清月聽到爭吵,也轉過身來往冬雪這邊看。

寧言蹊此刻還躲在鋪子門口,並沒有走進去。

何蝶兒並不知冬雪這番操作是受了寧言蹊的意,看到她此刻正抱著布匹與人爭吵,便慌忙跑了過來,扯著冬雪的衣袖道:“姨娘,鋪子裡還有其他好物,這一件就讓給這位夫人吧。”

“讓給我?”那貴婦聽到何蝶兒這麼說,更加不悅了。

她緩緩轉過身來,將冬雪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輕蔑道:“我當是什麼角色呢,原來是讓王府裡的妾,一個妾室有什麼資格拋頭露面,還敢跟我搶東西?就算是你們那容王正妃來了,也得將這布匹讓給我!”

那掌櫃聽了這番話才明白,原來抱著布匹這女人是王府的姨娘,便走過去躬身小意道:“姨娘,小的有眼無珠,不認得姨娘,這店裡還有很多上好的料子,您手中這料子就讓給這個夫人吧。”

“我要是不呢?”冬雪刻意刁難道。

她這話一出,那貴婦臉色頓時黑成了鐵青狀,叫囂道:“就算是今日你們王爺在場,這料子也得是我的,今天這料子我拿定了!”

她這底氣並非盲目而來,現下她家老爺的一絲絲決定甚至都可能影響到那些個皇子們的前途命運,區區一個容王爺,她自然沒有放在眼裡。

冬雪見她這麼說,便不再說話,但手裡仍舊死死抱著那布匹不肯放手。

一直躲在門外觀察的寧言蹊看到這裡,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

便快步走了進去。

徑直走到那貴婦身前,微微俯身見禮道:“這位夫人,我乃容王妃,這鋪子是我母家的產業,今日這事是我府上姨娘不懂規矩了,請夫人息怒。”

說完便轉身從冬雪手裡接過那布匹,雙手送到那貴婦的丫鬟手中,面上堆笑補充道:“這布匹是夫人您先看重的,理應屬於您,不存在讓不讓的,今日裡夫人在我這鋪子裡不愉快了,今日我做個主,這鋪子裡的所有新進布匹,都請夫人隨意挑選,就當是我寧言蹊贈夫人的,夫人您看如何?”

“你倒是個懂事的。”那貴婦瞥了寧言蹊一眼,不悅道。

但是面上表情已然緩和幾分。

接著又將寧言蹊從上到下認真打量了一番,高傲道:“那便依你說的辦吧。”

寧言蹊面上帶著微微笑意,朝著那貴婦微微俯身,算作回應。

那貴婦見狀便將下巴仰的極高,緩緩向鋪子裡邊走去,精心挑選起來。

不多時,便已挑選完畢。

“夫人,不知貴府是?……”寧言蹊小意問道,面上仍舊帶著微微笑意,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今日裡夫人挑選的這些料子,待店裡做成成衣,便可專程為夫人送到府上,也不必勞煩夫人親自跑一趟了。”

這話說的真誠,那貴婦面色總算緩和了許多,淡淡道:“你送去工部尚書府上就可以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鋪子,上了馬車,離開了。

寧言蹊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笑容更甚。

她轉過身去,衝著冬雪道:“姨娘今日辛苦了,這鋪子裡的料子,你看上什麼便拿什麼,不用客氣。”

冬雪聽完面上掩飾不住地開心,爽朗回了句:“妾身謝謝王妃。”

便四處甄選料子去了。

折騰了一個上午,幾個女人總算都挑到了自已心儀的料子。

就連清月,也選了件最新的花色,面上掛著微微紅暈,將那料子交給了掌櫃的。

寧言蹊望著幾人,眉目含笑,轉身對掌櫃的吩咐道:“今日裡,她們挑選的料子,吩咐下去,都優先做出來,送到府上。”

那掌櫃的忙不迭點頭應下。

寧言蹊正欲出門,抬腳,又收了回來,囑咐掌櫃道:“方才那位夫人的成衣,一定要用心去做,做完不要急著送去尚書府,先掛在店內。”

說完不等那掌櫃的回話,又補充道:“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那掌櫃的聽完滿面疑惑,但沒敢多問,直接應了下來。

今日裡早些時候,他便接到寧言蹊的傳話。

寧言蹊在傳話中吩咐,今日裡若是有兩位夫人爭搶布匹,就說那布匹僅此一件。

這掌櫃的現在是著實摸不著頭腦了。

寧言蹊淺淺一笑:“一切勞煩掌櫃的了。”

回府的馬車上。

寧言蹊邀冬雪共乘一輛馬車。

冬雪一路上側目偷瞄了幾眼寧言蹊,終是沒敢開口問出來。

“有事要問?”寧言蹊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挑眉問道。

冬雪一臉尷尬,不過現下已經決定不問緣由,寧言蹊說什麼她便做什麼了。

“現在有個機會可以扶你那宮裡的妹妹直接上位,你想不想聽聽?”寧言蹊掀開車窗的簾子,盯著馬車外倒退的街道,眼睛眯了眯,柔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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