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回去沒多久,韓空青便開始了自己的盤算,現在說其他都是假的,把人留下來才是真的。

佟老實坐在街頭賣字畫老先生的攤位旁邊,正低頭認真的寫字,旁邊有圍觀的人都在嘖嘖稱讚,“你真就唸了半年書?那你這字寫的還怪好的勒。”

佟老實有些不好意思,抬頭看了老先生一眼:“我、我有天天都練的。”

“說明你先生教的好。”

佟老實繼續低頭寫字,來了京城之後,佟老實沒有學堂上了,他見賣字畫的老先生字寫的好看,就天天過來看他寫字。

有一回老先生就問他念過書沒,佟老實說他練了半年,老先生就讓他寫了幾個字,後來佟老實就三天兩頭過來寫字。

他畢竟還是小孩子嘛,周圍的人一看是小孩寫字,都會忍不住過來圍觀,反倒是給老先生這字畫的生意添了幾分人氣?

五娘子就是來找佟老實的,她現在有什麼事兒也沒別人商量,只能找佟老實。

哪怕佟老實是小孩,那總比跟旺崽和胖崽說話要好吧?

佟老實看到五娘子過來,就急忙放下筆迎過去:“姐姐,你是來找我的嗎?”

五娘子被氣的攪帕子,就把池州那什麼師姐的事兒跟佟老實說了一遍,又小聲跟他說:“待會兒你寫完字回去之後,千萬記得去找東家,就跟她說不要聽信她那個什麼師姐的鬼話,她師姐絕對沒安好心!”

佟老實瞅了五娘子一眼,“我覺得東家沒那麼笨,她可比我們聰明的多了,這種事用不著我們多怎麼擔心吧。”

佟老實是真這樣想的,時大夫真的可聰明瞭,根本就輪不到他們自己擔心。

他們現在整個醫館的人,都靠著時大夫一個人,那時大夫真要那麼蠢,也不會把半山醫館那樣的爛攤子盤活啊。

五娘子恨鐵不成鋼的狠狠跺了一下腳,“你個小屁孩,你知道啥?你知道啥?你不知道在親情上頭,是人的都會軟上幾分嗎?東家是個孤女,無父無母,如今就剩下她這一個師姐,你說東家能不跟她師姐親近嗎?”

“咱們是誰?說到底咱們還是外人,哪怕心裡是真心為他好,可東家也不能置她師姐的話不管不顧,完全向著咱們呀!”

佟老實說:“我知道了,我還有幾個字,寫完了我就去找東家,行了吧?”

五娘子叮囑過佟老實之後便急匆匆的又回去了,她現在心急如焚,生怕時舟被她那什麼師姐給哄騙了。

剛進院子,五娘子便看到穆玄的身影一閃而過。

五娘子當即快走幾步追了過去,等穆玄察覺有人跟著他轉身,回頭的時候,五娘子已經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儀。

“見過穆公子。”

穆玄瞅著她:“你跟著我有何事?”

五娘子說:“我聽說昨日是穆公子陪著咱東家去了她師姐的藥堂,不知道穆公子東家的師姐印象如何,我東家的師姐可靠不?”

穆玄皺起眉頭看著她說:“你管這個做什麼?她是你東家,還能不知道自己做什麼?你管好自己和你孃的事吧。”

五娘子氣死了,“穆公子,東家住著您的宅子,您總不至於對東家的人生安全不管不顧吧?若是東家被人欺騙了,還是你帶過去的,到時候你也脫不了干係!”

穆玄覺得五娘子莫名其妙,“你在說些什麼鬼話?時舟被誰哄騙了?她一個大活人是三歲小孩嗎?”

五娘子怒道:“還能有誰,當然是東家的那個師姐。穆公子,事到如今,你還想裝不知道?我告訴你,東家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跟你拼命!”

“你若是腦子不清楚,有病的話就去找你東家替你瞧一瞧,看一看,免得到他日病症加重,大白天的胡言亂語,說些鬼話。”

說完,穆玄抬腳就走,腦子有病的人。

五娘子氣的掐腰罵人,“你不會是覺得我東家租住你的屋,現在嫌我們是累贅了,就想把我我們趕走吧?”

“你說,你是不是跟東家的師姐聯合起來,要把她許配了人,讓她留在京城方便隨時替你看診?還不讓我們租住你的屋?”

“你這種人,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面裝個大好人,一面私底下又在做壞事,我現在就告訴東家,拆穿你的真面目,大不了,我帶我娘流落街頭,不給東家添麻煩,也不讓你的奸計得逞!”

五娘子嗷嗷叫,穆玄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她,就是等他聽完五娘子的話後,腳步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誰要把時舟許配給什麼人,我怎麼不知道?”

“你現在裝不知道,晚了。我已經看透了你的真面目!”

五娘子說著,氣勢洶洶的就要回去,穆玄攔住她,“你把話說清楚。”

五娘子怒道:“還有啥好說的?”

“誰要把時舟許配給什麼人?這是你胡謅出來的?”

五娘子狐疑的看著他,“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我面前裝呢?”

穆玄冷哼:“我光明磊落,有什麼好裝的?另外,你別忘了著宅子的主人是誰。”

五娘子:“……”

等五娘子把話說完之後,然後問穆玄:“好了,我能說的就不說了,現在你有什麼要說的?”

穆玄說:“看來那濟世齋就是要拆了!”

就在這時,宅子外頭突然來人了,他們的管家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對著穆玄就跪了下來:“主子,那位宣您進宮了。”

穆玄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故意的嗎?”

管家陪著笑,“接您的車馬就在外頭,侯公公親自來接的,想必是那位多日未見,擔心主子了。”

穆玄冷哼,“知道我活著回來就行了,還要怎樣?非得死了才滿意?”

管家額頭的汗一直往下淌,他只能陪著笑臉說:“主子您消消氣兒,那位知道您求醫成功,平安歸來,十分高興,要不是太后管著,他都要親自過來看您了……”

穆玄一甩袖子,“行,既然要瞧,那就一次性讓他瞧個夠,走!現在就走。”

管家急忙跪在地上:“主子,您就這身衣裳進宮面聖不妥啊,衣物已備好,還請主子……”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呢,穆玄已經直接走了出去。

等穆玄不見蹤影之後,管家才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碰上這樣的主子,他也沒辦法,誰讓那位寵著呢。

這自打主子回府後,宮裡已經來了幾波人催促了,可惜主子油鹽不進,壓根不在意那些人,今日聖上身邊那位侯公公親自來接,主子才勉強答應,但是連面聖的衣裳都不願意換。

愁人,真愁人啊,跟著這樣的主子,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五娘子趕緊回去找時舟,“東家,東家,我剛剛聽管家說,那位請穆公子去宮裡,他說的那位會不會是……”

五娘子說著,拿手往天上指了指。

時舟一伸手捂住她的嘴,“你什麼都沒聽到,不要說,不要問,不要管。”

這時屋裡的老太太突然咳嗽了兩聲,“咳咳,五娘子……你進來。”

五娘子對時舟吐了一下舌頭,趕緊小跑的進了屋:“娘,咋了?”

老太太抬了抬手對她說:“把門關上,不要叫我們打擾了時大夫休息。”

五娘子應了一聲,輕輕把門給關上了,然後走到老太太身邊坐了下來,“娘,有啥吩咐你說。”

老太太說:“把你剛剛跟時大夫說的話,再說一遍。”

五娘子有些納悶兒,她剛剛說的話?

她剛剛跟時大夫說什麼了?

“娘……”

“說呀!”

五娘子認真想了想,才說:“我、我也是聽管家說的,他跟穆公子說,那位請穆公子去宮裡一趟,我就好奇他說的那位是誰,但東家不讓我說,也不讓我問,讓我當啥都沒聽到……”

老太太閉著眼睛,點點頭:“我先前眼睛睜不開,一直沒機會見到那位穆公子,現在眼睛睜開了,這身體一時半會兒又動不了,所以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這位穆公子是何許人?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說一遍吧。”

“我們到底是寄人籬下,若是不打聽清楚主人家是何許人,這以後的的分寸也是極難把握,還是弄清楚的好些,免得到時得罪人還不知道。”

五娘子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便把自己知道的事兒跟老太太說了一遍。

最後她才說:“還有些事兒東家沒跟我講,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點卻是千真萬確的,東家是穆公子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東家,那穆公子現在還不知在大遊山什麼地方露宿街頭,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在大遊山的時候,東家處處照顧他,他倒好,不拿自己當外人,搶了東家的主人房,吃穿住行還處處要好的,身邊還跟了那麼多伺候,真是太過分了!”

五娘子說到後面,鼻子都噴氣了,她生氣!

老太太問:“這位穆公子叫什麼?”

這個問題可把五娘子給難倒了,她抓著抓腦袋,為難的說:“娘,這我還真不知道,男子的名諱我也不能隨便打聽啊。東家一直叫他穆公子,我也就跟著叫他穆公子了。”

老太太說:“那你這幾日就想辦法打聽他姓甚名誰,什麼身份、什麼來頭,然後回來告訴我。”

五娘子傻眼,“你啊,你不會是要把我許配給這位穆公子吧?”

老太太睜開眼,怒道:“胡說八道什麼呢?你的婚事怎麼可能會亂配?還嫌在趙家的苦受的不夠嗎?”

“能住進這樣宅子的人家,怕不是尋常人家。這種人家子嗣的婚事由不得他們自己,怕是族中早已替他們物色好了物件,正妻妾室,哪怕連身邊伺候的丫頭,都是講究。”

“尋常人家的女子,給他們當伺候的丫頭都不配,更別說論什麼婚配了。”

五娘子這才鬆口氣,“那就好,可嚇壞我了。娘,我還以為你竟然要打那位穆公子的主意呢,那可千萬別,我一看他那張臉,我就鬧心。”

所有跟她搶東家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老太太看著五娘子也覺得心累,她疲憊地擺擺手:“去吧,打聽的越詳細越好。”

五娘子一頭霧水的出來了,不知道她娘要打聽穆公子的訊息是為了什麼。

時舟很累,長途跋涉這麼長時間,這一路上也沒睡好。

她這人警惕心強,在外頭睡覺很少會睡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睜開眼睛,難得到了高牆內宅,她就想好好睡一覺。

結果這事兒好像也成了奢望,韓空青非讓她今天過去敘舊,去了之後還說了一堆廢話,她現在特困,就想閉上眼睛睡覺,其他事一點都不關心。

所以自從倒下之後,她就沒睜眼,五娘子進進出出的動靜也能聽到,甚至還能應上話,但腦子裡卻是混沌的。

晚飯的時候,五娘子還想叫時舟吃飯,結果時舟壓根沒醒,這個晚上,被叫去宮裡的穆玄也沒回府,府裡很安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睡了一個下午外加一夜的時舟在第二天早上,終於睡飽了。

她早早的起床,洗漱過後伸了個懶腰,心情格外的舒暢,果然這人一睡飽了之後啊,什麼鬧心事兒想起來也不鬧心了。

就在時舟吃了吃了早膳,打算找點事做的時候,管家突然來跟她說,濟世齋的韓大夫讓人送了兩道襦裙過來,說是替時舟準備的。

時舟:“???”

她盯著管家再三確認,“送了什麼東西?”

管家客氣的說:“哦,送了兩套襦裙,還是京城今年最流行的顏色和款式,這一套下來怕是要一兩銀,尋常人家可是穿不起的,這兩套襦裙加上首飾配起來,怎麼著也得要三兩銀子呀。”

管家笑呵呵的說:“看來時大夫的這位師姐,對時大夫還真是十分上心啊!”

時舟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韓空青對她上不上心她不知道,但是韓空青這套操作十分詭異,讓她一時都搞不清韓空青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大話三國之扶起來的阿斗

無所畏懼的石頭人

殿下,臣願自薦枕蓆

土豆腦袋Miss

在他懷裡撒嬌

小髒睡不醒

一別兩寬,重逢亦心動

一根傻木頭

報告總裁,夫人又想跑路了

秦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