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知元頓時大大的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他實在是不希望好不容易才發現的當世瘍醫,就這麼被人給毀了。

這裡是集市,有些話不好說的太明,時舟告訴他那盒金針用上了,就意味著時舟見著了長公主。

至於曾知元介紹的那位醫官,時舟是不大想提的,如果不是那位醫官,時舟也不至於陷入那麼被動的境地。

既然不願幫忙,何必要助紂為虐,幫著陳隋害人呢?

曾知元得知那位醫官欺瞞了他,心裡很是失望,也是十分愧疚,“我原本想著有熟人介紹,長公主或許會對你多幾分信任,萬萬沒想到,他為了討好那位,竟然直接把你給出賣了!”

時舟擺擺手:“好在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以後跟那個醫官也不接觸,倒是曾先生,您在通州,長公主一日不離開通州,您跟那位醫官就會接觸,對此人曾先生心中有數就好,也不用得罪他。”

到底是長公主身邊的紅人,萬一在背後搗鼓些壞話,那就不好了。

曾知元點頭稱是,表示自己心中已經有數了,只是他現在十分好奇,時舟給長公主做撥障,效果究竟怎麼樣。

只是短時間內還無法得知,怕是要過上幾日才能知道結果。

曾知元再三叮囑時舟,複診之時,他也要跟著去,就想知道長公主的眼疾是否好轉。

時舟剛到客棧門口,就看到一個熟人在門口徘徊。

她瞅了裘問中一眼,原本她對裘問中的印象可差了,覺得這人本事確實有幾分,但是心眼兒不大,小裡小氣的,還瞧不上女大夫。

沒想到鬥醫大會最後一日,在她當眾開復的診療中,裘問中竟然衝上去跟阻攔的人辯解,還拿其他同僚來幫她。

這讓時舟對裘問中有些討厭不起來了。

“裘大夫,您這是幹嘛呢?你有朋友住在這家客棧?”

裘問中原本正來回徘徊,結果一掉頭,就看到時舟站在他後面,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裘問中表情訕訕,“時大夫你回來了,我、我是來等你的。”

“等我?我們倆不是朋友吧?”

裘問中說:“不打不打不相識嘛。”

“有事?”

時舟小心眼的問,這人不會又是來找茬的吧?

裘問中說:“嗨,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這幾日有幸認識時大夫,總覺得三生有幸,我已經打算回去了,所以就特地過來跟時大夫說一聲,此次通州行受益良多,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時大夫教的。”

“初次見面那次,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看輕了時大夫,這裡給時大夫賠個不是。”

時舟:“……”

她拿眼角瞅了裘問中一眼,“裘大夫這身打扮,像是要長途跋涉的樣子,是要當遊醫回去?”

裘問中頓時有點難堪地抓抓頭髮,“這……時大夫也知道,我窮啊!”

時舟說:“今日一別,以後怕是很難有機會再見,看在裘大夫特地來跟我道別的份上,我就送裘大夫一個東西。”

裘問中:“啊?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啊。”

時舟沒理他,而是揹著藥箱回客棧房間,不多時拿了一張紙出來,“你說你是行醫世家,祖上是赤腳大夫,想必也是窮鄉僻壤的地方,小地方的醫館,若是沒有獨門絕技,很難吸引到外來病患。”

裘問中被她說的頓時滿臉羞澀,他家確實是時舟說的那樣,家裡雖然都是行醫的,但礙於地方小,不論是病患還是藥材的消耗,都是那麼些人用,確實很窮。

“我窮是真窮,但時大夫也不至於幾次三番的說吧?”

裘問中都有意見了,沒見過這麼喜歡戳人肺管子的人。

時舟把紙遞給他,“這是泡腳包的處方,簡單實用,可廣泛通用。我帶到京城來的這些,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所以價高。你回去配藥,可選用個小的便宜藥材,這樣藥包的價格也會降低。”

“為了防止被人偷學配方,藥包配成後,需研磨成粉,這樣別人就辨不出是哪幾種藥材,藥材的選購也要跟其他藥材同時選購,混雜在一起,別人才不知道你究竟是用哪幾種配方。”

裘問中震驚地看著時舟,“這個處方……你願意給我?”

時舟道:“你別誤會,這不是我願意跟你結交為友的禮物,我也沒打算跟你結交成朋友。”

裘問中的臉都綠了,他也沒打算跟時舟交什麼朋友!

他比時舟最起碼大了一輪,是這丫頭沒禮貌!

時舟說:“這是昨日你協助我做開腹診療,願意替我說話的謝禮,雖然我不喜歡你的為人,不過,我敬你懷有一顆醫者心。拿去!”

等裘問中接過去,時舟抬腳上樓,“慢走不送!”

裘問中站在原地,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生氣還是該不該生氣,可時舟送給他的這份處方,著實讓他驚喜。

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啊。

他有朋友此前偷偷跑了幾包回去,幾人挨個輪流泡了,當天晚上大家都覺得心浮氣躁,排除心理因素外,都覺得很有效果。

當時還有人說了,若是能得了配方,拿回去賣,怕是要發啊!

沒想到時舟竟然把那兩份處方都給了他。

他們當大夫都知道,哪些藥物習性相通相剋,哪些不能亂用多用,但一份處方可是大夫多年經驗積攢,是養家的根本,一般不捨得外傳。

沒想到時舟為了感謝他那日的出手相助,就給了他。

裘問中很感動,他仰頭朝樓上喊了一聲:“多謝時大夫!”

時舟在樓上聽到了,不過也只是朝窗戶的位置看了一眼,往床上一躺,睡下了。

她今天是被陳隋給噁心到了,噁心人的老東西,怎麼不是他被山匪抓了呢?

這幾日小胖墩還樂滋滋來找時舟,雖然他也發現了時舟的態度不如遺忘熱情,但是小胖墩還是很討好時舟,因為孃親說了,時大夫給外祖母治眼睛了。

時大夫那麼厲害,外祖母的眼睛以後肯定就能看見路了!

五日後,時舟跟曾知元再次去了義勇侯府,這次陳隋也沒露面,門房直接帶著二人去找萬喜大長公主。

長公主的眼睛上還蒙著紗布,時舟讓人準備了兩盆清水,解下長公主臉上的紗布後,讓她閉眼拿清水再三洗了臉,潤開眼睛縫隙處的黏合膜。

長公主擦了臉,時舟讓她坐穩後,“還請殿下慢慢睜開眼睛。”

慧真郡主帶著小胖墩,就站在萬喜大長公主面前,緊張地看著自己孃親的臉。

小胖墩說:“孃親你別擔心,外祖母肯定能看見我們的!”

長公主的眼睫毛顫了顫,隨後她慢慢睜開眼一條縫隙,她能明顯感覺到有光,她“啊”了一聲,頓時嚇了慧真郡主一跳,“娘,你怎麼了?”

“有光!”

長公主這話一說,時舟和曾知元頓時就鬆了一口氣,有光,說明她能看到了。

長公主一點點睜開眼,整個人都激動到了哆嗦,“我、我能看到了!本宮的眼疾好了!”

時舟趕緊上前,施禮,“殿下,您眼疾初愈,眼睛正是脆弱的時候,切記不可光直射,切記不可燈下閱書籍,眼中若是有異物感,切勿用手揉搓,可讓醫官檢視。”

“另外,在您覺得眼中的痛感消失後,先前大夫給您開的那些洗眼明目的藥物,挑選其中一樣,每日清洗,不可混用……”

時舟在這邊說,慧真郡主已經讓人拿筆記下了,每一項都記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等時舟說完,那邊記錄的人也記錄完整,郡主在旁邊不住的叮囑萬喜長公主身邊的婆子丫頭,務必每日叮囑長公主遵醫囑。

長公主沉浸在重見光明的喜悅中,“好好好,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

她對小胖墩伸手,急切的說:“這是狄兒吧?哎呀,快到外祖母懷裡來!外祖母第一次見你,你還是襁褓中的嬰兒,如今外祖母再見你,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小胖墩撲進長公主的懷裡,“外祖母,我就知道,時大夫出手,肯定能把能把您的眼睛治好了!”

長公主確實很高興,她是怎麼都沒想到,那麼老大夫不敢治,遇著年輕的丫頭,竟然敢治,還讓她真看見東西了。

長公主的視線落在了時舟的臉上,“你就是時舟吧?這年輕的讓本宮都不敢相信,我這多年的青盲是你治好的!”

“慧真,你可要好好的感謝時大夫,多多的賞賜才行!”

慧真郡主點頭應下,“那是自然。”

時舟想了想,突然一撩衣襬,在長公主面前跪了下來,“殿下,小人有個不情之請。”

“你治好了本宮的眼疾,本宮理應賞賜,本宮能辦得到的,只管開口。”

時舟沉默了幾秒後,抬頭:“那……小人斗膽求長公主賜字。”

長公主一愣,“你想要賜什麼字啊?”

時舟說:“小人的半山醫館在大遊山的半山腰,地處偏僻,人煙稀少,還會有地痞流氓去鬧事,還被人砸過招牌,若是能得貴人賜字,以後就不擔心被人打砸了。”

小胖墩握拳跺腳,奶兇道:“那些地痞流氓太壞了!外祖母,你給姐姐寫個大大的招牌,讓他們不敢打砸。要不然就是死罪!”

長公主一時有點犯愁,不是她不願意寫,實在是她的字……長公主自然寫得一首工筆小字,早些年沒少抄寫佛經,但讓她些牌匾上的字,難度就大了。

不過,眼前這姑娘眼神清亮,一臉期待,自己也不好意思一口回絕,到底是治好了她多年眼疾,而且,她還說是為了不讓人打砸,這牌匾必然還要有些威懾力……

想到此,萬喜長公主道:“時舟,你這要求不過分,理當現在就寫給你的,不過我這眼疾初愈,你又不讓我常用眼睛,要不然等我這眼睛好妥,我讓人送到你的醫館,你看如何?”

時舟還有什麼不答應,立刻給長公主磕了個頭,“謝長公主賜扁。”

時舟站起來給長公主介紹曾知元,曾知元已經看到了長公主的眼睛,很少震驚,撥障後的眼睛與常人無異,看來撥障術果真治青盲。

長公主留時舟在府裡用膳,時舟堅持要走,她一點兒都不願意待在這地方,心堵。

慧真郡主親自送時舟出府,“時大夫,現在我信英雄不論出生,自古英雄出少年這樣的話,先前我對你多有疑慮,不肯信你在鬥醫大會走到最後,如今,我卻覺得,鬥醫大會的頭名,非你莫屬!”

她抬手,立刻有人捧著銀子出來,“我出來是母親叮囑,務必重謝,這些是賞你,你出診治療,本該收錢,不必推辭。”

時舟卻說:“郡主,小人出診的診金,五日前您已付過了。”

慧真郡主一愣,付過了?

時舟說:“我那日抱著醫箱,也像今日一樣,一路走到義勇侯府的門口,還在門口遇到了熟人,一同回了客棧。這就本就是郡主付給小人的診金,小人不貪心,,郡主付的診金足矣!”

慧真郡主不由動了動唇,“我明白了,還是那句話,你以後不必擔心他還敢糾纏你,只管做你喜歡的事便可。”

時舟道謝,“謝郡主。”

便跟曾知元一同離開。

慧真郡主目送時舟離開,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陳隋那貨,差點兒害了一個心懷天下的女孩兒。

她身後的李姑姑笑道:“這時姑娘倒也是個通透人兒,難怪能在外頭有立足之地,有她這分靈性在,還怕被人欺負?”

慧真郡主應了一聲,剛要開口,突然發現眼前的李姑姑有些不一樣,“你最近的氣色好像不錯。”

李姑姑一愣,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郡主可不是頭一個說這話的人,這幾日經常有人說我氣色好了。”

慧真郡主疑惑,“你面上可是抹了什麼好東西?”

主要是李姑姑變化有些大,原本她膚色發暗,唇色發烏,平日裡要靠脂膏提色,人顯得很老氣。

但是今兒卻不同,膚色似乎亮了不少,面頰上還有些恰到好處的微紅,很提氣色,這胭脂的效果實在是好的出奇。

李姑姑天天跟在她身邊,慧真郡主很難察覺,要不是今天無意中看到,怕是再過幾日也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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