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您看這樣行不?若我這次參賽給大遊山帶來聲名,這銀子就鄉里出,若我這次參賽不聲不響無人知曉,這銀子就我自己出。不過,這五銀子您得先借給我。”

趙里正:“……”

甄有福抱著門柱子,偷眼瞅著時舟,覺得東家非要趕牛車進通州城的目的,肯定不是暈馬暈車暈船這麼簡單!

果然,時舟下午吩咐佟老實和五娘子看店,讓甄有福跟她去採辦。

甄有福驚訝,她都要出遠門了,五娘子都把僅有的麵粉做成烙餅給她當乾糧了,她還要採辦什麼呀?

時舟說:“去劉老爹家賒些藥材。咱這是什麼地方?藥材之鄉啊,我千里迢迢去一趟通州,又是趕著牛車,不得賺點銀子回來?”

甄有福:“……”

他就知道!

劉老爹聽說時舟要一批貨拉去通州賣,回來就付款,立馬同意了。

做生意就是講究個信任,時大夫人品得到了多放印證,劉老爹父子倆都放心。

再說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半山醫館不是還在嗎?

劉老爹都帶著時舟驗貨,好奇的問:“時大夫,你怎麼就挑了這幾種藥材啊?搭配不成藥啊!”

到底是懂醫理的,劉老爹十分好奇,時舟這是要把藥材賣給通州的藥鋪?

時舟笑呵呵的說:“自古女人愛美,男人愛壯,我這次去通州,就賣這兩種藥包。一是調氣色,二是補陽氣。”

藥包最大的好處就是不入口,哪怕遇到瘋子找茬,一天把一個月的量都泡了,挺多當天燥熱出汗,不會有其他反應。

至於如何調配,劉老爹自然不好問,哪個大夫不會琢磨點自己的秘方?問了就是失禮!

“那敢情好,時大夫,您這趟出門責任重大,可千萬要注意,這幾天大遊山的人都在說您是用鄉里錢,等著看好戲呢。”

時舟點頭:“曉得,我會盡力的。”

時舟讓甄有福跟著貨物先回醫館,她自己要再去買頭牛。

甄有福擔心:“東家,您知道怎麼買牛嗎?”

時舟回頭:“當然是花銀子買了。”

甄有福:“……買牛也有技巧,得挑好牛啊!”

他話還沒說完,時舟已經拜拜走了,“知道了,我會挑一頭年輕力壯、腳程還好的牛!”

甄有福很擔心,因為東家分明沒有挑牛的常識啊!

“這不是時大夫嗎?您要買牛啊?”

時舟在大遊山確實有名氣了,因為路上偶爾會有認得她。

一個賣牛的小販熱情的迎過來,時舟當初在街上救袁小虎的時候,他剛好看到,所以認得這是半山醫館的時大夫。

“買牛您找我啊,我這都是好牛。你看這頭嘴太小,大嘴牛才好。像這頭嘴就大!”

“這頭牛屁股小,屁股大後腿才有力,這頭屁股就大,我不要多,您給六兩銀子就牽走!”

“時大夫,看這裡,頭大脖子粗,前腿粗壯距離還寬……這頭貴點二,要七兩五!”

時舟搖搖頭,“太貴了。”

“嫌貴啊?嫌貴沒事,有便宜的牛!”

小販快速從最最最後面的欄裡牽出一頭牛,那牛不願意出來,還捱了兩鞭子,“時大夫,這頭牛便宜,只要四兩銀子!”

時舟盯著那牛,“看起來有點老啊!”

“嗨,這牛年輕著呢,它就是長的顯老,人還有少白頭呢,何況是小牛老相?實在不瞞您說,這牛我一直沒捨得賣的,全身無包,要不是老相,最起碼得賣八兩!您是大遊山醫屆的未來神醫,我才捨得便宜賣您!“

時舟就覺得這牛很老相,看眼神有點軸,似乎脾氣不好的樣子。

她搖搖頭要走,她得買個乖一點的,做事勤勤懇懇的牛。

小販趕緊說:“時大夫,你要真心想買,三兩五,全市場最低價,再便宜的就沒有了!”

時舟動心了,剛剛來的時候聽買牛的說,正常牛都在五兩左右,她統共才五兩銀子,只能買便宜的。

明知這牛不對勁,時舟還是因為便宜動心了,她試著討價還價,“三兩!”

下一秒,小販立刻同意了:“成交!”

牛綯(dao,第二聲,指栓牛繩)繩往時舟手裡一塞,“牽走!”

時舟當時就後悔了,這牛絕對有問題,她應該還的更低一點!

牽牛回去的路上,時舟終於知道這牛有什麼問題了。

難怪小販非要把牛鞭子塞給她,說是額外贈送,結果,就是用來打牛的。

因為這牛的脾氣十分暴躁,時舟牽著它回醫館的路上,可謂歷經了千辛萬苦。

暴躁老牛線上發飆,一個不高興,掙脫時舟的手,衝進野地裡一陣撒潑。

時舟追牛追的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趕著牛回去,到了醫館,人已經累癱了。

甄有福:“……”

五娘子看著時舟頭上、身上、脖子上,都是樹葉、草杆子,都不知說什麼了:“東家,您這是跟人打架啦?”

時舟累癱在椅子上,擺著手一句話都說不全,“別、別提了……上、上當了……“

甄有福圍著牛看了一圈,急的拍大腿:“這牛老的快沒用了,一看脾氣就不好,東家,您這是買了頭祖宗回來啊!”

時舟不想說話,心裡早把無良奸商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但銀貨兩訖,後悔也晚了。

甄有福把藥材裝上牛車,把牛綁在車前,“東家,你會趕牛車吧?”

時舟:“我看過別人趕過。”

甄有福揪心:“東家,要不然咱請個牛夫吧?”

“你出錢我就請。”

甄有福假裝沒聽到,“其實趕牛挺容易的。”

五娘子擔心,“東家,您一個姑娘獨自趕路沒問題嗎?萬一路上遇到壞人怎麼辦啊?”

時舟奄奄一息:“放心,我不會傷害壞人的。”

五娘子:“……”

歇完後,時舟把當初常小嬋繡了半山醫館招牌的布展開,鋪在牛背上固定好,又把醫館的藥碾子抱出來放在牛車上,“我路上沒事的時候,得磨藥粉。”

甄有福:“……”

雖然無語,但甄有福還是把包藥的紙拿了一疊給時舟帶上,擔心路上下雨,他還把醫館的蓑衣都蓋在藥材上。

用不用得上另說,出門在外,帶上總沒錯。

“東家,這鬥醫大會是幹什麼的咱不知道,不過,您千萬得注意安全啊!”

甄有福憂心忡忡,萬一東家出點什麼事,他下個月的月錢怎麼辦呢?

五娘子忙著給時舟準備路上的乾糧和水,佟老實從頭到尾撇著嘴,一言不發,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他的腿要是好好的,就能陪東家一起去通州了。

時舟去屋裡看傻子,傻子雖然一直沒醒,但呼吸平穩均勻。

時舟對五娘子說:“這一陣,你就天天給他喂蘿蔔水,喂他吃米糊糊、湯水之類的流食,等我回來再想辦法。不用擔心,他不會死的。”

她把看家底的東西都給他喂進去了,傻子要是死了,她的臉往哪兒擱?

醫館的人都擔心,只有時舟信誓旦旦,背上藥箱,又往牛車兩邊綁了兩捆乾草,那是路上防蚊蟲用的。

五娘子又把醫館唯一的油紙傘拿給時舟:“東家,要是到了通州下雨,總不能穿著蓑衣在街上吧?那是城裡,萬一被人笑話怎麼辦?您拿著傘吧!”

時舟接過傘,“有道理。”

小狗崽被佟老實按在地上,急的使勁搖著尾巴,想要跟著時舟走。

時舟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堆放在牛車上,然後在醫館三人一狗擔憂的眼神中,牽著牛就出發了。

“甄大夫,你說東家能安全的到通州城嗎?”五娘子擔心的要死。

甄有福苦著臉,“你問我我問誰去?東家應該不會那麼笨吧?”

佟老實明明擔心的要死,但他還是咬牙說:“東家肯定能平安到達通州城的,東家可聰明瞭!”

時舟趕著牛車上路,但牛不聽話,可把她累壞了。

時舟掐腰,指著老牛說:“你要是聽話,乖乖趕路,回頭我還留著你開墾荒地,你要是不聽話,那我就只能把你宰了吃了。半山醫館,不養閒牛!”

老牛黑漆漆的大眼珠子盯著她,一臉的桀驁不馴。

一人一牛在山腳下對峙,誰都不肯認輸,牛最敏感的牛鼻子都治不住它。

半響,時舟對著牛冷笑一聲,“牛哥,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尿桶你非呲在地上,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時舟說完,拿出她早已準備好的兩根鋼針,伸手在牛屁股的位置摸索著按著,最後摸到一個穴位,分別把兩根鋼輕輕捻了進去。

兩根針紮在牛屁股上,老牛一會兒就難受了,搖了搖腦袋,似乎正在尋求最舒服的狀態。

時舟往牛車上一坐,拿牛鞭拍拍牛屁股,“走了!”

果然,老牛發現往前走的時候,屁股才不會痠疼難忍,果然選擇了往前走。

時舟得意,“我就不信,我還治不了你了!”

獵戶一家三口站在院子,看著時舟一番操作,目瞪口呆。

獵戶:“時大夫是不是不知道,只要掐著牛鼻子,牛就不得不聽話?”

獵戶娘子喃喃道:“這牛好像特別倔,我看時大夫扯鼻子,它也不肯走呢。”

小拳頭歡呼一聲,“牛都要聽時大夫的話,好厲害啊!”

時舟趕著牛車經過集市,集市上都人紛紛盯著她和她的牛車看,怎麼牛還穿了衣裳,上面還繡著字呢?

有識字的在旁邊吆喝一聲,“那字是‘半山醫館專治疑難雜症啊!’”

時舟本想打出一個響亮的牛鞭來做個廣告,結果牛鞭不聽話,抽到了她自己臉上,“唉喲!”

一個小廝一路跟著時舟,看著她駕著牛車離開大遊山的地界,轉身跑去了何家,跟何晨暉說時舟沒帶那個傻子,而是自己一個人拉了滿滿一牛車的貨,往通州的方向去了。

何晨暉一愣,“她一個女人,什麼人沒帶,駕著牛車去通州?”

小廝點頭:“我親眼所見,她就一個人,我看她都不會駕牛車,抽鞭子還抽自己臉上了!”

何晨暉忍不住哈了一聲,“這時舟的膽子還真是夠大的!大油山到通州,怎麼著也要走上一天一夜,何況她駕的還是牛車,她竟然敢一個人上路?”

這麼長一段路,別說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一個人也絕不敢自己上路的,更別說還拉了一車子貨!

“這可真是送上門的機會!”何晨暉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讓她有命去,沒命回!”

在大遊山他有所顧忌,但是離開大遊山,他只要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誰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時舟駕著牛車去通州的訊息,也傳到了孫玉懷的耳中,孫玉懷也很驚訝,她一個姑娘家,就不怕路上出點什麼事?

孫玉懷抿了下唇,陰鬱著眉眼,也不知道何晨暉能做到什麼程度。

雖然在何晨暉面前他沒有承認,但何晨暉有句話說的是對的,時舟現在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時舟要是沒了,大家都會皆大歡喜!

老牛雖然脾氣暴躁,但這鋼針的刺激下,老牛自從上路之後就一步都沒敢停,因為一停下那鋼針就會讓它全身難受。

時舟抬頭看了天色,她必須要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趕到有人家的村落。

要不然路上烏漆抹黑的,看不清路,萬一老牛蓄意報復,故意栽溝裡,那就麻煩了。

天色越來越暗,在路過一個岔路口,時舟就隱約聽到後方似乎有馬蹄的聲音時遠時近。

常理來說,騎馬的速度肯定快過拉了一車貨的牛車,但後面這馬蹄聲卻一直沒有超過時舟在,這說明對方是故意降速跟在她後面。

時舟朝後面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一個騎著馬的身影,卻看不清對方是什麼人。

時舟伸手把藥箱開啟,從裡面取出一隻荷包,扯開荷包的的袋子,就放在腳邊,她甩了甩牛鞭,“駕!”

老牛氣鼓鼓的朝前走著,再怎麼甩鞭子,那速度也快不了。

雖然老牛的速度沒有提升,但時舟那一鞭子,讓後方騎馬的人誤以為她在加速,所以馬蹄聲突然就急迫的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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