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遊戲下來,黃悅然收穫了不少八卦。

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個個看起來清心寡慾無慾無求的,竟然都已經不是初吻了。

“明天早上咱們五點起床啊,”顧幼說,“到時候一起看日出。”

而後大家一起把東西收拾乾淨,便各自回了帳篷。

梁鶴坐在帳篷裡擺弄手機,江翌一時半會睡不著,便掀著帳篷的簾子,靠在門邊看外面的景色。

不一會兒,一罐啤酒滾到了江翌的手邊。

江翌抬頭去看,梁鶴手裡還握著一罐,他起身坐到江翌身邊。

“睡不著麼?”梁鶴問。

“嗯。”

兩人開了啤酒,一起坐在帳篷門口,默默地喝酒。

山上的空氣很好,可見度高,平日在城市裡看不見的星星此時都冒了出來,在夜空中熠熠生輝。

這時候,梁鶴的手機響了,梁鶴掃了眼是誰打來的,而後很快結束通話。

“不接麼?”江翌問,“要是我在不方便接的話,我出去走走。”

“沒。”梁鶴說,“我媽打的,還是下午那事兒。”

大概是喝了酒,兩人之間的氛圍也沒有那麼拘束了。

江翌說:“出國留學不好麼?”

梁鶴挑眉問:“那你為什麼不去?你去的話,我們就一起。”

江翌、梁鶴和顧幼都是一個小區的,那塊地方是富人區。能買得起那邊房子的人家境都不會差,負擔出國留學的費用是輕而易舉的。

“我家裡人不管我唄,我愛上哪兒上哪兒。”江翌眯縫著眼睛說。他爸是江氏集團的總裁,常年駐紮在國外,他還有一個哥哥也是alpha,跟著他爸繼承家業,他則留在國內照顧身體不好的媽媽。

江翌和他哥江遠行之間也不存在搶繼承權這種事情,他大哥對他不錯。江翌對這些也不感興趣。

“也不錯。”梁鶴由衷說道,“我媽就是管得太多。”

梁鶴順勢躺下,雙手墊在腦後,說道:“從小就這樣,什麼都要插手。但是又忙著做生意,沒有時間陪我,你敢信,我家裝滿了攝像頭?”

江翌想了一下那個畫面,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他回憶了一下,好像兒時他透過窗戶看時,梁鶴家確實總是很冷清。那棟別墅裡常年只有保姆和司機在。

梁鶴像是不在意一般繼續說道:“是不是很可憐,沒有親人的陪伴,只有管教。”

“是有點。”

“嗯,說起來,我其實很早就想和你認識了。”

“嗯?”

這話倒是讓江翌有些好奇。

他和梁鶴初中時就對著幹,他不信梁鶴那會兒沒感覺到自已對他的敵意。但是他們之間的誤會卻在大學時才解開。

梁鶴笑:“那時候我媽管著我不讓我交朋友。所以也就沒有機會接近你了。”

江翌詫異道:“這也管麼?”

“當然。”梁鶴點頭,“她覺得交朋友會影響我學習。”

“也和她反抗過,不過結果不太好。”

“總之,好不容易熬到上大學離開家,當然要珍惜難得的自由。”梁鶴轉過頭看著江翌,淡紅色的眼睛帶著笑意,一瞬間江翌覺得那像是一塊珍貴的紅寶石,流轉著驚人的光芒。

天色漸晚,周圍原本還有其他遊客的聲音,此時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江翌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一瞬間,世界安靜地彷彿只有他們兩個人。

“睡覺?”江翌問。

“好。”

江翌先鑽進睡袋,然後側頭看著梁鶴慢悠悠地脫外套,不知為什麼,江翌的眼睛一直粘在梁鶴的身上沒有移開。

他不肯承認梁鶴脫衣服的動作有種詭異的性感,只當這是他們同為alpha的競爭心理。

他只是覺得梁鶴的身材不如他罷了。

梁鶴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江翌,江翌被發現,立刻移開視線。

“想看的話也可以看。”

“……沒有想看。”

江翌起初不怎麼睡得著,封閉的環境裡梁鶴的呼吸聲格外明顯,不重,只是不習慣。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翌才慢慢睡著。

再次醒過來是第二天,顧幼拉開他們帳篷的簾子,喊他們一起看日出。他們剛起床時天還是矇矇亮,一片灰,直到第一縷陽光刺破雲霧,太陽才逐漸升起。

留在山頂過夜的人都是來看日出的,甚至有位社牛大哥拉著大家合唱錄影片。

看過日出後,他們便下山了。顧幼和夏曾琪買了機票回去,其他人則準備回寢室。

“大家下次見!”計程車上,顧幼朝他們揮了揮手。

“下次見。”

送走顧幼和夏曾琪,大家往學校走。黃悅然伸了個懶腰,打哈欠道:“回去補覺,還沒有睡飽呢。你們要不要一起回去補覺啊?”

高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都快要期末考試了,你還想著睡覺呢。江翌哥肯定不睡了,待會就拿著書去圖書館複習了。”

黃悅然哀嚎了一聲,高柏不說他都快忘記了。

他們醫學生複習要比其他專業早得多,每回都要提早兩個月開始複習。

“你們都太捲了!”

“不是我們太捲了,是你太躺了。”江翌無情插刀。

江翌從初中開始成績在學校就是數一數二的……當然,數二的時候一就是梁鶴。這或許有天賦的作用在,但是絕不只是因為天賦。

“好好好,不睡了,”黃悅然苦著臉,“等會我也去圖書館複習。”

一旁的梁鶴晃了下手機,說道:“圖書館四連座,訂好了。”

高柏豎了個大拇指。

他們一起去寢室拿藍色生死戀,江翌剛把書放進書包,就接到了他媽媽程婧打來的電話。

“小翌,你現在有空回家一趟嗎?”

“怎麼了?”

程婧的語氣聽起來很焦急:“十一好像生病了,這幾天一直不吃不喝,瘦了好多,路也走不動,我有點擔心。”

十一是江翌初中時撿來的流浪狗,到現在也已經八九歲了。江翌和它的關係一直很好,而且十一的身體一直很好,這還是它第一次生病。

江翌擰了下眉,說道:“我馬上回來。”

“咋了翌哥?”黃悅然恰好聽到江翌打電話,問道。

“圖書館我先不去了,我有點事情要請兩天假。”

黃悅然:“去吧翌哥,待會我給另外兩個人解釋一下。”

江翌走後,黃悅然在寢室樓下和梁鶴他們碰面。他揹著書包跳到他們身邊,說到:“翌哥要請假幾天,我們幾個去圖書館唄。”

梁鶴剛邁出的腿又收了回來:“正好我也準備和你們說,我有事情,先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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