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個晚上的功夫,氣溫就驟降至零下二十度,外面還被不知名的濃密白霧給包裹了。
今早封卿跟周慕年開啟門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就被寒風吹得快凍成冰棒了。
封卿守在大門處,就把探索的光榮任務交給了周慕年:“你去,我在這裡守著。”
周慕年咬牙就往迷霧裡走了幾米,沒過多久就快速跑回別墅內。
封卿也連忙跟進去將大門關上,他問:“怎麼樣了?”
周慕年被凍得發紫的的胖手指了指自已溼了的小腿,聲音裡滿是倉皇:“我就說怎麼這麼冷,昨晚下大雪了!雪都埋到我膝蓋上了!”
他剛走出別墅大門沒幾步,一腳就踩進了雪堆裡,厚實的積雪足足埋到了他的膝蓋上。
而且霧氣很重,目光所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隨時都會迷失方向,周慕年不敢多停留,便朝原來的方向快速趕了回去。
倆人走到壁爐處取暖,但仍舊還是覺得冷。
特別是封卿,是個寧可熱也不願受凍的人,本就有些白嫩的臉,現在更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周慕年看到都忍不住後退幾步:“封卿小兄弟,你都沒走出去幾步,怎麼白得跟個鬼似的。”
封卿哆哆嗦嗦地貼在壁爐上,恨不得也把自已丟進去好好烤烤:“我這人就是太怕冷了。”
倆人這樣說著的時候,別墅的大門再次被開啟,一股寒意席捲屋內,封卿忍不住一個哆嗦,就見一大早上不見人影的褚師閻終於回來了。
周慕年忍不住催促:“老閻,你快把門關上!你要冷死我和你的男朋友嗎!”
封卿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什麼男朋友!他和褚師閻就是純粹的睡覺關係!
他可不是什麼基佬!
可這副神情落在周慕年的眼裡,就變成了另一個意思。
“哎呦喂,咱封卿小朋友都快被冷暈過去了!”周慕年一把扶住了封卿瘦削的身子。
看見封卿那張小臉確實凍得慘白,褚師閻便快速關上了門,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走上前來,他問:“你怎麼了?”
封卿拍開周慕年的手,站直了身子,嘿嘿笑著:“我沒事,你別聽周慕年瞎說。”
褚師閻看了眼倆人,微微皺眉,問:“你們出去了?”
封卿連忙搖手,乖巧地說:“我沒有,我就是站在大門處等周慕年的。”
周慕年:“……”
“沒走太遠,我就是在門口附近看了看。”
說著他又問:“老閻,你出去幹什麼了?”
褚師閻沒立即回答他,有些嚴肅地道:“最近都不要出去,等霧氣散了再說。”
“這……”周慕年有些猶豫,他擔憂地看了眼褚師閻,“老閻,這霧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散,沒有抑制劑,你……”
褚師閻打斷了他:“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有準備的。”
見他這麼說,周慕年便也不再多說,
封卿忍不住內心吐槽,兩個人說個話遮遮掩掩的,不就是說褚師閻沒得抑制劑會發狂嗎?還生怕他知道似的,他這大學生的腦子豈是他們能輕鬆忽悠的?
封卿把目光移到褚師閻帶回來的東西上,他問:“總裁,你帶了什麼回來?”
說著他就已經上前開啟袋子看了。
等袋子一開啟,封卿就愣住了,隨即臉上便露出驚愕的神情來:“這這……這麼多的槍!”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褚師閻:“總裁,你哪裡弄來的?”
隨即封卿像是意識到自已說了句廢話,以褚師閻的錢財家世以及能力,想要弄到真槍有什麼難的。
地上有兩個袋子,一袋裝了跟像是從菜市場批發來的槍,另一袋裝了好幾個木箱子,封卿覺得應該是子彈。
數了數袋子裡的槍,總共有三十把,左輪手槍五把,狙擊步槍十把,衝鋒槍五把,霰彈槍五把,機槍五把。
他實在是數得熱血沸騰,慘白的臉上也浮上幾抹血氣,伸手掏出一把短槍,摸了摸黑黢黢冰涼的槍管,表情浮誇地憨笑著。
天!他摸到真槍了唉!
長這麼大,真是給他開眼了!
褚師閻有些不忍直視封卿的憨樣,對周慕年道:“你把這些放到三樓儲藏室去。”
周慕年倒是不怎麼驚訝,看到了槍,他便也猜到褚師閻去了哪裡。
他問:“外邊情況如何?”
褚師閻淡淡道:“死了點人。”
昨晚又是強颱風,又是寒潮的,還下了大雪,起了大霧,弄得停水停電的,手機也不能接收到訊號,自然是會困住一大堆人,死人是在所難免的。
周慕年無奈嘆息幾聲,便拎著袋子去了三樓的儲物室。
褚師閻脫了帶了水汽的羽絨服,坐在沙發上休息,雙腿交疊在一起,姿態閒雅。
他看了眼傻站遠處的封卿,見人的臉上還是白慘慘的,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
封卿聽見褚師閻說外面死了人,一顆心瞬間就突突的跳起來,滿腦子都是在想南宮刑月的情況。
可如今外面大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的,還冷得要命,他要想去市裡恐怕很是困難。
而且也不知外面會存在什麼樣的危險。
他愣神之際,忽得被什麼矇頭蓋下,他一把接住落在臉上的東西,他抬眼看去,就見褚師閻不知道何時走到了他的面前。
“穿上,別感冒了傳染大家。”明明可以是關心的話,褚師閻一說出來聽著就很是欠揍。
封卿低頭看著手中的幾件保暖內衣和羊絨衫。
其中還有件他在網上看到過的奈米恆溫衣,聽說能讓溫度永恆25度,標價十幾萬來著。
“謝謝總裁!”他忍不住朝褚師閻露出一抹真心實意的笑來,內心也不由得感嘆:其實總裁人還是挺好的,就是嘴巴毒了一點。
知道關心下屬,而且還給他錢花。
褚師閻見他笑得開懷,深深地看了一眼便挪開視線再次回到了沙發上坐著。
封卿美滋滋地穿上後,瞬間覺得整個人都活了回來。
不愧是十幾萬塊才能買的恆溫衣,穿起來整個人像是身處春日,再加上身上又穿了羊絨衫和羽絨服,他現在是一點也感受不到冷了,甚至還有點微熱。
感動得無以復加的他,還沒來得及拍馬屁,褚師閻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去把三樓的衛生打掃了。”
“……”聽聽這是36度的嘴能說出來的話嗎?
封卿有些不情不願,他這才剛暖和起來,一點也不想把自已的手伸出來,更不想沾水。
他眨巴著眼:“總裁,天太冷了,我受不了。”
這時,搬完東西下來的周慕年走了過來,拍了拍封卿的肩膀,嘿嘿笑道:“封卿小兄弟,我幫你燒熱水,絕對不會讓你冷著手的。”
封卿一臉苦哈哈,現在寄人籬下,不得不屈服。
裹成蠶蛹的他拿了掃把和抹布去了三樓。
周慕年在樓下對他喊:“封卿小兄弟,我馬上給你提熱水上來。”
封卿咬牙切齒:“我謝謝您呢!”
等人走了,周慕年才一臉正色地對褚師閻道:“老閻,你告訴我外面的情況究竟如何?”
褚師閻幽暗地目光落在周慕年的臉上,道:“不容樂觀。”
他的眸色微凝,說:“冬日裡的植物也能殺人。”
“難怪……”周慕年似乎並不怎麼驚訝,好像一切他早已預料到似的。
他覺醒了木系異能,對草木這些植物就格外的敏感,就在早上的時候他就聽到了植物攀爬生長的聲音。
聲音很微小,但很頻繁,像是流沙在耳邊快速地灑落,這才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想要出門去看幾眼。
然後他一腳就踩進了積雪裡,而積雪下是虯結如蛇的枝蔓,上面還帶著森然的綠意,一腳下去嘎吱作響,甚至還跟有意識似的朝他的腳踝慢慢地移動。
它們是在想把他纏住!
嚇得他連忙催動了木系異能將他們困住,連忙跑回別墅裡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