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封卿覺得自已睡得很沉很沉,身體像是被拉入無盡的黑色漩渦之中,四周萬籟俱盡,在夜色中長眠。
他打了個哈欠,覺得嘴角有些抽疼。
頂著亂糟糟的頭髮,他走去洗浴室,一照鏡子就發現自已的下唇處起了個小包。
像是被蚊子叮咬形成的。
封卿有些罵罵咧咧:“蚊子該不會也變異了吧,這咬得也太狠了吧。”
這麼冷的天氣也能夠頑強存活,也是逆天了!
洗漱好,他回到客廳,就見南宮刑月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晨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少女的身上,映出她細膩的肌膚和嘴角柔和的笑意,額間垂落的碎髮顯得少女溫柔又恬靜。
廚房瀰漫著飯食的香氣,少女熟練地操作著各種炊具,切菜的動作利落而優雅,每一刀都精準無誤。
封卿感嘆,小月真的就是他的小天使!
他上前,搓了搓手:“小月,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
他一個大男人,可不能啥都讓小月來做。
南宮刑月抬眼看他,臉上的笑容溫柔得像要將人淹沒,封卿覺得骨子都快要被人看酥了,面頰有些發燙。
“我馬上就好了,你去餐桌上坐著就行了。”
“那我把這些端過去。”封卿紅著耳尖,端著面前熬好的黑米粥就去了餐桌。
今天南宮刑月不僅熬了粥,還發面揉了包子,餡料還是封卿喜歡的豬肉白菜餡的。
“小月,你也太厲害了!”
封卿拿著一個包子吹了吹,就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鹹鮮的味道充斥著味蕾,麵皮蓬鬆柔軟,一點都不比外面早餐店弄的差。
“好好吃!”封卿一雙眼都在放星星。
跟著褚師閻的時候,他這嘴也是被養叼了。
回到出租屋,吃了兩天自已空間裡的飯菜,雖然味道也不差,但還是比不上褚師閻的手藝,現如今小月的手藝也是格外的讓人驚豔。
封卿一邊嘴角流著幸福的眼淚,一邊感嘆他們都是去了新東方進修了嗎,一個個的廚藝這麼了得。
好吃得差點讓他走不動道了。
但他現在有了小月,哪裡還需要褚師閻這個活閻王。
吃完飯,封卿強行拉住了南宮刑月,說什麼都不允許人再動了,自已屁顛顛地就去洗碗收拾了。
等洗完碗,南宮刑月看他腫起的下唇,便問:“封卿,你嘴巴怎麼了?”
封卿苦哈哈地回道:“許是被變異的蚊子咬了,我一早起來就發現了,咬得還怪疼的。”
“那晚上點著蚊香睡覺。”南宮刑月伸出手指碰了碰被咬的那個地方,眸中閃過一絲暗光,關心道,“要不找點藥擦擦。”
“好。”
封卿也不知道該擦什麼藥,從空間裡弄出來一堆讓南宮刑月挑選。
南宮刑月找了一支紅黴素軟膏,劑了一點藥膏在指尖上,溫熱的指腹輕輕地在封卿的唇瓣上塗抹。
藥膏化開,原本粉嫩的唇瓣像是帶了珠露的花瓣,水豔豔的,很是好看。
南宮刑月盯著他的臉,忍不住道:“封卿,你真好看。”
封卿臉頰微微發燙,察覺倆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他朝人眨眼一笑:“哎呀,誰叫我就是一枚平平無奇的帥哥呢。”
“每天起來都要被自已帥暈了!”
他自戀的模樣看著有些滑稽好笑,南宮刑月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知道了,封卿大帥哥。”
倆人說著的時候,門鈴響了。
南宮刑月臉上露出一抹警覺,他先一步去開門了。
封卿走過去一看,發現站在門口的竟然是李嬸,便又走回沙發上坐了起來。
門前的倆人交談了一番,南宮刑月摘下身上的圍裙,對封卿道:“李嬸找我有事,我先過去看看。”
“要我過去嗎?”封卿還是問了一遍。
“不用,我能保護好自已的。”南宮刑月拒絕道。
封卿見人拒絕也沒有強求:“注意安全。”
南宮刑月微微一笑:“好。”
等出了門,她臉上的神色立即就冷了下來。
“人到哪裡了?”
李嬸跟在她的身後,小聲道:“暫時被困在小區那邊。”
南宮刑月沒有再多話,眼中都是蒸騰的殺意。
南宮刑月一出門,封卿就覺得無聊起來,想著要不要出去尋點物資啥的。
內心一番天人交戰後,他認為褚師閻應該不至於這麼的陰魂不散。
他留了字條和充足的物資,背上唐刀就出門了。
坐在車內的褚師閻,看著手腕上的鐵片投影出來的光屏,就發現上面閃爍的紅點正在移動了。
“封卿……”
褚師閻有些咬牙切齒地叫出這人的名字。
抬眸看著圍在他四周的人,他們的手上都拿著各種防身的武器,但又有些懼怕地不敢靠近他的車身。
褚師閻不再跟他們多費口舌,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將車子快速朝人群撞去。
所有人被嚇得紛紛快速避讓。
而這時一道黑影快速朝車子衝來。
“砰——”
褚師閻的車身劇烈抖動著,發動機發出翁鳴刺耳的聲音,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汽油味兒。
一條形如巨蛇的條形物將褚師閻的車子死死地纏繞在半空。
褚師閻眉頭緊蹙,又是昨天來襲擊的怪物。
似乎是察覺到什麼,褚師閻立即驅動金系異能將身旁的車門卸掉,快速從駕駛位跳下。
果然下一瞬,“嘩啦”一聲巨響,面前的車窗被擊碎,一顆張著血盆大口的人頭猝然躍入。
兩件事幾乎是一瞬間就發生了的,一旦褚師閻躲避不及時,可能就會命喪其口。
襲擊人的嘴角大大的裂開,彷彿是帶著詭異的笑,他的眸子閃爍著嗜血的紅光:“你是在找死!”
褚師閻冷著面目,祭出自已的利刃,周身寒氣翻湧,衝上前抬刀就砍。
纏繞在車上的蛇形怪物,瞬間扭曲變形成一道高大的人影,無限伸展的上肢一卷,就將面前的車輛甩向褚師閻。
褚師閻一刀劈下,車身瞬間被震碎得四分五裂。
隨即一道猛烈的火光直撲面門,褚師閻立即催動水系異能,身前形成一道水幕格擋。
倆人周身氣壓強大,四周的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
南宮刑月的脖頸一扭,快速伸展朝褚師閻攻去。
褚師閻反手一抬,地上散落的車片瞬間就化作攻擊的利刃,帶著極具穿透力的氣壓朝對方飛去。
而對方卻是不怕死地繼續衝上來,灰白的面板瞬間就被劃出好幾道口子,但卻是肉眼可見的快速癒合起來。
水幕被衝散,褚師閻立即舉刀回擋,對方一口就咬在利刃上。
“咔滋——”
他手中的利刃竟然被對方一口咬斷了。
褚師閻收回利刃,回退十來米遠。
“這麼喜歡吃。”他冷笑一聲,抬手五指一聚,對方彎曲如蛇的脖頸一頓。
十幾塊被咀嚼成碎塊的鐵片從南宮刑月異變的身體各處噴射出來。
他收回身子,脖頸處也被穿了一個窟窿,血水嘩啦啦的流。
南宮刑月噴了一口血,但臉上的笑意深深,像是不在意身上的傷。
他抬手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是一個薄薄的鐵片。
褚師閻一驚,立即就發現自已的手腕上空空如也。
“你找不到他了。”南宮刑月陰森一笑,身體瞬間扭曲成一條細蛇,快速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