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丁當然認識,這個是武直的那個翻天印,印的正面刻著兩個篆字:番天。

這印不是裂嗎?李木丁仔細看了看,沒找到裂痕,不過用手一掰,金印從中間裂開,使勁按回去,又恢復了原樣。

“你過來”

李木丁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是那個死丫頭。趕緊收好銀票和金印,下床出去。

進了正堂沒看見人,便往邊上臥室走。

“站那裡等著”

李木丁氣的一翻白眼,但是沒敢動。過了一會,那個小丫頭一身褻衣,趿拉著鞋走了出來。

氣色跟李木丁上次見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臉蛋兒嬌小粉嫩,如同個洋娃娃。

“你剛才叫我什麼?”

“什麼?”李木丁愣了一下,隨即啪的一聲,一邊臉捱了個嘴巴,半邊臉立刻蒼腫起來。

“你……”李木丁剛張嘴,那小丫頭腳一抬,李木丁哐的一下趴在地上,肚子抽搐的痛了起來。

小丫頭把粉嫩的小腳又伸回到鞋子裡,轉身坐到椅子上,椅子上鋪著很厚的皮毛,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很是濃密光滑,以前是沒有的,應該是新買來的。

凳子略高,小丫頭的腳在凳子前隨意的晃著,兩隻鞋上一邊一顆龍眼大的珍珠,發著柔和的光。

“以後知道怎麼說話了?”

李木丁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道:“知道了”

踏馬的,惹不起,打不過,李木丁立刻想起韓信來鼓舞自已。

“嗯,知道就好,我收你做門人,以後你就是我劉昭君的門人了,等我功法大成,便帶你去西南”

“不去”

啪,又一聲脆響,李木丁另外一面的臉也腫了起來。

“去,去就得了”李木丁無比的窩火。

“你知道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想做我的門人?”

“嗯,天底下不缺有病的”

“你說什麼?”那小丫頭一時沒聽明白。

“沒什麼沒什麼,你繼續說”

“你知道門人該怎麼對待門主嗎?得如待其……母”

李木丁知道原話應該是如待其父,頓時便說:“對,就應該這樣,那以後我叫你媽啦”

小丫頭一下愣住,不知道怎麼應對,這話感覺也對,但是聽著就很彆扭。

”那小媽,沒事我就走了,衙門裡還有事”

趁著小丫頭還在愣神,李木丁飛也似的逃了出來。

喊了林鐵蛋套上車,去了碼頭,在車上李木丁揉揉腫起來的臉,心裡憤恨的罵了一路,

劉昭君,咋不叫王昭君呢,給你送到塞外,讓你認識認識燒牛糞,一身羊羶味,一腦袋蝨子的漢子……

“呦,執事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感覺自已太瘦了”馬家嵐一見李木丁,笑嘻嘻的跑過來。

“少廢話,你不是會弄嗎?趕緊的,這都沒法見人了”李木丁沒好氣的說道。

“嗯”馬家嵐把狗拴在閘口邊上,吩咐邊上軍漢盯著點,自從上次那晶石掉到江裡,這碼頭又懈怠了許多。

杜懷仁找了不少精通水性的修行者來打撈,甚至傳說還請過一頭水妖前來,不過都無功而返。

馬家嵐找王安要了一處庫房的鑰匙,牽著一頭驢過來,喊著李木丁一起去了那個庫房。

李木丁知道她有這本事,只是沒見過,進了庫房,插好門。

馬家嵐讓李木丁抱著驢脖子,自已拿出那串手鈴帶上,鈴聲一響:

“八月八晚上那個黑了天,哥哥想把妹妹的小手牽,頭上的金簪你呀你沒買,空嘴白牙你就想把便宜佔……”

馬家嵐跳著跳著,身上飄起一層淡淡的霧氣。

“……哪有這樣的好事都在你這邊,一伸手來打在哥哥的臉,一張驢臉它腫了半邊……”

正唱著,馬家嵐突然一個嘴巴抽了過來,李木丁一愣,根本來不及躲,可啪的一聲脆響卻在一旁的驢臉上響起來,打得那驢兒啊兒啊叫了好幾聲。

李木丁趕緊使勁按摟住驢脖子,安撫起來,再摸摸自已的臉,半邊已經消腫。

“……哥哥他呀他那個不死心,摟住脖子往上親,一個嘴巴記不住啊,那就再來一個讓他長點心……”

又一個嘴巴抽來,李木丁這次有了準備,不過驢沒有,啊啊叫著跑到庫房一角,非常鬱悶的看著前面兩個人。

馬家嵐收了鈴鐺:“執事,捱了我兩下不氣惱吧”

“都打完了說有個屁用,不過你裝什麼妹妹呢”

“那就姐姐吧,不行就姑姑婆婆,看執事喜歡哪一口了”

馬家嵐聲音發膩,李木丁一下動了心思,過去摟住她,軟玉入懷,可片刻便想起潘金蓮來。

慢慢鬆開手,揮手抽了自已一個嘴巴,給馬家嵐嚇了一跳:“執事怎麼了,不至於吧”

李木丁吐了口氣道:“沒事,與你無關,我自已的事”

馬家嵐也不知道這執事是怎麼了,也沒敢問,小心的給他整理下衣服。

“出來”

門外響起杜懷仁的聲音,給他倆嚇了一跳。

李木丁急匆匆過去開啟門,杜懷仁冷個臉站在外面,見他出來,往裡面瞄了一眼,沒說什麼,轉身走了,李木丁趕緊跟在後面。

走了很長一段路,杜懷仁才開口:“明日那些甲士都要撤走了,還有那些捕快,明天你就不用守在這了”

“嗯,那大人您……”

“我還得留一段時間,真是不甘心,愧對吾皇啊”杜懷仁一聲長嘆,直接走了。

李木丁知道,除了開始來的五百騎兵,後面又陸陸續續來了兩千甲士,還有抽調來的幾百捕快。

吳王說的限期一個月,只是口頭說,絕不可攔著不讓查,他只是個分封國。

但是這一個月是吳王配合著杜懷仁,連這些兵士捕快的吃住都是吳王在供應,而且各處一律開綠燈。

吳王不用說不讓查了,只要斷了補給,杜懷仁就沒辦法了,更別說這吳王若是再使些絆子了,所以面子互相給,總不能一直讓人家給你提供糧草,再隨你四處折騰。

這些兵士一走,這就是滿地的漏洞了,這個碼頭守不守的意義也不大了。

回了城裡,李木丁忽然發現,自已竟然無處去了,那個劉昭君想一下就頭疼,幸好自已還有一處小宅子,不然無家可歸了。

第二天,所有來的甲士捕快都開始撤走,杜懷仁忙著一些善後的事,沒在衙門裡。

馬家嵐被他調了回來,碼頭雖然是個肥差,但是馬家嵐並不喜歡,她的二神得需要小妖小鬼供養,在碼頭卻是沒有這機會的。

阿大被調去碼頭,上次算是李木丁欠了他一個人情,李木丁也不知道這個阿大為什麼賣他這個人情,以他師父的角度不應該啊?

這只是小小的疑惑,還有一個他更不明白,那個大薩滿為什麼這麼著急把晶石運走?

對於追捕之類的他一點也不懂,但是也明白,被追的一旦清理掉所有的線,而且能穩固的躲起來,那是根本找不到的。

吳王限期一個月的訊息也不是什麼打聽不到的機密,只要忍住,過個幾個月,還不是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他絕不會認為那個大薩滿傻,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另外都傳說吳王與北周勾結,他們監天司也有各種兩方之間的來往記錄,但是種種跡象看來,他們之間也不是一條心的。

不過這個用不到他操心,他只想怎麼才能把潘金蓮弄回來,可這個慈航靜齋卻不是好招惹的。

這個慈航靜齋在世間展露頭角的時間不是很長,大概幾十年,肯定不過百年,不是那種傳承幾百是千年的大派。

但是底蘊深厚,絕非那種得了天材地寶而突然起來的。那種就只能是出一個厲害的人物,說不一定什麼時候就隕落了,沒有什麼傳承,就像武直那種。

別的新的門派都能找到出處,或是某個大派分出來的,或是某個厲害的人從大派裡出來自立門戶,總能找到源頭。

可沒人知道她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聽潘金蓮講過,門中是為躲避強敵,才庇護到吳王這裡,但是從不固定地方,四處遊走,極是神秘。

李木丁完全不知道自已怎麼能夠把潘金蓮弄回來,基本完全沒有什麼可能。自已是個普通人,拿什麼與一個宗派鬥?便是自已修煉,又有名師指導,苦修二十年,然後去搶一箇中老年婦女回來?

他可不認為自已能想著潘金蓮二十年,不過對方卻說不一定能做的。

那自已的本性還不如一個留下千古罵名的蕩婦?李木丁悲哀的想道,但是答案是肯定的。

自已真是一個膽小猥瑣無能而且好色的一個普通人。

讓李木丁沒想到的是武朝的甲士剛撤走,吳王的黑騎軍便立刻接手了,江北似乎比以往更嚴密了,看來吳王對這晶石也很感興趣。

杜懷仁就和沒事人一樣,天天衙門裡一坐,似乎對找晶石不管不問了。

一早上,李木丁正進衙門前堂,呂三通急匆匆的跑進來,帶著一腦袋焦黑。

“什麼事這麼急?”

“卦像有顯示了,今日一卦便算出來了”

“好,那一起去,杜大人在後堂”

杜懷仁在後堂已經聽見了,不過他對這個呂三通卻沒什麼信心,以卦術吃飯的,這麼長時間竟然什麼都沒算出來,可見只是個混飯吃的。

“你算出什麼來了?”

“大人,我算出位置了,在襄城府的東山坳”

“晶石的位置?”王懷仁放下手裡的茶碗,東山坳是鑲城府的一個廢棄的村子,這個位置應該是很具體了,倒是讓王懷仁很興奮。

呂三通撓撓頭:“不是,但是肯定和晶石有關”

杜懷仁一下便失去了大半的興致,不過既然呂三通算出來了,怎麼也得檢視檢視。

“嗯,我派人檢視一下”

打發掉呂三通,王懷仁對李木丁道:“你讓燕赤霞去東山坳看看”

撤軍之後,除了許光回了雲州,阿大在碼頭,剩的都在衙門候命,李木丁應了一聲便要出去,陸九鷹急匆匆跑進來。

“大人,王府那邊動了,譚觀和木屍陀後半夜從王府出來,奔襄城府去了,雲峰在後面追著呢,另外鐵雕兒應該先走了,人我沒看見,但是他那隻大雕也是朝襄城府去了”

“好,那咱倆就跟著看看,咱們這麼折騰也比不過這坐地虎,才兩天就摸到頭緒了”

杜懷仁異常興奮,站起來就要走。

“大人,他們可是去了三個供奉,咱們這邊……”

“怕什麼?我倒是要看看吳王還能公然殺了咱們?”

杜懷仁說完略想一下:“讓燕赤霞和咱們一起走,木丁,你帶著狗,在帶幾個人去東山坳,若是到那兒沒什麼事便在那邊等我們訊息”

“是”

李木丁知道,自已這監天司修為高的,就一個燕赤霞,肯定比不過杜懷仁,但是應該不比陸九鷹差多少,所以他才覺得做一個掌旗太憋屈了。

李木丁喊了馬家嵐,又叫上阿二阿三,帶著狗,也直奔襄城府。現在他明白了,撤軍之後,王懷仁就派陸九鷹和馬雲峰盯著吳王府呢,怪不得一直沒看見他們。

……

齊飛虎帶著周令熊等在東山坳廢棄的村子裡,已經打發僅剩的兩個手下出去探聽訊息去了。

這次劫掠晶石便是他一手操辦的,只是沒想到,晶石竟然這麼大,一路奔行千里,被武朝的人馬追著一路殺來,人員損失殆盡。

其實若非貪心,只帶一塊小的走,便早就脫身了,可惜後悔藥沒處買去。

回西南的路被重重圍堵,便一路偏行到這裡,誰知不單有武朝的人,竟然還遇到一個北周的大薩滿。

他是景教玄門的三聖之首,這玄門法術乃景帝所創,就是以大妖的魂魄融入道術之中,與人對敵時,一人一妖,若單論對陣,秒殺同等修為的。

可偏偏對那大薩滿的二神毫無辦法,而那大薩滿根本不露面,糾纏幾次,終於讓他把最大的一塊搶走了。

兩路人都被武朝人盯上,誰知道兜兜轉轉,又碰到一起,齊飛虎對那個大薩滿毫無辦法,而那個大薩滿也殺不了他,幾次摩擦之後兩邊反而合作起來,對抗武朝的追兵。

直到進了吳王的地盤,追兵停下,兩路人這才分開。

現在最讓他擔心的已經不是那晶石了,而是一起同來的四公主劉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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