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很久了
老道走了不長時間,桃花來了,不過態度冷然,如同與他不熟一般。
“這是天師賜的丹藥,一會你吃了”
說完放下藥丸便走。
“桃花”李木丁輕聲喊了一聲。
“你要叫桃主子或者桃姑娘”桃花言語冰冷。
……
李木丁茫然的看著那顆藥丸,對桃花如此冷淡不明所以。
躺了半宿,他知道自已只是心病,沒吃那個藥丸,一翻手,那個羅盤出現。
他感覺只有更大的痛苦才能抵消心中那股難以言明的鬱結之氣。
不過反擰的時候還是哆嗦了一下,只擰了一點。
自已那張臉浮現出來,四周瞄了一眼:“你這是在哪裡?”
李木丁立刻墜入那恐怖的顫抖之中,蒼白的面板輕微的顫抖著。
“都死了,那些人,還有孩子,都被活祭了”
“你在說什麼?清楚些,主要你現在有沒有危險”那張臉看了一眼羅盤,眼看就要回到原位。
“我想回去,我受不了了”李木丁嚎叫一聲。
那張臉頓時便明白了,他肯定沒危險,只是受不了這邊了。
“暫時不行,還有別的嗎?”
李木丁其實只是想把心中痛苦發洩出來,沒指望西門慶能給他解決什麼問題,把話說出來,心裡便坦然了一些,忽然想起桃花。
“有個女子可能認識你,叫桃花”
“哪有叫桃花的,肯定是假名字,長得什麼樣?”
“嗯……很漂亮”
“我認識的女子都漂亮,說什麼事吧,哦對了,你那個肥婆娘讓我休了,白搭了些錢”
李木丁痛苦的很難集中思緒,便隨意嗯了一下,接著想怎麼說明白那個桃花,可時間太短,不可能敘述一遍,忽然想起她說的話,便道:
“不知道是不是認錯了,她說她一個姐姐認識你,還問我是不是甩了那條蛇,還叫你許漢文”
羅盤前那張臉瞬間便扭曲起來:“她們是米教的神婆,邪惡無比,見到立刻殺了她,萬不可接近,時間長了會控制……”
羅盤是的醜臉慢慢消失,過了許久,李木丁慢慢緩過來。
見面立刻殺了——李木丁想起西門慶的話,露出苦笑,莫說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便是陌生的,怎麼可能對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子持以殺心,這個世界真是不可理解。
最後他說的什麼意思?什麼被她控制了?李木丁想了一會便放棄了,什麼不能接觸,這都已經滾床單了,負距離接觸了好不好。
想著想著李木丁突然笑了起來,因為想起他說,他休了自已定的那個胖媳婦,不過一轉念又想起那八萬八的彩禮來,頓時心痛起來。
壓制痛苦最好的辦法,就是經歷更大的痛苦。早上起來,李木丁已經恢復正常了,把那藥丸扔在一邊。
下面料房的人已經少了許多,李木丁拎著木桶食盒下了料房。
打飯的只剩馮二,沒看見劉癩子。
“劉癩子呢?”李木丁順嘴問了一句。
“嘿嘿,昨天去弄繡娘,讓繡娘把下面咬掉了,裡面躺著呢”梁寬一臉壞笑,不用問,就是他暗中指使的。
“昨天大祭什麼情況?”
“那老東西的神應該是快煉成了”李木丁把昨天的說了一下。
梁寬表情凝重起來:“溼婆神?是個什麼東西,我怎麼感覺不對啊”
“你還見過神仙怎麼的?”
“神仙我是沒見過,不過你說的這東西怎麼像鬼母?”
“鬼母?是什麼?”
“我也沒見過,但是從監天司的卷宗裡有記載,前朝最後一個皇帝叫景帝,滅國之時曾以萬人祭出一個邪魔。
此邪魔無形無跡,如水如煙,殺不死滅不掉,所過之處再無活人,行千里而無人能擋。
當時道佛兩門,出動數十位教宗長老才將其毀去,而那數十位不亞於神仙般的人物也同歸於盡,慘烈至極。
因為這邪魔是以人的魂魄煉製而成,所以被稱為鬼母”
李木丁想了下道:“這個倒是真一點像,有什麼辦法嗎?”
梁寬手一攤:“若真是這東西還有個屁辦法,能跑多遠跑多遠”
“問題是現在跑不了啊”
梁寬頓時默不作聲,過了一會說:“小心吧,我怎麼感覺都是那個鬼東西,那東西太可怕了,據記載,煉製出它的景帝,當場就被它給弄死了,景帝最後待的那個城,一日之內便再無活人”
兩個人半天沒說話,因為都感覺,能逃出去的希望渺茫。
“前朝的覆滅也是這景帝一心想修道成仙,道門的幾大宗派自已都成不了仙哪裡能助他成仙。
這景帝便拉攏幾個邪門歪道,這鬼母便是其中一支弄出來的。
景帝死後,景帝的後人便帶著這些人創立了景教,因為有一支擅長鬥米之術,在民間拉攏人心,所以外人都稱之為米教。
我們監天司最大的對頭就是這個米教,話說的長了,這次若是你我兄弟能逃出生天,我便替兄弟你弄進監天司,吃吃皇糧”
……
剛回到丹房,看見戚環喊玄勁出來:“快些,天師喊你去上面”
玄勁匆匆走了,李木丁看了一眼戚環:“戚主子,什麼事這麼急”
“不太清楚,好像玄陽不見了”
……
眼看就要與神合體,老道不放心上面的兒子,想到上面叮囑幾句,可到上面沒看到人。
這裡雖然人跡罕至,但是三縣常年供奉道觀,若有什麼事便會來山上求助,所以上面白日裡必定要留一個人。
能放到外面的就只有玄勁和老道的兒子,但是下面更需要玄勁,所以多數時候都是玄陽留在上面。
一個人守個小道觀自然無聊,所以玄陽在不遠的鎮上買個宅子,時常勾搭些女子,晚上去那裡過夜。
這事老道也是不管的,不過他沒想到自已兒子這般沒心沒肺,在這要緊的關口還去胡扯,竟然一上午都沒回來。
喊來玄勁去找,不到一個時辰,玄勁回來了:“師傅,宅子裡沒人,不過問鎮上食肆,昨晚大師兄卻是要過酒菜送過去的,聽夥計說,屋裡應該有個女子”
老道心裡發涼,自已兒子再不靠譜一早上也會回來,肯定是出事了。當下人玄勁看著道觀自已趕到鎮上。
這裡他就來過一次,自已面目猙獰,所以從來不露面。宅子裡面屋門虛掩著,老道推門進去,桌上擺著些吃剩的酒菜,別的沒什麼異常。
老道拿出張黃紙符點燃了,嘴裡唸唸有詞,從屋子裡轉了起來,淡淡的煙霧裡五個人影一閃而逝。
一個對時之內,屋裡進過五個人!玄勁來過,那除了自已兒子和那女子外還有兩個。
老道知道,自已兒子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綁走了,這都不用想是衝著自已來的,自已兒子雖然廢物些,但也不是普通賊人能動的了的。
武直,老道惡狠狠的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等自已合體之後必定讓他武家滅門!不過現在沒辦法,不能因為這個廢物兒子耽誤自已登上神位,成神之後,所有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何況即使現在去三江口沒什麼好辦法,其實老道最擔心的是自已兒子太蠢,到人家手裡就把洞裡的事都交代了。
不過反過來一想倒是不會,自已兒子肯定知道,自已一但得了神位,那武直還算個屁!就三天時間還能拖延不過去?隨便編些瞎話也能折騰出這三天時間來。
……
玄陽還真是讓武直給抓走了,只是隨隨便便弄個女子便把這蠢貨勾搭下山來,此時被捆成個粽子扔在地上。
武直留意著道觀很長時間了,大批煉丹的藥材被運進道觀,還有大批糧食。
最詭異的是許多流民不知所蹤,細查之下都是去了那道觀左近才消失的。流民也倒罷了,沒人理會,可聽吳王那邊有訊息說最近些年孩子丟的比以前多了許多。
自已便下個鉤子,讓那個玄陽去偷孩子,這個憨憨果然見錢眼開中了套,過後武直問過那孩子,雖然孩子小,可總能說出一些。
武直這才知道,那個小破道觀後面山裡有山洞,還押的許多人,那煉丹肯定就是在那山洞裡。
武直知道許多道門煉丹是用活人做丹料的,道門煉的丹,那可是天地至寶,萬金難求。
但那又小又破的道觀卻不是簡單的地方,武直晚上偷偷去過一次,還沒等跳進院牆,便吃了些小虧。
一直是知道道觀裡除了玄陽玄勁,裡面還有他們的師傅,可那老道從來不露面,武直也自已敵不過那老道,到時候丹藥沒弄到手,再丟了性命。
上次找機會試了一下,武直沒露面,但是出手了,那老道也出手接下了,居然也沒露面。
這下武直心裡有了底,那老道好像也不比自已厲害多少,要真是厲害的人物哪容得自已那麼放肆。
另外武直感覺出老道小心翼翼的,連面都不敢露,肯定是有什麼緣故,既然對方怕了,那哪有不出手的,萬一老道卷著丹藥跑了,自已哪裡還有這個機會。
這才出手綁了玄勁,現在那道觀有什麼機密,可都著落到這小子身上了。
武直笑嘻嘻的拍了拍玄陽的臉。
……
“師傅,現在怎麼辦”
“不管他,以不變應萬變,這兩天白天你在這兒,晚上我來,要注意,他們可能隨時都可能過來,只要來人先喊我”
“嗯”玄勁點點頭,他知道這道觀裡有法陣,與老道屋裡連著,只要稍一觸動這邊的機關,下面就知道了。
“緊盯著點,兩天後大祭”
……
晚上李木丁剛要睡覺,簾子輕微響了一下,李木丁心咚咚跳了起來。
果然和自已想的一樣,只是今天白天太累,都沒去下面,所以兩個人閉緊嘴,緩慢的動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
動作雖然慢,可依舊出了不少汗,桃花喘息了一會,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輕聲道:“你信得過我嗎?”
“你我都這般了還有何信不過?”
“我想要你一滴心頭血”
李木丁還以為是另外一個世界那種秀恩愛的話呢:“心拿去都可以”
“那你別動,千萬別動”
柔軟的身體慢慢往下滑,猛然間李木丁真的感覺胸膛上一陣刺痛。,不過他倒真沒動。
她要殺我嗎?算了,就算牡丹花下死了,可她為什麼要殺自已?難不成這事讓老道知道了?她為保全自已所以來殺我?
李木丁胡思亂想起來,和多數剛接觸女子的中二青年一樣,堅定的認為,可以為愛而死。
心頭一涼,雖然下定決心,可還是哆嗦起來,可哆嗦了一會,卻發現自已沒事。
“我沒死嗎?”
“死什麼?”
“心臟被捅開了不會死?”
“心丹渡精血,只是讓你神魂受損一些,怎麼會死,這是道術的一種啊,你不懂”
李木丁搖搖頭。
“我說你囉嗦什麼?看來你真的是什麼都忘了”
……
第二天李木丁果然很疲憊,還有一種空空的難受感。
兩天後繼續大祭,而玄勁白天又不在,所以忙的飛起,不過李木丁什麼也不會幹,所以譚玉林的活都扔過他。
李木丁做完飯,去送食盒,還沒到丹房就遇到桃花下來取食盒。
桃花沒什麼表情,接過食盒轉身便走,李北京看見細如楊柳的腰肢,心中一團火熱,伸手摟了過去。
“啪”一個嘴巴抽得李木丁愣住了。
“滾,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桃花臉色冰冷。
李木丁驚詫的張大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昨晚還在纏綿,今天就成了豬狗不如了?
桃花轉身離去,與正往下來的譚玉林和白勝擦肩而過。
“膽子不小啊,不過就憑你……”譚玉林笑著正要說什麼,白勝拍了一下他。
“你先下去,我和他說幾句話。
譚玉林回頭看見白勝臉色不好,沒敢繼續說,往下走去。
被人看見,李木丁心裡打起了鼓,幸好桃花罵自已一句,不然後果不敢想象,應該是桃花聽到有人過來才抽了自已一個嘴巴。
稍微穩定了一下,李木丁道:“師兄何事?”
白勝舉起手指,醞釀半晌,然後突然一指點在李北京的胸口。
丹綱清氣!李木丁自然認識,這個白勝似乎初學,比玄陽玄勁的差的天地之別,不過他仍舊渾身痠軟,慢慢靠在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