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丁回去不長時間,苦瓜臉便回來了,嗯,玄勁師兄。

玄勁帶著李木丁出去熟悉一下,對著前面不遠處的丹爐再次強調一遍,不要盯著看,不要走進黃綢線以內。

丹爐偏溶洞的一側,對面這邊就是李木丁住的洞屋,旁邊幾個是別的師兄的,這個他倒是知道。

“那邊是師傅和兩位女主子的住處,不要進去”玄勁指了一下丹爐右側一塊聳立的石鐘乳。

看李木丁有些困惑便接著說明一下:“洞口在石頭後面,這邊看不見”

“嗯”

玄勁帶著他往丹爐左邊走,前面不遠處就進來的那個洞口,挨著不遠處還有一處凹進去的地方。

那天來的其中兩個年輕的道士正在裡面幹活,邊上擺著架子,上面放著一些丹石草藥。

兩個人看見玄勁過來趕緊站起來:“二師兄”

玄勁點了下頭,指著那個三十左右歲的道士介紹道:“你三師兄,李匡之,修的木法”

“三師兄好”

“你四師兄白勝,修的火法”

“四師兄好”

玄勁對著他倆指了一下李木丁:“他現在是你們師弟,以後大家都是師兄弟了,多親近些,別給師傅惹什麼麻煩”

二人連稱不敢。

過了這裡前面便是丹爐後面,玄勁指了下那個一個小矮洞:“從那邊鑽進去,走二三十步左轉就是我的住處。有事站洞口喊一聲,莫要直接闖”

李木丁應了一聲。

“暫時別亂走,回去把水法好好修習,明日小祭,也是有些風險的”

……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李木丁被喊出來,幾位師兄已經站在邊上等候。

過了一會,老道手捧個石甕從那石頭後面轉了出來,邁過黃綢線,走到丹爐前面放下石甕,隨後掏出來的三炷香,點燃了,插在石甕前面,然後盤膝打坐。

後面弟子也一樣盤膝坐下,李木丁照葫蘆畫瓢,也盤膝坐在一邊。

老道開始大聲道:“乾坤本道,三界三出,五行五法……弟子吳本中以身飼神”

說完雙手扶地,整個身體趴在地上,後面弟子開始唸唸有詞的開始大聲念起法咒。

李木丁也跟著念自已學的那個法咒一邊跟隨著念,一邊偷偷四處看,忽然發現那三柱香,嫋嫋升起一尺多高後,便筆直的奔向那個石甕,從石甕上面鑽了進去。

一直到香燃盡,老道才慢慢爬起來,似乎有些疲憊,緩了一會道:“午時小祭,去準備去吧”

“是”四個弟子應了一聲,起身走了。李木丁也站起來,看看老道,不知道該幹什麼。

“可背得純熟?”老道走過來問了一句。

“嗯”

老道問完便不再言語。過了一會,幾個徒弟把三個捆著的人放在一邊。

那三個人都被扒光了,反捆著,嘴也被堵上,身上用紅色畫了滿了符文,其中兩個就李木丁認識的那個老漢和他的兒子。

老漢看見李木丁,嗚嗚幾聲,李木丁只得裝作沒看見。現在知道原來那些被帶走的人去了哪裡,他心裡有一種慌慌的感覺。

老道回身對著他道:“一會開始祭祀,你就不停的念我教你的法咒,切記不可停,可明白?”

“嗯,明白”李木丁應了一聲。

“帶他去他的位置”老道對譚玉林吩咐一句。

“是,師傅”譚玉林單手打揖,帶著李木丁轉到丹爐的左後邊,黃綢線裡面有一塊暗紅色的印記。

“一會看著別人,進去之後就開始吟唱法咒,不結束不能停”譚玉林交代一句後,走到丹爐後面候著。

其餘幾人也都按位置站好,五個人分在五個方向,又等了一會,老道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大喝一聲:“祭神—”

喊完把三個捆著的人拎起來放到丹爐前面,然後回身開啟那個石甕,從裡面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藍色珠子,託在手上,隨即盤膝打坐。

就在那三個人一放到地上,李木丁忽然感覺漆黑巨大的丹爐似乎開始晃動起來,剛仔細看,猛然心一緊,然後狂跳不停,想起昨天那個玄勁的告誡,趕緊低下頭,這才好了一點。

“萬物養法身,萬生潤我神,弟子吳本中侍奉我神,開祭——”老道唸完,咬破手指,一滴血滴在那顆藍色的珠子上。

“快點,開始了”譚玉林喊了李木丁一聲,伸腿邁進那個黃綢線裡面。

他也趕緊進去,盤膝坐下,剛坐好,就感覺眼前無數黑線,耳朵裡充斥著各種怪異的聲響,難受的腦袋要裂開一般。

這才想起來,趕緊大聲開始念起來,隨著自已開始念起法咒,黑線和那怪聲逐漸消失。

因為在斜後方,看不見丹爐的前面,不過從爐腳下,看見黑色的液體慢慢順著丹爐淌了出來,然後變成觸手狀奔向那三個人。

剛一碰到,便迅速吞噬了三個人,李木丁只聽見如同殺豬般的哼叫聲響了幾下,便沒了動靜,只是黑色蔓延流淌,三個凸起證明裡面有三個人。

黑色液體湧到老道的腳下,順著便爬了上去,一直覆蓋了老道大半身體,一直到老道抬起的雙手。

老道把珠子放進嘴裡,那黑色液體瞬間就包裹住老道全身,只剩一張臉。

黑色液體越來越多,推著老道的臉開始慢慢升高,一直到和丹爐差不多高的時候黑色液體才全部脫了丹爐。

地上重新露出那三個人,應該說是三具屍體。

李木丁抬頭望去,就看見一個變幻著各種形狀的黑色柱子,最上面是老道那張臉。

老道看起來非常興奮,掌控著這個怪物。黑色液體從地上分開,長成兩條腿的形狀,隨即上面又分出兩隻胳膊,長出手的形狀。接著又長出六七條手臂……

黑色液體緩緩落下來,如同外星的異形一般從老道身體上流淌下來,重新回到丹爐。

老道吐出嘴裡的珠子,然後放進石甕,大喝一聲:“送神—”

李木丁從黃綢線裡面出來時,感覺渾身疲憊,一點力氣也沒有。

除了老道神采奕奕,剩的幾個人都一樣,一臉萎靡之態。

“過來”老道對著他招了下手。

“道長”李木丁走過去,不知道應該是單手施道禮,還是抱拳。

“不錯,很好,洞裡別的你也暫時幹不好,先隨你五師兄乾乾雜務”

“是,師父”

“玉林,你帶木丁收拾一下,然後帶他走走熟悉熟悉,你那兒忙不過來讓他先搭搭手”

老道說完也不去看那個譚玉林,抱起石甕便走了,玄勁跟在後面。

他倆一走,幾個徒弟放鬆下來,李匡之過來道:“可以啊,頭一次法事,竟然一點神魂損傷都沒有”

李木丁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是傻笑一下。

“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可喊我來問”

“謝謝三師兄”

李匡之點了下頭,徑直回了他洞裡。

劉百勝翻著眼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便走了。

譚玉林見旁人都走了便道: “師弟,咱先幹活,一會我再帶你走一圈”

“是,五師兄,咱幹什麼?”

譚玉林努努嘴,衝著地上的屍體道:“先把這廢料扔了”

那三具屍體剛才已經被老道拽到黃綢線外面,都是面朝下,全身軟趴趴的,呈現一種類似水泥的灰白色。

“扔哪裡去?”

“你跟著走就成了”譚玉林取來個提燈,點燃了,一手提燈,一隻手抓住個屍體的腳拖著往昨天進來那處洞口走去。

李木丁強忍著不適,一手抓起一個屍體的腳,拖著跟著走,手裡冰涼,而且似乎骨頭碎了,如同個布袋子。

一直走到快到下面的料房,拐上另外一個岔口。

“前面是小料房”譚玉林說了一句,李木丁也不知道什麼是小料房,只是應了一聲。

走著走著前面寬闊起來,一邊凹進去的地方安了木柵欄,裡面的稻草堆裡了七個孩子木呆呆的擠在一起。

大的應該有十歲,小的也就五六歲,李北京心裡一翻個,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小料。

往前走了很遠,路到了盡頭,終點是一個直接衝下的深洞,黑漆漆的,能感覺風在往裡抽。

譚玉林累得一身汗,往邊上石頭上一坐:“扔下去就行了,離的遠些,這洞邊風向往裡刮,別掉進去”

李木丁應了一聲,忍著不去看那讓人心悸的屍體,抱起一個離的遠遠的使勁扔了下去,手裡感覺是拿個面袋子一般。

過了好一會才聽見下面啪的一聲,感覺這下面最少也有百米深。

第二個是那個老漢的屍體,李木丁心裡叨唸著阿彌陀佛又扔了下去,回頭倒是想起自已現在身份是道士。

剩的是老漢的兒子,瘦小乾枯,拎起來輕鬆多了,無意間屍體的腦袋轉了過來,只一瞬間,李木丁渾身發涼不自主的打起擺子來。

那屍體的臉沒了。

臉沒了,不是臉上的皮掉了,是整個臉如同個鴨蛋,上面幾條細縫顯示曾經在那裡存在過眼睛和嘴。

“怎麼了”譚玉林看他在那裡哆哆嗦嗦的,便問了一句。

“他臉沒了……”

“三魂六魄都讓神吞噬了,還留張臉幹什麼”

李木丁也不知道該怎麼答,閉上眼睛把屍體使勁丟擲去。

“祭神之後當日是禁食的,不過料房的還得吃飯,先同我做飯去”

譚玉林一邊帶著李木丁一邊走一邊道。

“嗯”李木丁應了一聲,好一會忽然想起香肉的事,便問道:“師兄,我在料房的時候聽說吃的那個肉是人肉?要不是剛才把屍體扔了我還以為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往這洞裡運糧可不容易,幾十號人,不算計怎麼辦?那祭神的肉不能吃,所以才扔了”

李木丁身子哆嗦一下,不再言語。走了一會,譚玉林又道:“師弟想嚐嚐我明日給師弟留一塊”

“不想,不想”李木丁趕緊說。

過了小料房不遠,沒走來時的路,奔著另外一個岔口下去了,一路下來,石壁有不少洞口,但是都被封上了。

譚玉林告誡他千萬別去那些封住的洞,裡面錯綜複雜,有可能進去了便再也出不來了。

走了一會便到了一處寬闊處,一側搭著灶臺,另外一邊堆著成袋的糧食,還有一些罈罈罐罐。

往前洞就開始變得狹窄,而且被木板封住。

“會生火吧”

“嗯”

“先生火,邊上缸裡有水,我這今天得弄完,昨日就沒幹完,再不拿鹽醃上該放壞了”

譚玉林說著走向另外一邊。

李木丁小時候倒是用過這種灶臺,大鍋里加了水,便把劈柴點燃。

柴火燒起來後,就在一邊等著,回頭看了一眼,譚玉林在另外一邊拿刀剔著什麼。

走幾步看了一眼,卻是前天被梁寬砸死的那個,兩條腿已經變成兩條骨棒。頓時一陣反胃,乾嘔起來。

譚玉林見狀極是得意:“師弟,慢慢習慣就好了”

……

水燒開了,譚玉林拎過個袋子,倒了半袋子碎麥粒,接著剁了些剛才剔下來的肉扔了進去,又扔了些風乾菜葉。

“黑毛這一死倒是便宜了那個姓梁的”譚玉林拎過食盒,放了幾個饅頭進去,又放了幾個鹹蛋。

弄好之後,李木丁拎著木桶,跟著譚玉林去了料房。

敲了幾下鐵柵欄門,隨後掏出鑰匙,開啟門,梁寬聽到聲音迎了出來:“六爺辛苦了”

說完抬頭看了看李木丁。

“以後五爺”譚玉林有些得意,隨後指了下李木丁。

“天師收他做徒弟了,以後他就是六爺了”譚玉林把食盒遞給他。

“見過五爺六爺”梁寬恭恭敬敬的施禮。

……

一夜無話,小祭之後李木丁感覺很是疲憊,不過還是久久不能入睡,經過白天的事,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已來的這個世界不是原來世界之前的某個朝代。

凌空點穴,隔空取物,這些或許有可能有,但是白天祭祀的那個神,絕無可能是自已原來那個世界有的東西。

雖然自已現在沒什麼性命之憂了,可一想起白天的經歷便渾身冒冷汗。

麻辣個逼,這是什麼世界?

第二天一早,李木丁便被譚玉林拽起來,收拾馬桶,做飯,他現在知道了,這個譚玉林就是料房以上地位最低的,兼任廚子和清潔工。

而且和自已一樣,屁本事也沒有,自已這一來,大半的髒活累活就都到了自已頭上,但和料房比那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了。

沒看見玄勁,只看見百勝四處晃盪。

見面端著個師兄的架子,對李木丁鼻孔朝天,反而時時喊他幹活的譚玉林倒讓他感覺親近些。

譚玉林倒是真忙,這幾十人的飯都是他做,老道和那兩個女主的還得單做,基本一天都沒有閒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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