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顆丹藥的藥效遠超我的想象。

林穎雖然沒有專修邪法,但被那位邪修以及陳致遠控制那麼多年,現在體內殘存的邪術仍舊控制了她的心智。

我拿出紙,開始記錄林穎服藥後的身體變化及時間節點。

服藥大概五分鐘的時候,林穎怪物形態的面容開始露出痛苦的神色,但似乎能抵抗住這陣痛苦,沒有出現痛得自殘或者在地上打滾的狀態。

服藥大概十分鐘,林穎後背異化出的翅膀開始慢慢蛻化直到徹底與身體斷開、掉落在地上。同時,她身上多餘的毛髮也開始慢慢掉落。

服藥大概十三分鐘左右,林穎的手指甲和腳指甲掉落,新的人類指甲開始生長。

服藥大概二十分鐘,她身上所有多餘的毛髮掉落,面板呈現正常人類的樣子,而且手指甲與腳指甲徹底長好,我看了一眼,手指甲還長出了月牙。

只是,她的面容仍舊是怪物那個扭曲的樣子。

“嗯?”我又等了五分鐘,可她的面容還是那個樣子,我慌了,我這是給人家林穎的面容給徹底固化成了怪物樣子?

我手開始顫抖,失敗了,我為什麼沒按照之前的步驟,先把這丹藥給小老鼠們吃吃看看,唉,術業有專攻,我這個教英語的文科生與藥學還是有很大的壁壘。自以為開啟了丹藥治病救人的大門,沒想到開錯了,給開到下毒那條邪路上了。

“師父,”我向師父求助,“這怎麼辦?”

師父和樺師叔目睹了全程,本來對於我的這顆丹藥抱有很大期望,甚至打算給修煉其他邪術的凡人和修仙者試試,萬一這個是全能丹藥呢?

“再等等,如果還沒有變化,”我師父安慰我道,“我和你樺師叔再給她恢復成之前的樣子。”

林穎似乎恢復了一些意識,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用手指著自已的嘴。

“再等等,”我不好直接告訴她這顆丹藥似乎有些問題,怕她萬一情緒失控暴走。

我又等了五分鐘,就在我即將放棄時,發現林穎突然倒在地上不動了。

“我靠,這是咋了?”我問樺師叔牢門鑰匙在哪裡,樺師叔連忙上前,手中結了個印,隨後用靈力在手中幻化出一把鑰匙,剛想插進鎖孔,卻立馬轉身。

“不是,這女子怎麼不穿衣服啊?”樺師叔背對著林穎,將鑰匙趕緊遞給我。

“我忘了,”我趕緊開啟牢門,進去後立馬給林穎把脈,奇了,脈搏竟然還在,而且一分鐘跳動的次數也是在正常範圍內。

我連忙又從床上扯下床單,給她披在身上,並且把床單的四個角兩兩系在一起,又從我腰間的口袋中抽出幾根長髮帶,系在她的腰間等。

“師叔,現在你可以進來了,”我喊了聲還背對我與林穎的樺師叔,“她這個脈搏已經恢復到常人狀態,可為什麼暈了?而且面容也沒有恢復原樣。”

樺師叔轉身,先看了一眼,確定林穎已經被我用床單包住了,這才進來,半蹲著摸了下林穎的脈搏,又強忍著不適將手章放在林穎現在奇形怪狀的額頭上。

“嘖,”樺師叔皺著眉頭,“不對啊,這脈搏已經恢復正常,我用靈力試探,她體內的邪術基本上也所剩無幾,怎麼面容還如此奇怪,人也不醒?”

我師父快步走進來,我抬頭看他,剛想問現下該如何是好,卻發現他從旁邊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突然潑在林穎臉上。

“哎呦,”我和樺師叔同時發聲,剛剛沒躲過去,我倆臉上也濺了點水。

“師兄!”樺師叔不滿地喊。

我還想跟著喊“師父”,可師父一抬下巴,讓我看林穎。

“嗯?”我發現林穎的臉現在為什麼很奇怪,有種橡皮泥軟了化了的樣子,趕緊掏出自已的手帕,在她臉上使勁抹了一把,發現她這張怪物臉皮竟然粘在了我的手帕上,她真實面容方才顯現出來。

“合著,這是已經成功了?”樺師叔也有些吃驚,“可她剛剛應該有感覺啊,為什麼自已不把臉上的假面給揭下來,反倒是暈了呢?”

我師父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們就沒摸出來,她情緒激動、心緒不平嗎?”

“嗯?”我歪頭,想著再摸一摸。

“嗯。”林穎竟然醒了,哼唧了一聲。

“媽耶,嚇死我了,”我右手還扶著林穎,趕緊用左手拍拍自已心口處。

“簡仙師,我感覺我好了。”林穎激動地衝著我喊。

“是啊,”我將她慢慢扶起來,“剛剛我還以為你的臉變不回去,我差點以為要給你整破相了,還好,還好。”

“嗯?”林穎有些不解,“我剛剛不是指著自已臉嗎?那時候我就發現我那張怪物臉似乎脫落了,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想問您,但您沒說。”

我無語,我難受,“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呢?”

林穎也不明白,疑惑地說,“那張臉黏在我的臉上,我的嘴都糊住了。”

我給自已使勁兒掐了下人中,免得自已厥過去,你說這叫什麼事兒?我突然理解了有些小說中出現的男女主等人物為什麼一直有誤解說不明白,可能他們也有二皮臉導致嘴被糊住了吧。

“我再問一個問題,”我衝著林穎伸出一根手指頭。

現在攻守易勢,即將讓林穎扶著我了,“當然,簡仙師您問。”

“你為什麼暈倒?”我不理解,難道那張臉把她鼻子也糊住了,喘不上氣缺氧暈了?

林穎有些難為情,看著我的師父和樺師叔,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我突然發現自已身上沒有穿衣服,而簡仙師您的師父和師叔都是男子。”

林穎說到這裡,我還能不知道啥意思,都這種場景了,還想著男女有別吶,啊?

“迦南!”我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還好我師叔就在我身邊,扶了我一把。

“師叔,能修仙不留在凡間真是太好了,”我無奈開口,不然與林穎一直學習的規矩比,就我和灣灣與謝律書以及黃絆弦那麼親近的關係,我和灣灣得被浸豬籠吧?封建禮教害死人啊!

“多謝簡仙師救我,”林穎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但她對我的感謝是發自內心的。

我今天簡直就像個笑話,或許每次當我胡思亂想時,都會讓我想起今天,並且讓我再次意識到長嘴以及溝通是人類從直立猿進化到現在最好的方向之一。

“沒事兒,不必說謝不謝的,反正咱倆算是互相成就了,”我衝她擺擺手,突然想起,我還有個“人形小白鼠”也在這兒呢,“陳致遠沒和你關一起?”

林穎聽到,無奈地笑笑說,“還好沒和他關一起,您還沒看到他嗎?”

這話說的,我得進來先找陳致遠?

見我不明所以,林穎給我指指她對面,我一看,“嚯,好傢伙,這長得挺別緻的,呃,醜玩意兒,就是陳致遠?”

“正是。”林穎對陳致遠的恨無法消解,只恨自已沒有能力復仇,得虧陳致遠被關在這裡,看他變成這個樣子、日日遭受痛苦,自已即使死也甘願。

“嘿,”我拿青霜劍的劍鞘拍了拍陳致遠牢房的門,“兄弟,幾天不見,怎麼混成這個樣子了?”

“嗚嗚。”陳致遠雖然變成了怪物,但還有些人類意識,只是似乎無法說話。

他現在比當時林穎的樣子還恐怖,全身竟然長滿了鱗片,他的鱗片不但不如小青的光滑,似乎還沾滿了自已的排洩物,就像個沾滿粑粑的馬桶刷子在牢房裡移動,我皺著臉有點犯惡心。

“那啥,師叔,這個我能試試嘛?”我衝著樺師叔說,我感覺他應該能允許,畢竟萬一成功了,陳致遠恢復為人,或許就不會往自已身上塗屎。

樺師叔起初沒注意到這邊還有這樣的一個奇葩在,“他都這樣了,給他試試吧,如果能恢復成人,給他點工具,把自已這地方好好打掃打掃,免得他死了住下一戶時,還得讓我們的人打掃。”

我點點頭,再次掏出一顆丹藥。陳致遠似乎聽懂我們的話,竟然湊到牢房門口,還伸著自已的爪子,他看來也受夠這樣的活法了。

他雖然配合,可我卻犯難了。要是把丹藥直接放在他的手裡,他手上全是變成怪物後拉的,萬一這屎裡有毒,豈不是毀了這顆藥?可是讓我餵給他吧,我伸不出這個手。

“我來吧,”林穎似乎看到我犯難,主動提出。

“你不恨他?不嫌他髒?”我有點不解,剛剛我提出想給陳致遠試藥時,看到林穎不理解的表情,陳致遠現在不人不鬼的樣子應該才能稍微解解林穎的恨,她還想幫他喂藥?

“他這樣才是便宜他,”林穎嘲諷道,“他總是自大自狂、自命不凡,現在這怪物樣子,但是讓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已被關在這裡的命運。但是一旦讓他恢復成人,說不定他又開始自命不凡,可他無法越獄,在這裡關到死,或許更能折磨他。”

說罷,林穎將那顆丹藥直接喂到陳致遠嘴裡。

這次我繼續觀察藥效,正好和剛剛林穎服藥後的起效時間表進行個對比,陳致遠這屬於陳年老毒怪,我真心希望藥能有效、他能脫皮成人吧。

陳致遠蛻化過程和林穎大差不差,只是時間長了點,誰讓他這滿身從毛進化成的鱗片屬實是有點硬。

終於等到陳致遠的臉也恢復原樣,還是那個慫樣兒。

“嘖,這衣不蔽體的,”我樺師叔突然捂住我的眼睛,我還只看著陳致遠的臉,還沒往其他地方看吶,“那個,叫林穎是吧,再揪點布條子給他披上,我們就不進去了,這滿地屎尿無處下腳的。”

林穎自已就披著床單,她那兒只剩一床被子,還有點不想給他用,但是她也知道,這裡的事情,由不得她拒絕。

陳致遠自已也嫌棄自已的牢房髒,連忙接過林穎給他的被子裹在自已身上,墊著腳跳到牢房外。

“嘿,誰讓你出來的?”剛剛樺師叔就把手收了回去,我看到陳致遠這樣,用手指著他。

陳致遠不說話,用手指指自已,又指指林穎。

“不是,你啞巴了?”我問他。

林穎似乎想起什麼好玩的事兒,笑著給我說,“他不是啞巴,他是被拔了舌頭。”

“啊?”我震驚了,“為啥?”

林穎不屑地瞥了陳致遠一眼,“當時來到此處,我聽你們四位仙師的話,老老實實交代了所有的事情,而他不但不老實接受訊問,甚至還口出狂言要滅了審問他的仙師,就被處罰了。”

“幹得漂亮,”我點點頭,合著和淨白一樣,愛生口舌是非,那就把口舌去掉,“還真把自已當個人物了,自已做出那麼多腌臢事,坦白從寬是做不到了,但是抗拒從嚴是百分百的。”

陳致遠自然能感受到了自已身體的變化,他現在不知道算是好還是壞,現在他就是個自認的“廢人”,這個監牢估計就是他自已最後的歸宿了。

樺師叔招手叫了站在遠處看管監舍的門人,讓他給陳致遠拿了掃帚和許多拖布。

“明明有廁洞可以直通底下的化糞池,”那個門人無奈地說,“他們這些人還偏不用,非得隨地拉、尿,搞得這兩排牢房臭氣哄哄的。”

“你們也是辛苦了,”我安慰道,誰讓這個不愛衛生的人,是我們抓住後給關到這裡來的。

“唉,見慣了。”那個門人對著我說,隨後將那些東西扔在陳致遠腳下,語氣發狠,“趕緊把你這地方收拾出來,這被子你就留著自已蓋。”

那位門人伸手想讓陳致遠回去,陳致遠趕緊低頭躲了一下,估計在這裡沒少捱揍,那也是活該。

“那我們走吧?”我師父實在是不想再聞這裡的臭氣了,叫著樺師叔和我一同走。

“拜別三位仙師。”林穎福身行禮,隨後自已老實走回了自已的牢房。

“有機會再見吧,”我對林穎說完,隨後給那位門人塞了三顆靈石,“可否勞煩您給這位女子準備身衣服和一床被子?”

那位門人想收,但是又覺得我和樺師叔的關係不一般不好意思,開始謙讓。

“這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也辛苦。”我之前獨居,街坊鄰居給我送東西,我比他還謙讓,讓個兩三回就被硬塞了,我也給直接塞到人家袖子裡。

“那謝謝您,”他收好靈石,“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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