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陳婉還是不願意相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對不對?”

她拉住了仲延西裝的袖口。

“當年如果不是陳炳松派人惡意詆譭仲氏,仲氏銷量一落千丈,差點破產,我父親又怎麼會鬱鬱寡歡……最終……”

他的聲音平靜淡然的如一潭死水,陳婉的心中也漸漸蒙上了深深的寒意。

他這般篤定,竟是讓她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甚至不敢看他,彷彿將自已也拉進了仲家罪人的行業。

“爸爸不是那樣的人……”她還是不信,從小到大,爸爸是她最崇拜的人。

他真誠、善良、為人謙和……怎麼會為了收購另外一個公司而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仲延哼笑了一聲,眼底都是不屑,可是陳婉卻也察覺出了他此時並不好受。

可能向自已仇人的女兒剖析當年的事讓他也很難受吧。

“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我以為你很清楚?”

“當年若不是他主動答應投融資,我們又怎麼會結婚?”

“這些做在明面上的事你是一丁點都看不到嗎?”

……

陳婉忍著心頭的痛,“不是的,當年……是我懇求父親的。”

她知道自已怎麼解釋,仲延都不會信。

可是,若不是為了她, 父親又何苦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以至於,人死後還要被人冤枉。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會調查清楚的。”

她抬頭死死看著仲延,眼底都是倔強和堅定。

她沒有跟老爺子告別就離開了醫院,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爺子。

所以……這就是他非要離婚不可的原因?

她沒有打車,而是沿著馬路往家走,腦子亂糟糟的,心裡更是亂成一團,快要讓她無法呼吸。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夜色完全西沉……

陳婉坐在小區的公用長椅上,小區裡的流浪貓正躺在草坪上翻著肚皮翻身,自由又愜意……

她坐著一動不動,小區內的行人從她身前經過,她整個人很麻木,好累好累,甚至沒有移動半分半毫的動力。

月色變長,小區內點點燈火亮了起來。

漸漸家家戶戶濃郁飯香瀰漫在整個小區,這是家的味道,可是她的家在哪裡?

剛剛一路走回來,加上情緒激動,生了一身的薄汗。

此時夜幕降臨,她身上也漸生寒意。

才初秋而已,她卻覺得有些冷。

她環住了自已,好像還是很冷……

“你是不是傻?”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這麼晚了一個人待在外面,不怕有歹意的人嘛?”

陳婉抬頭便看到了皺著眉頭的孟簡生,他看上去帶著慍怒,似乎很生氣。

一段時間不見,他身上穿著卡其色的風衣,裡面套了一件白色的T恤,手邊還推著一個銀色的行李箱……看來他是出差剛剛回來。

“你回來了啊?”陳婉笑了笑開口,聲音卻很輕,有氣無力。

孟簡生眉頭皺的更緊,他走之前分明還是好好地,這才兩個禮拜,怎麼又這般?

“回去吧,外面冷。”

她依舊不說話,只是坐在那裡,整個人很麻木。

孟簡生只能蹲在她身前,耐心道,“你怎麼了?”

她今日的反常讓孟簡生十分擔心。

見她依舊是眼神悲傷而麻木,孟簡生打算伸手去拉她,卻發現她露在外面的胳膊格外的燙。

他又連忙將手探在她額頭。

“婉婉,你發燒了?”孟簡生連忙脫下身上的風衣,隨後蓋在陳婉的身上。

突然的溫暖讓陳婉鼻尖發酸……她像是溺水的小孩突然抓到了浮木。

陳婉任由他將她半攬在懷中朝著公寓方向走去。

孟簡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這女人狀態很差。

他無法將她一個人扔在家裡,思量了半天,還是將陳婉帶回了自已的公寓。

孟簡生沒有顧得上收拾行李,而是先給她燒了開水。

看著她吃了退燒藥,孟簡生才坐在她對面。

陳婉沒有哭,只是神情有些空洞。

孟簡生更加擔心,他倒是寧願她像以前一樣有事哭出來,也不希望她這般悶在心裡。

“我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嘛?”孟簡生想了想,還是問道。

陳婉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蜷縮在沙發上。

都說環住自已是最有安全感的姿勢……

“好,我不問你,但是你有點發燒了,早點休息,等你想說了再說!”

陳婉終於有了片刻動容,她看著他忙裡忙外,似乎正在將客房收拾乾淨。

她本想拒絕,但還是將拒絕的話嚥了回去。

今晚,她確實不想獨自一人。

陳婉走到客房,看到孟簡生正在鋪床單。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是喜歡捕捉身邊人的好。

孟簡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略一遲疑後轉過身來。

陳婉站在門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面色蒼白,水靈靈的杏眼帶著疲倦。

“鄰居之間相互照顧都是應該的。”

他的回答讓陳婉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她想了想,還是真誠說道。

孟簡生鋪好被褥,轉身走到她身前,突然就發問,“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報答?

陳婉愣了下,“那你想要我怎麼報答你?”

“那就看你有沒有誠意了?”他靠近了一步,兩人湊得極近,她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白茶香水的味道。

客房的燈光照在他臉上,襯的他鼻樑挺拔,眉骨有型。

空氣中突然就瀰漫著異樣的氣息……

“我有份原告的錄音,不如你幫我打出來?”孟簡生挑眉開口,聲音依舊柔和。

“你讓一個發燒的人幫你工作?”陳婉大驚。

她剛剛竟然會覺得他十分溫柔,一定是腦袋燒糊塗了。

“沒關係,你今晚先休息,等你身體好點了,再幫我打出來也不遲。”他笑了笑,隨後從她身邊離開。

她突然有點心疼律所的那些律師們了,孟簡生完全就是一週扒皮,和餘杭有什麼區別。

離開前,孟簡生還不忘叮囑,“洗漱的用品我都給你放在衛生間了。”

或許是怕她尷尬,她洗完澡出來,孟簡生的房門已經緊閉,但陳婉還是可以聽到鍵盤敲擊的聲音。

這麼晚還在工作?

或許是退燒藥裡有安定成分,她躺進被窩便沉沉的睡了過去,一夜過來,她出了很多汗,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清晨的陽光很足,她伸了懶腰便覺得口渴。

她腦袋還有些蒙,推開門便徑直往外走。畢竟是在同一小區,她租的房和孟簡生的房間構造幾乎一模一樣,陳婉端起桌上的水杯便往外走。

然後,就是她每天起來的第二個行程——上廁所。

她嘩啦一聲推開了門,跟站在衛生間門口的孟簡生四目相對。

孟簡生正在費力擦拭溼漉漉的頭髮,髮間的水煮還在不斷往下落,順著他的鎖骨一路往下,一直到他腰間的一條淺藍色的浴巾,至於上半身……

“變態啊!”

事後,陳婉總覺得為什麼她當時要那麼矜持?!

只是瞥了一眼便本能地捂住了眼睛大叫,隨後便腳下生火衝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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