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打擾了。”不滿的嗓音從門外傳進來。

孟子掃了一眼檯面的血跡,轉身來到門口,“請問找我什麼事?”

“我的丈夫吃了藥,已經好多了,他很感謝你,讓我特意來對你道謝,你可以開一下門,讓我面對面對你表達最誠摯的感謝嗎?”

“剛剛不是已經面對面了嗎?”孟子回答。

外面沒了聲響。

孟子知道新娘沒有走,倚靠在牆邊。

“方便問一下新房除了你和你的丈夫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人呢?”

“不方便。”新娘這次回答的很快。

孟子不急不緩,像是早就知道這個答案,“只要你告訴我,我就去想辦法拿到治你丈夫的藥。你這麼愛他,不忍心看著他整日喝藥卻不得根治吧?”

這似乎是個很不錯的條件。

透過貓眼望出去的時候,她清秀的五官有些動搖,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的。”

“什麼不行?”

“我很瞭解我丈夫的病,他是沒辦法根治的,只能不斷地吃藥,以此維繫他的命。”

“你丈夫得的癌症?”

“不是。”

“那是什麼病?”

新娘抬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有他知道,是他診療出來的,他只是說了需要不斷用藥,目前沒有根治的辦法……”

【他】是誰?

荒村有醫生?

外面突然颳起風來,地上的葉子被捲到窗子,發出的窸窣讓屋內兩人同時轉頭。

孟子朝貓眼看出去,“你所說的【他】是誰?是荒村的醫生嗎?”

新娘像是被走廊的風嚇到了,那張白蒼的臉開始東張西望,眼睛瞳孔呈現明顯的擴大,就像是在害怕什麼。

“【ta】來了,我不能讓【ta】看見我,【ta】是一個很恐怖的怪物,荒村的遭遇,我丈夫的遭遇,我的遭遇,全是拜【ta】所賜。”

“我要走了,明天見。”

急促的高跟鞋聲響徹樓道,沒用到十秒的時間,樓頂上就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這一次,新娘沒有在上面走來走去,而是安靜,一種詭異的安靜足以讓所有人都不眠。

她口中說的【ta】是什麼東西?

孟子想起什麼,猛地轉身看著蹲地上的李胖子。

“怎,怎麼了嗎?”

“你剛剛是不是哭了?”

“我……”李胖子擦過臉,上面還有殘餘的淚水。

【荒山】生存規則四:不要哭出聲音,不要讓ta找到你。

之前葉雨也哭過,但她沒有觸犯規則,因為哭出來的聲音是關鍵。

但是就在剛剛,李胖子以為臨近死期,哭出了聲音。

【生】是不能被【ta】找到。

也可以簡單定義為【躲貓貓】。

可李胖子這身軀不管怎麼藏,暴露的機率都會更大。

“孟哥,我咋整?我不是故意觸犯規則的,我情緒一激動一害怕,就沒忍住,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救我?”

能讓新娘都忌憚的ta,會是什麼樣子的存在?

窗外拍打的樹葉越來越多,一樓的大門隨之傳來開啟的聲音,接著,腳步聲響在空蕩蕩的四周,敲擊著李胖子的心臟。

前面三個規則像是給所有玩家提醒如何在新娘底下存活,最後一條規則則是針對【ta】的。

同樣的邏輯也可以套在最後一條規則的吧?

【生】即是不能被【ta】找到。

不能被找到,不能被找到……

抓住發抖的肩膀,孟子沉著道:“玩過躲貓貓嗎?”

“啊?”李胖子為難地戳著肚子上的肉,又指著外面上樓的聲音,“孟哥,我這身板,藏不進床底啊。”

“不,我不要你藏,”孟子指向後面,“我要它藏。”

“……貢菜?可哭的人是我啊,貢菜沒哭啊。”

“冒犯了。”情況緊急,沒那麼多時間給他解釋,拔掉他的幾根頭髮,抱住貢菜捏開嘴,一頓塞進去。

貢菜掙脫開,甩著腦袋跑到地板。

孟子起身到床邊,一開啟窗戶,迎面就是狂烈的風帶著樹葉刮進來。

他轉頭看向地上的黑貓,歪頭示意道:“貢菜,跳出去。”

貢菜跳上窗框,一躍而下。

可預想的腳步聲沒有因此停止,孟子看向床上發愣的李胖子,想到什麼,從褲兜裡掏出黑色的長毛。

“吃了。”

“……啊?這是貢菜的貓毛嗎?”

“怪物的。”

懶得跟他廢話,孟子捏他嘴,直接塞進去,然後扣緊嘴巴,捏住鼻子,直到看見他有吞嚥的動作,才徹底鬆開。

“嘔——”李胖子發出乾嘔。

“要想死就把它摳出來。”

李胖子瞬間沒了動作,睜著無辜的小眼睛把人望著。

漸漸的,走廊上逼近的腳聲似乎在變小,李胖子還沒反應什麼情況,孟子閃身到窗邊,背脊緊緊靠在牆面,眼睛往下看著。

貢菜在下面伸懶腰,像是看見了什麼,就開始往外跑,跑的方向正是荒山的方向。

荒山山路縱橫,倒是個絕佳【躲貓貓】的好地方。

鬆懈下去的視線凝固在某點。

高村長。

高村長像是感覺到什麼,抬頭不偏不倚看向二樓自已的房間。

孟子躲避迅速,沒能讓其抓住,而後聽到聲音,偏頭看見他走進了荒山。

撿回一條命,李胖子徹底緩勁,全身乏力地躺下去,看著天花板喃喃道:“孟哥,你就是我的【神】,別說了,我李胖子這輩子跟定你了……這輩子就沒對【劫後餘生】有這麼大的感觸。”

“不過你怎麼想到交換毛髮就能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呢?”

孟子伸出手指,點在腦子。

意思不言而喻。

別人指這個動作,李胖子可能會懟回去,覺得對方在裝逼,但這是救自已命的孟哥,他只會跪下來喊他祖宗。

兩人都躺回去,擺脫了兩個麻煩,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覺。

已經搭著夢的邊,下一秒,絕望的高跟鞋聲又開始了,不斷地“嗒嗒……嗒嗒嗒……”

半個小時過去。

一個小時過去。

李胖子由開始的罵罵咧咧,揚言要去三樓幹一架,到最後的鼾雷震天,幾乎掩蓋掉燥人的高跟鞋聲。

孟子皺著眉,終於還是睜開了眼,忍住想把貢菜睡的枕頭砸對方臉上去,翻身面朝門。

就那麼保持著睜眼看夜色的動作,直到睏倦把眼皮蓋上。

第二夜沒有風波地安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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