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軒最近有點飄,他掂量著都這麼久了,公安機關也沒有訊息傳來,那個劉安文早去勞改農場服刑了,想想估計人家劉副主任壓根忘了自已,想來有點懊悔自已怎麼那麼膽小還給陳友明下跪,於是他漸漸開始怨恨陳主任,我管你有沒有背景呢,反正讓我沒面子就是仇人一個,正好逮到大光的安全事故還不上綱上線搞死你?天下人都知道那是你的產業。

晚上回到家,熱壺黃酒喝起來,他喜歡喝這種酒,美其名曰養生。老婆在給孩子輔導功課,正為一道數學題教訓著。

他皺起眉頭勸說,“我說還是先吃飯吧,孩子還小,不要操之過急。”

那女人聽了大發雷霆,“你知道個屁!現在這麼卷,不把基礎打好將來上初中怎麼跟的上人家?考不上縣中能上名牌大學嗎?還有你,自從去了開發區,家裡一下子冷清多了,那個縣中的校長以前還信誓旦旦說上學的事都交給他,狗屁!都是騙子,現在連家裡的門都不登,如今還能指望誰!”

黃明軒聽了也來火,就沒有讓著她,“你這惡婆娘知道個逑,我都不給縣委書記當秘書了,哪來的人沒事跑上門,人家閒得慌嗎?以前你還嘮叨說人來多了會影響你的休息和孩子學習,如今人不來了,反倒抱怨起來,你這還有一個穩定的標準?”

都說女人不講理起來真的不講理,也是話趕話沒好話。

“你這什麼態度?單位裡受點氣跑回家來對自已女人發火,有本事去當縣委常委去,一個小小的開發區副主任,還管的沒油水的事,工資經常發不齊整,你叫我們娘倆喝西北風去!今晚你一個人睡沙發去!”

黃主任聽完,氣得老臉一會青一會白,哆嗦著說不出話來。自已的遭遇自已心裡苦,別人暗地裡笑話也就算了,可和自已最親近的女人也這樣冷嘲熱諷太傷人心,頓時使得他心焦力竭不想再吵。

當初自已風光的時候婆娘一副熱面孔,落魄了又換成這副嘴臉,黃明軒直接舉著酒瓶狂吹。

就在這時,小靈通響了,不錯他還在用小靈通,手機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以前有人偷偷送手機來他也不敢用啊,都是賣了折現。

“喂?請問你是黃明軒嗎?”對方聲音中氣十足。

“是,是我,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記住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自已做過的爛事別想當著沒發生,公安機關有口供和人證,只是有人打過招呼才放你一馬,這案子有三十年的追溯期,你想清楚了嗎?”

這一字一字的像大石錘般一聲一聲的砸在自已心頭上,黃明軒崩潰了,他扔掉小靈通,緩緩歪癱在客廳大理石上,抱頭痛哭,聲嘶力竭如喪考妣。

那婆娘還在氣頭上,不光沒有及時去安慰勸解,反而一臉鄙夷,笑著罵道,“你這窩囊廢的東西,死了你老孃了?哭什麼喪!吵死了,孩子要學習,你死外面去哭!”

黃明軒突然有了萬念俱灰的感覺,他覺得他快完蛋了,把柄一直捏在人家手裡,回到家惡婆娘還不貼心,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於是他慢慢的爬起失魂落魄地走出家門,屋子裡還傳出老婆的罵聲,“死滾遠遠的,我都不想再看見你。”

第二天有人在大河裡看到黃主任的屍體,警方趕過去打撈起來,殯儀館裡,他老婆哭得呼天搶地不省人事。

兒子都六年級了,知道事了,對警察說,“都怪我媽昨天罵了爸爸,還叫他死在外面。”

案子很清楚了,兩口子吵架,老黃心智太差不抗壓自已尋了短見,除了至親趕來傷心那一陣子,對於日起日落的範堤來說連小小的浪花都算不上。

縣委常委開會討論即將到來的省市領導視察並參加開發區新專案奠基典禮的相關事宜還順便討論開發區的人事問題。

趙天寧開門見山,“各位常委,據目前能掌握的情況,確定來參加我們開發區新專案建設奠基典禮的省領導有省招商辦馮主任、省外經貿委駱主任,市裡有市委常委張市長、市委常委宣傳部彭部長,其他領導同志還在進一步落實中,這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可以把我縣改革開放這十多年來取得的成就集中展現出來,能讓省市領導來到現場親身體驗到範堤的日新月異的變化,為此我建議全縣各機關各單位各人民團體積極行動起來,搞好城市和鄉村的環境衛生,動員黨員幹部發揮‘先鋒模範’的帶頭作用走上街頭協助公安交警部門維持好交通秩序,宣傳部門的同志多辛苦,適當加加班爭取把這次奠基典禮的盛況報道好、宣傳好,讓包括全縣人民在內的省內外和市內外的廣大人民群眾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並瞭解範堤,願意來範堤投資興業。公安戰線的同志要發揚‘敢拼敢打、不怕犧牲’的新時代精神對全縣重點地段和人流密集場所展開專項整治行動,爭取把我縣打造成‘祥寧安康、穩定和諧’的社會標杆,另外各個對口服務單位加強人員培訓,要把來賓接待安排好,使得他們能感受到老區人民的熱情好客與專業,有個成語叫做‘賓至如歸’就能概括到那個精髓。下面請各位常委談談自已的看法。”

代縣長利豐年一板一眼的說了一堆沒有營養的話。

其他常委如副書記毛定剛、常委副縣長馬元華緊跟發言,講話都蕭規曹隨,中規中矩。

宣傳部長苗秀蘭微微一笑,說了點破壞氣氛的話,“廣播電視臺的裝置嚴重老化,急需更新,希望趙書記和利縣長能幫忙解決,還有縣報記者和廣電系統通訊員的崗位津貼還沒發放,我希望早日發放以免誤了這次的宣傳大事。”

這一講立刻把會場氣氛降低到冰點,個個沉默不語,一片肅靜。

人武部鄧部長見狀,哈哈一笑,打趣道,“我說苗部長果然女中豪傑,敢斗膽直陳,我老鄧佩服啊。不過呢,說起困難哪個部門沒有呢?反正又不急在一時,還是希望我們黨員幹部勇於擔當,想盡一切辦法努力克服困難,難道現在比‘二萬五千里長徵’還難嗎?”

苗秀蘭老臉微紅,反駁道,“我本就是小女子,子還曾經曰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沒有鄧部長的高風亮節,不懂得什麼叫‘勇於擔當’好吧!”

眼見兩常委在鬥嘴打亂了自已的節奏,趙天寧趕忙出來說話。“都不要講了,看看其他常委還有什麼想法一塊說說,國文你談談看。”

卿國文對於苗秀蘭的發言於心有慼慼,都說到自已心坎裡去,可他不能向她那樣肆無忌憚,人家一句“婦道人家不懂事”就能搪塞過去,自已呢?分管開發區的副縣長總不能在常委會上撒潑打滾吧。

清清嗓子照本宣科念起稿子。

常委們都要打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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