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的死亡宣言並沒有嚇到他面前的那些訓練員。
因為大家對此早就有所預料。
平時的訓練都是往死裡練的,那最終的考核又怎麼可能簡單的起來?
死亡不過是再正常的一種可能而已。
不過,教官也只是陳述考核的要求而已,他根本就不會有嚇人的想法。
相比起死亡的懲罰,訓練員們更關心考核的內容——魔物。
他們之中絕大部分都和裡恩斯一樣,並沒有真正接觸過魔物。
他們對魔物的認知都是來自他人的口口相傳,也是直到接受了馬文的教導才對魔物的概念有了足夠的認知。
而現在讓他們去殺死這種自已從未接觸過的強大生物。
不論是誰,心裡難免會產生一些忐忑。
這點裡恩斯也不例外。
只是裡恩斯足夠自信,自信自已絕對能夠透過考核。
畢竟他都是整個訓練營的第二強者了,還通不過這個“畢業考核”的話,那其他人就可以去洗一洗,直接躺下吧。
格倫巴根家族既然搞出了這個訓練營,那自然是想收人的。
裡恩斯不相信他們會把考核的標準定到連他都無法透過的程度。
“該說的說完了,就趕緊開始吧……考核流程快一點的話,興許我可以在今晚就能回去給伯爵大人彙報這裡的訊息。”
站在教官身旁的一男子冷淡地說道。
除他之外,還有4人,裡恩斯早早就注意到了他們的特殊。
因為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和整個訓練營格格不入。
他們給裡恩斯的感覺與他在兩個多月前見到的一個同樣站在教官身旁的人很像。
雖然他們沒有那個人那麼胖,身邊也沒有什麼侍女服侍。
但身上精緻的衣著,以及臉上不屑遮掩的漠視。
都與那人沒多少區別,一副貴族蔑視平民的姿態。
“應該是格倫巴根家族的人……既然有考核,那當然也有稽核的人。”
“到了這個時候,格倫巴根家族派人過來收穫自已栽培的‘果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裡恩斯在心裡想道。
“嗯,那就開始吧。”
教官點頭同意道。
說完,教官便強行讓裡恩斯他們按照一定的順序開始排隊。
之所以說是強行,是因為教官也知道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情不會有人主動排在前面。
所以教官就直接按距離他位置的遠近來安排順序。
離得近的,排前面;離得遠的,排後面。
對於教官的安排,所有人都不敢反抗,但一些不爽以及慶幸的聲音總是會不自覺地響起。
裡恩斯運氣一般,排在了較為前面的位置。
這主要是之前裡恩斯想仔細觀察一下那些站在教官身旁的人,所以離教官的位置近了一些。
還因此連累了一直站他身旁的本,導致他也排在了前面。
“都一樣的,以圍牆的高度,站在外面的我們根本看不到裡面發生的具體情況。”
“就算排在後面,也只是增加了焦急等待的時間而已。”
或許是看出了裡恩斯因為排在前面而產生的不喜,本安慰道。
是的,這以圓木為材料建造的圍牆,高達兩米多,站在外面的他們除了能聽到些聲音外,並不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聽到本的安慰,裡恩斯回望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本都如此表示了,裡恩斯還能說什麼,他真正擔心的又不是自已,而是本。
要知道本現在的左手臂還沒有完全好,並不能發揮出自已真正的實力。
畢竟只隔了一天的時間,就算有了兌水版【治療藥劑】的輔助,那種大傷口想要恢復依舊需要一些時間。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本的情況至少半個月才能完全好。
“希望你能活下來吧,本……失去‘鬧鐘’,就算是我也會感到有些麻煩的。”
裡恩斯在心裡暗自為本祈禱道。
隨著排在第一的人跟隨教官進入了‘擂臺’,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就連剛才一直無法停止的嘟囔聲也慢慢消失了。
大家都在仔細聆聽著圍牆之內的聲音,默默等待著第一人的結果。
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流過。
突然,一聲驚雷般的吼叫聲響起。
“吼……”
那是獅虎一般的吼叫,裡恩斯很確定自已沒有聽錯
雖然這一世他還沒見過獅子和老虎,但以前世的資訊時代,獅子和老虎的叫聲只是隨意一搜就能找到的東西。
裡恩斯自然是看過不少相關的影片,所以對於獅子和老虎的叫聲,他並不陌生。
那是它們突然發出的咆哮。
“所以,裡面的魔物是一種獅子或者老虎的異獸?”
“記得馬文講過的魔物中與獅子和老虎相關的,好像是烈焰獅,嘯風虎最為常見。”
“裡面會是這兩種魔物之一嗎?”
“如果是,我該如何應對?”
裡恩斯在心裡分析道。
【烈焰獅,正常獅子大小,擁有從口中吐出烈焰,以及在爪子上升起火焰的能力。】
【嘯風虎,正常老虎體型,速度很快,同時可以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聲震懾和攻擊敵人。】
時間並不會因為裡恩斯的思考而產生停頓。
所以在裡恩斯不斷在腦中回憶獅子和老虎的特點時,‘擂臺’內的動靜在經過一波高潮之後,就消失了。
“結束了?贏了還是死了?”
這是此時站在場外所有人的疑惑,但並沒有人因此發聲,大家都在靜靜等待結果的到來。
而這個結果也沒有讓眾人等太久。
當那個手持染血長劍,身上沾滿鮮血的身影出現在大家的眼前,這一刻,哪怕是與他關係不好的人都會對他的出現感到高興。
因為此刻的他,代表了希望。
是的,那個第一人活著出來了。
雖然渾身狼狽,身上還帶著被高溫燒灼的傷口,但他能活著出來,就說明他殺死了那隻魔獸,他透過了考核。
首例的成功給予了大家很大的信心。
他們知道了“畢業考核”不是必死的考驗,相反,它可能還是比較容易的。
他們都有活下去的希望,都有吃下“大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