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肆還是在這裡找到了沈清么。

她就安靜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眼神沒有焦距。

傅時肆脫下了自已的黑色大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沈清么沒有回頭,“我找到他了。”

“我知道。”

“但是和我想的好像不太一樣。”

她想過很多他們重逢的場景,但是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老天好像在開一個巨大的玩笑,她一直找的人會是傅時肆的哥哥。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是震驚,茫然,無措的,她不知道該用何種方式相認,只能逃。

“好奇怪,冷靜下來的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更奇怪的是我看著他居然沒有一點熟悉感,更多是陌生。”

傅時肆站在她身邊,無聲的陪伴,靜靜地聆聽著。

“在瘋人院他一直護著我,我們約好要一起逃出去,但是有那麼一天他突然就消失了,我找遍了整個瘋人院都沒有找到他,他走後就再也沒有護著我的人,瘋人院的一切都是那麼罪惡,我越來越想要毀滅,那樣罪惡的地方就不該存在。”

在這個涼風肆意的夜晚,他聽著她用幾近的冷漠的聲線緩緩道——所以,我放了一把火,那火燒的好大好大,火焰的戾氣足以吞噬那裡的一切罪惡。

傅時肆眼眸顫動,他竟沒想到瘋人院的大火是她放的。

沈清么吸了一口氣:“我沒想著活,卻不曾想,我命不該絕,我居然活下來了,我被一個去那天剛好在瘋人院給患者檢查身體的醫生救了,他帶我去了國外,我就跟著他開始學醫,這這麼多年,我從未放棄尋找那個小哥哥。”

“行醫的那麼多年,我走遍很多了地方,都沒有他的下落,後來為了調查莫爾格瘋人院,我回國了,回國的第一個晚上我就來到了這裡,卻被人狙了一槍,致使我現在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可能老天是在懲罰她吧,原來的她從未對生抱過希望,甚至她覺得如果能活到查清楚真相的那一天也夠了,萬萬沒想到,她遇到了他。

沈清么拉過那人的手掌,墊在了臉上,她遇到了他,感受到了愛,現在她想為了他活下去。

她沒說回去,傅時肆就一直陪著她。

不知道何時,她靠在他的身上睡著了,傅時肆的眼睛裡才敢流露出了不一樣的神色,他的手顫動的撫向她的臉。

他沒想到,他的消失會對她產生那麼大的影響,會讓她對生沒了希望。

傅時肆面上沉痛,唇角緊繃,他好想把真相告訴她,但是每每話到嘴邊,他都會想起母親死前字字泣血:傅時肆,你記著,這是不可說的秘密,我要你到死都要守著這個秘密。

他閉上了眼睛,夜色中,男人的沉痛讓人無法忽視。

天上人間。

傅時肆把熟睡中的小姑娘輕輕的放在了床上,剛想去給她倒杯水手就被人拉住了。

她醒了。

“別走,好不好?”

“好,我不走,我一直在。”傅時肆上了床,把她抱進懷裡。

沈清么望著他的側臉有些失神:“我有時候覺得你好像那個小哥哥啊。”

傅時肆呼吸一滯。

沈清么話出口才發現不妥:“真是的,我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時間不早了,睡吧。”

她精神俱疲,沒能看到男人眼睛裡的倉皇。

次日,傅時肆去上班了,她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接通是傅時裴。

傅時裴約她見面。

她沒有說話。

電話那邊:“么么,分別多年,我真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你要是不方便出來的話我去天上人間找你也行。”

“別。”沈清么阻止了他:“你定個地方,我們在那裡見吧。”

“好。”

沈清么換了一身衣服,穿鞋的時候保姆抱著不聽話說:“夫人,不聽話最近狀態好多了,貓糧都吃了好多,小肚子圓滾滾的,再這樣下去都要成了小肥貓了。”

“那挺好的。”沈清么蔫蔫道。

保姆:“夫人你臉色不好,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昨天沒睡好。”

“那您還要出門嗎?用我陪您嗎?”

沈清么揉了揉不聽話的頭:“沒事,我很快就回來。”

她如約的到了地方,傅時裴已經在那裡了。

他紳士的站起來給她拉開椅子:“請坐。”

“謝謝。”

之前沈清么看到他的那幾次,他就是站著的,對於他能站起來這件事,沈清么不覺得意外。

傅時肆拿過選單:“我給你點了一個椰子雞,你還想吃什麼別的嗎?”

沈清么搖頭:“沒了,我在家吃過了,不是很餓。”

傅時裴又加了幾個菜:“你以前和我說過你最愛吃的就是椰子雞,那會我就答應你,等出去了把全世界的椰子雞都給你吃。”

餐上的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廚師的原因,這椰子雞的味道很一般,沈清么吃了兩口就沒再動了。

傅時裴:“怪我這些年都在雲霧山莊,不怎麼出門,下次我一定找到正宗打我椰子雞餐廳。”

“其實也不用。”她是喜歡吃椰子雞不錯,但椰子雞早就不是她的首選了,她現在愛的食物有很多。

氣氛有點冷場。

傅時裴抿抿唇:“對不起,讓你找了我這麼多年,這些年我身體不好,一直在養病,其實我有時候覺得,如果我早一點出現,是不是你和傅時肆也就不會……”

“沒有那麼如果。”沈清么打斷了他的話:“能和你重新遇見我真的很開心。”

傅時裴點點頭:“我也是,么么,看到你現在好好的我真的很欣慰。”

他說了很多以前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沈清么卻始終覺得他身上有種陌生感。

“你還記得嗎?那年瘋人院有一個瘋男人,他試圖侵犯你,幸虧我及時出現打了他一頓。”

“沒了?”沈清么問。

“沒了啊。”傅時裴的目光坦然。

沈清么皺起了眉頭,事情還沒完啊,那個男的後來被她捅了,他當時把那個男的揍了以後就要帶著她離開,是她不走,拿起了一把小刀插進了男人身體,那是她第一次捅人,害怕的不行,他便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跟她說:就當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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