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怎麼都沒人來接您啊?”

謝加的小廝低聲抱怨。

“如今少爺您都是御賜的五品官身了……”

謝加臉色略有些難看。

在鎮國公府裡,沒人把他放在眼裡,哪怕他以二十歲的年紀就中了舉人,甚至被皇帝欽封為五品帶刀侍衛校尉。

不過,他相信,這些都是暫時的,早晚有一天,他會站在最高處,讓所有人都仰望他,跪拜他。

“走,去見父親。”

謝加去到正院時,恰好碰到往外走的謝尚書父子倆。

父子倆有說有笑的畫面,看地謝加微眯了眼眸。

他那個自視甚高的尚書父親還是這般看重那個紈絝子!

謝勳真沒想過要下庶出大哥的面子,他只是剛好在這天來跟謝尚書交作業而已。

謝尚書還是不喜歡這個庶長子。

庶長子和他的親孃太像了。幾乎如出一轍的臉,總讓他想到自己大半生唯一次被人戲耍玩弄的糗事。

“回來就好。”

謝尚書冷淡地說了些勉勵的話,就把人丟給了謝勳。

“大哥回來了。”謝勳笑眯眯地問。

“二弟別來無恙?”

謝加也眯眼笑,卻有火花迸射出來。

“聽說二弟在御前是四品帶刀侍衛?”

對啊,本世子比你官大兩級,不服氣嗎?

不等謝勳說話,謝加再次開口,“聽說二弟之前被分在了我頂替的那個校尉手下?”

謝勳暗暗翻白眼,也太沉不住氣了!

前一句發現自己在品級上落了下風,下句話立即就找補回來。

“以後大哥會好好照拂二弟的。”謝加手搭在謝勳的右肩上。

謝勳能感覺到那隻手掌凝聚的力量,謝加確實是個練家子。

偏偏他長了張文弱書生的臉,穿著白色儒生寬袍大袖,毫無攻擊性的樣子。

“大哥回來還沒去給母親請安,就不陪二弟了。”

謝加帶著小廝離開了正院。

“這個庶出大哥來勢兇猛啊。”謝勳用扇子敲著額頭,微有些煩惱。

虧便宜老爹還想讓他們兄友弟恭地相處呢。

鎮國公府只怕要有一段雞飛狗跳的日子了。

吳氏不喜丈夫的這個庶長子,作為當家太太,後宅的大事小情瞞不住她的眼睛和耳朵。

這個庶出長子對嫡子的加害,她一清二楚,認為他太冷血狠辣,所以,在丈夫將其送去外省的書院時,她沒為其說一句情。

五年後,那個讓她很是看不上的庶子,不但中了舉人,更是得了皇帝欽封的五品官身。

這讓吳氏不由多想起來。

自古“立嫡,無嫡,便立長”謝勳那個嫡子,對她的一系列安排拒之門外,丈夫的警告更是讓她心如死灰。

這個庶長子卻不同,他在鎮國公府毫無根基,倘若謝勳那個嫡子再出點兒意外,比如沒命了……宮裡當差可是危險重重,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想到這裡,吳氏第一次對這個庶長子有了笑臉,還親自將其扶起來。

“幾年不見,加兒都長成大人了。”吳氏扶著謝加的胳膊上下打量。

吳氏似丈母孃相女婿般越看越滿意。

嫡子的婚事,老太爺和丈夫把地嚴實,庶子卻都是她酌情辦的。

若能讓這個庶長子娶了吳家的女兒,將來再謀劃一番,不怕孃家扒不住一品鎮國公府。

不過,事情能不能成,還要看這個庶子夠不夠聰明。

“我記得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房中可安排了人?”

謝加恭恭敬敬地答,“兒子一直在書院苦讀,不敢想其他的事情。”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男人嘛,難免會想女人。

“這也是母親的過錯,只想著你走時,你父親叮囑你好好進學,就把你房中的事情給忘了。”

吳氏指著房裡一個嬌豔無比的丫鬟道,“這是母親遠方的侄女,家道中落,入了奴籍,原本伺候你二弟的。你二弟眼光高,看不上,就又回來了母親的身邊。你若不嫌棄,便給你做個通房吧。”

這丫鬟就是紫霄。

紫霄自從被謝勳趕出了寢房,只做些雜活兒。她入奴籍,是為給一品鎮國公府世子做妾的,豈能甘願像別的丫頭婆子那般幹粗活兒?

她央過吳氏幾次,回了正院這邊。

突然被送給個庶子,紫霄有些不太樂意,可看對方長地風度翩翩,又同謝勳般也得了皇帝的欽封,她心中的那點子不快就散了開去。

她嫋嫋婷婷地走到謝加面前,低頭螓首,甜甜地喊了聲“大少爺”喊完,羞地雙頰緋紅。

紫霄的姿色看地謝加心一動。

剛才他對吳氏說的話並非編造。

為了能靜心讀書,考取功名,光明正大地回鎮國公府,他壓制一切妄念,不逛花樓,不喝花酒,連丫鬟都不用。

如今看見這般美人兒,身體立即燥起來。

只有一點膈應,這丫鬟是被謝勳丟棄的。

雖然並未被收用,可他還是有種為謝勳撿破爛的感覺。

吳氏將紫霄賞給謝加就是故意的,她要看看這個庶長子,為了功名利祿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都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若是連這點王八氣都受不了,便是個庸人,不堪大用。

當然,她也是為了在這個庶長子身邊安插個耳報神。

既然要用他,就不能讓其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謝加恭敬地作揖,“母親的安排,兒子不敢辭,就是怕父親那邊……”

吳氏擺擺手,“你父親那邊,有我呢,你不用擔心。只說你看不看得上這丫頭吧?”

謝加瞥了眼紫霄,俊臉微紅,“兒子都聽母親的。”

吳氏哈哈大笑。

紫霄也笑起來,花枝亂顫,愈加顯出花容月貌,纖細的腰身。

謝加的身體又熱了幾分。

“少爺,太太賞您這個丫鬟,只怕不安好心。”

回到謝加少年時住的院子後,紫霄就去疊被鋪床了,小廝忍不住提醒自家少爺。

主子禁慾十多年,可不能被個小妖精毀了。

連小廝都看出吳氏的用心,謝加又豈會不知?

只不過,這個紫霄,他不收也得收,否則就是把繼母這個天大的助力往外推。

他在鎮國公府毫無根基,生母更是被父親厭惡,導致他也被恨屋及烏,謝老太爺對他也是淡淡的。好不容易當家太太向他示好,他必須緊緊抓住。

再說,那丫鬟長地著實嬌豔。

只那個紈絝為何不肯收用?

難道真是嫌妾氏麻煩?

不知為何,他總覺地剛剛在正院見到的那個二弟,和幼年時大相徑庭。

這些年,雖然在外面,他卻時時關注京城這邊,尤其謝勳,他在京城的大事小情,他都熟記於心。

高門紈絝,他在書院也見過不少,總覺地他那個二弟的紈絝之氣有些浮於表面。

“你去叫紫霄來。”

謝加吩咐小廝。

小廝一臉地不贊同,“少爺,您也不用這麼著急吧,天還沒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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