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尚書怕嫡子的胡話漏出去,影響未來議親。結果,不到一天,謝勳在飯桌上的豪言壯語就在京城傳地沸沸揚揚。謝尚書派人壓都壓不住。

如今,在京城閨閣圈裡,謝勳被列為不適宜嫁紈絝榜的榜首,一騎絕塵,無人能出其右。

“勳哥,還是你厲害,一句話,三年內,都沒有閨秀敢惦記你了。”楚珏衝謝勳豎起大拇指。

對於真紈絝來說,成親絕對是件恐怖的事情。楚珏反正這輩子都不想成親。

謝勳在宮中救駕受傷,如今在府裡養傷,楚珏是來探病的。不過,話不到三句,楚大公子就開始挑唆謝勳去逛花樓。

“流雲樓的憐月姑娘都求到我這兒來了,勳哥,你就可憐可憐美人兒吧,想你想地心肝都碎了。”

楚珏誇張地比了個心臟碎裂的手勢。

謝勳一想,確實有段日子沒見那憐月了。想起憐月的花容月貌,謝勳略有些動心。那樣的大美人,應該對他練功有大大的助益。

在宮裡,那宮女雖幫他打通了淤堵的穴位,畢竟傷地不輕,想要徹底恢復,還得錘鍊那真氣。

“什麼,去逛花樓了?”

接到訊息的謝加,嘲諷地冷笑,“傷成那樣,還敢去喝花酒……去吧去吧,最好死在女人身上,別回來了。”

謝加抖了抖袖口,撫平最後一絲褶皺

今日,他和吳氏去高府下聘。

皇帝一句他年紀不小了,親事要早辦,父親想拖延都不行。

吳氏因想著等謝加娶了高家女,搭上四皇子,好把自己的侄女送進四皇子府,國公府的一應事務都丟下,著重幫謝加辦親事。

坐在馬車裡,謝加甚是春風得意。

謝勳也在笑。

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樣,憐月的花容月貌刺激得他丹田那股真氣暴漲到全新的高度,竄行在奇經八脈之中,真真是享受啊……

如斯大美人再多來幾個,不出一年,他就能成絕世高手。

“世子爺,來,喝了奴這杯甜酒。”

憐月舉著酒杯,坐在了謝勳的腿上,手環住謝勳的脖子,身子也往謝勳懷裡鑽。

謝勳捏住她的下巴,邪氣地低笑,“半月不見而已,怎的小月兒也學了那妖嬌的做派?”

這次來,著實讓謝勳有些意外。這憐月一直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人設,從來不學那些粉頭勾引恩客。似今日這般,又是坐腿,又是喂酒到嘴的動作,根本不存在。

懷裡的美人兒雙頰微微泛紅,睫毛輕顫,十分嬌羞的樣子。

“世子爺許久不來,奴以為世子爺不再喜歡奴了……”

原來是怕被拋棄啊。

謝勳摟過美人兒的肩膀,安慰地撫了撫,“放心吧,本世子稀罕你的緊呢。”

若每次來都能有如此效果,他只怕要時常光顧了。

憐月快速探眼看了下謝勳,纖白的手指用力絞著手絹,本是清凌凌的聲音,如今卻帶了三分媚色,“那,世子爺今夜能留下來嗎?”

說完,謝勳的下巴還被親了一下。

勾引,活脫脫地勾引!

此留下來,肯定不是以往那種,謝勳睡床,美人兒睡榻的方式。

謝勳臉露無奈之色,“爺也想啊,可爺身上的傷不允許。過一段時間吧。”

必須抵制住誘惑,不能破功!

憐月似很是失望,低垂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再開檀口。

“前兒媽媽說,有個客人點了奴伺候……”

“什麼,竟然有人敢和本世子搶妞!”謝勳怒而打斷。

“媽媽說那人的身份尊貴。”

“這京城還有比本世子更尊貴的人嗎?”謝勳手指勾起美人兒的下巴,“別是你那媽媽哄你的吧?”

“憐月啊~”

鴇娘拉長的音調在門口響起,跟著人就走了進來。

“那位裴公子又來了……”

似才看見謝勳,有些慌張地轉了轉眼球,“世子爺來了啊。”

剛謝勳來時,鴇娘鬧肚子去了茅房。

謝勳板了臉,冷怒地覷著那鴇娘,“爺再不來,爺的妞就要被你這老狗送人床上去了!”

越說越怒,謝勳一拳砸在桌上。

那鴇娘嚇地兩股戰戰,“世子爺息怒。並非小人膽大包天讓姑娘去陪客,是那裴公子,每次來都點姑娘的名,小人實在頂不住壓力,這才想讓姑娘去露個臉,說兩句話,就回來。”

“那也不行!爺的妞,憑什麼給別人臉……”

“什麼人,竟然這麼大口氣!”

謝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把聲音打斷。

那鴇娘趕緊折身出去,謝勳就聽見什麼“裴公子,您稍等。憐月一會兒就來了。”謝勳哪裡忍得住,掀簾就跨步而出。

一腳踹開礙事的鴇娘,謝勳昂著下巴睥睨那人。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穿著玄色勁裝,正一臉傲氣地瞪著謝勳。

謝勳嗤笑一聲,“沒想到這京城裡還有人敢跟本世子搶姑娘。小子,報上名來。”

那年輕人挺著胸膛上前,“裴佑安!”

挑釁意味兒滿滿。

“怎麼樣,這裡是教坊司,按大雲律令,只要是官身,皆可以來此逍遙快活,官階夠的話,更是想叫哪個姑娘伺候,就叫哪個姑娘伺候!”

流雲樓確實與平常的花樓不同,乃歸屬朝廷管轄下的教坊司,平日裡只招待官員。官階夠高,可以點任何姑娘伺候,樓裡的姑娘更不能拒絕。

也就謝勳,名頭太大,京城的官員無人敢挑釁,才能一直包著花魁憐月。

連教坊司的律令都記得如此清楚,有備而來這是!

謝勳冷然地勾了勾唇角。

“誰敢跟我勳哥搶美人?找死不看日子!”

楚珏從隔壁房間衝了出來,一邊罵,一邊擼袖子。

“西南侯府,裴佑安,裴小將軍!”

站在裴佑安身後的家丁挺身上前。

真橫啊!

連下人都這般做派,可見其主人的霸道。

楚珏微側頭看了下謝勳,“西南裴家人?”

西南裴家,皇帝下賜婚旨意時,又給裴家封了西南侯的爵位。

謝勳聽到裴佑安自報大名,就知道是裴家人。

早聽說裴家當家太太和嫡幼子入京,與四皇子商議迎親事宜,沒想到人已經進了京城,還逛起花樓來。

人來地如此快,只怕早在賜婚旨意下發前,就已經啟程。

可見皇帝早已和西南裴家串聯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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