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勳離開渡口後,就換裝回了京城。

他的替身此刻正在城西,裝作巡視的樣子。

新得了王氏在城西的地,謝勳決定親自過來考察一番,畢竟搞房地產是大事,投入太多,這裡又不能像現代般賣期房,他必須把方案制定得盡善盡美才行。

他去時,錢管事正帶著工人在挖洞。雖然在同一城,地貌也可能完全不同,比如說城南發現的紅玉礦,也就幾十萬平米之地,周邊卻又是正常的土質。

謝勳讓人先挖坑探查土質,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想了解新得的那塊地的地貌而已,可他人剛到,還沒來得及詢問錢管事進度,前方就傳來喧譁聲。

“硃砂!這是硃砂!”

錢管事聽到喧譁,有些不悅地走過去,喝斥,“一個個不好好幹活兒,在喊什麼?”

一工人笑眯眯地捧著塊硃紅色的石頭到錢管事面前,“大管事,硃砂!這下面挖出了硃砂!”

硃砂很好辨認。

謝勳只看一眼,就確定那工人呈上的確系硃砂礦石,還是最頂級的那種。

硃砂能辟邪,還可入藥,在古代是真正的寶貝,價格甚至超過了銀子。

謝世子新得的那塊地挖出了硃砂礦石的訊息很快傳遍整個京城,就連避暑山莊的人也都知曉了。

無數人嫉妒得眼睛通紅。

“謝世子不愧是財神轉世,隨便買一塊地,不是挖出玉礦,就是硃砂。”

“嘖嘖嘖,這真是讓我們普通人沒法活兒了!”

……

羨慕嫉妒恨的聲音此起彼伏。

太子第一個爆發,因為他知道謝勳新得的那塊地是王氏給的。

“王氏真是欺人太甚,那麼好的一塊地,竟然不獻給本太子,卻給了謝勳那個死紈絝!”

若是給了他,那硃砂礦也就是他的!

皇后也嫉妒得發狂,卻不敢再拱火,“王氏事先又不知道那塊地下面有硃砂。”

王啟恆確實不知道,此刻他把腸子都悔青了。

王氏好幾代人的經營,才將城西那塊地連成一片,卻都只用來租賃,每年的收益不過十幾萬兩。

一座硃砂礦,就算不做任何的加工,也能賺上幾千萬兩。

他卻把如此下金蛋的寶貝白白給了謝勳!

王啟恆正和幕僚感嘆自己沒有財運,僕役就來報,太子召見。

太子繃著臉,一副大為不悅的樣子,王啟恆行禮也沒如往日般,親自來扶。

太子原本就因為宮宴上王錦繡的不識抬舉而對王氏心懷怨懟,再加上城西那塊地的事,太子只恨不得將王啟恆拖出去狠狠地打板子,哪裡還可能禮遇他?

皇后倒是三番四次地叮囑他,一定要注意對王啟恆的態度,可他不想聽。

被王氏三番四次打臉,他一國太子不要面子的嗎?

太子不說平身,王啟恆只能跪著。

太子看王啟恆臉上並無不高興的情緒,這才稍稍平息怒意,揮手讓宮人扶起王啟恆,又賜了坐。

“城西那塊地的事,妻兄可有打算?”太子雖然依舊叫了妻兄,語氣卻有些冷硬。

王啟恆似乎被問愣了,“什麼打算?那塊地已經給了謝世子,在衙門都更過名了。”

“那就你甘心將整座硃砂礦白白給了謝勳?!”太子氣得想掀桌。

王啟恆依舊一臉懵的樣子,“不然呢?臣還能怎麼辦?再買回來?如今那塊地的價格,恐怕會很高~~”

雖然心底嫉妒得發狂,王啟恆卻不打算做毀諾之事,再者,謝世子和鎮國公府是你想毀約,就能毀約的嗎?

如今王氏還在蟄伏,不想因為一座硃砂礦就與謝氏正面對上。琅琊王室歷經三朝的財富積蓄,一座硃砂礦還丟得起。

“自然是要把那塊地拿回來啊!”太子咬牙切齒地攥拳,“絕不能便宜了那死紈絝!”

王啟恆暗說:人謝世子又不是白得的那塊地,人憑一己之力幫王家解決了大麻煩。

“琅琊王氏以信立家,臣恐怕幫不上殿下,還請殿下見諒。”王啟恆躬身拜下。

和之前太子要在婚前納侍妾一樣,王啟恆並不打算縱容太子的荒唐行為。

砰,太子一拳砸在桌案上,“本太子看你根本是軟骨頭,怕了那謝勳!就你們這樣,本太子要如何依仗你們?只怕不等開打,王氏闔族就要對謝氏俯首稱臣了!”

“殿下慎言。”王啟恆肅了臉,“皇上賜婚,是希望殿下婚姻和美,而非為了挑起內鬥。”

太子心說,你這話騙鬼呢!卻不敢再大放厥詞,就如母后說的,琅琊王氏勢大,在他的派系,甚至於連徵東侯都要靠後站,若失了琅琊王氏,這場奪嫡大戰,他必將落敗。

這也是皇后一忍再忍王氏的原因。

王啟恆一走,太子就氣咻咻地去找皇后抱怨。

“王氏對本太子根本沒有一丁點兒敬畏!”太子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母后,本太子就不能如老四般換個聯姻物件嗎?”

餘氏雖然門第低了些,可有涯先生對老四態度也好啊,還主動幫老四選貌美的商戶女做侍妾,哪裡像琅琊王氏,根本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

琅琊王氏若是肯讓他納商戶女,他也不需要去打城西那塊地的主意。反正一切都是王氏的不對!

皇后也有些懊惱,就算王啟恆不肯按照太子說的做,好歹說得柔和些啊!

太子就是個暴脾氣,需要順毛捋。王啟恆是官場的老油子,年紀輕輕就能官居正四品左侍郎位,可見其圓滑,卻偏偏不願意哄一鬨太子。

皇后不由多想,這些行為難道是王氏故意的?

王啟恆確實是故意的。

既然王氏最終目的是行曹魏之事,那麼從一開始,王氏就絕不會在太子和皇后面前太過和軟。

尤其城西那塊地事關王氏的信譽,他口氣稍微軟些,太子必然得寸進尺,到時候,反而不好處理。

“王氏既然財大氣粗到連一座硃砂礦都白白送人,那王錦繡的嫁妝可不能薄了。”皇后氣惱地拉長脖頸,招手讓親信宮女過來,“你去將本後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王侍郎。”

太子喜上眉梢,“對!王錦繡的嫁妝若少於三千萬兩,本太子就不與她圓房!”

不圓房,就沒辦法生下嫡子。正妃無子,也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不信王氏不著急!

太子胸中鬱氣頓時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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