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後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每一步都伴隨著腳下積雪被踩踏發出的嘎吱嘎吱聲,這聲音彷彿在嘲笑她的決定,令她心中的煩躁愈發強烈。她忍不住再次裹緊身上那件厚重的披風,試圖抵禦這寒冷而又寂寞的環境帶來的不安。

\"竟然如此之遠......\"新後喃喃自語道,一邊伸手掀開了列車車窗的簾子。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蒼白的畫卷,毫無生氣。寒風呼嘯而過,吹得她的髮絲胡亂飛舞。列車在崎嶇不平的軌道上顛簸前行,使得新後的身體也隨之搖擺不定。

典獄長今天去了萊維亞特,他似乎忘了……今天新後也會到。

雖然今天早上剛醒來就有一堆人祝福他,但是盧卡一整天都心不在焉,連飯菜都沒吃幾口。

“怎麼了?”諾頓在一邊啃著黃油麵包。

\"沒什麼......我出去一會兒,你們先玩。\"盧卡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腳步有些踉蹌地跑出房間。他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裡,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翻湧的噁心感,猛地彎下腰去,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後,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那猩紅的血塊觸目驚心,彷彿在訴說著他身體內部正在經歷一場可怕的折磨。盧卡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掛滿了豆大的汗珠,渾身因為咳嗽而劇烈顫抖著。他試圖用手支撐著身體,但雙手卻像失去控制一般,不停地抖動著,根本使不上力氣。

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將他的內臟撕碎,痛苦不堪.

大概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盧卡才回來,其他人還在聊天,菲歐娜注意到盧卡臉色有些不太好。

“怎麼了盧卡?不舒服嗎?”菲歐娜輕輕拍了拍盧卡的後背,盧卡笑著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搖搖頭。

“啊…真是的,洛倫茲先生今天去萊維亞特了。”菲歐娜舀了一勺熱湯。

“有要事在忙,沒事。”盧卡捏著勺子的手都在顫抖。

盧卡並沒多在意今天是自已的生日而太過興奮,他今天一直在想怎麼把眾人支開,然後將舊後帶走,今天典獄長還不在。

“各位……我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諾頓問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盧卡搖搖頭回到自已房間。

…………

眾人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突然值班的獄卒跑進來。

“新後來了。”獄卒面露難色。典獄長不在,那菲歐娜作為治理官也只能硬著頭皮出去迎接。

“下午好……夫人。”菲歐娜將門前的鎖點開,雙手放在身體前輕微鞠了一躬。

“他不在這裡嗎。”新後並不領情,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菲歐娜。

“抱歉夫人,近一週都未曾有人來過這裡。”菲歐娜有些疑惑,誰知這句話卻惹怒了新後,她意識到自已被謝必安那傢伙耍了,直接轉身又離開了這裡,列車早已發動,新後也只好步行,她要趕緊回去,否則下一次回去可就不敢保證萊維亞特是什麼樣的景象了。

“慢走不送。”菲歐娜輕輕將門再次鎖上。

後來菲歐娜回了自已的房間去辦公,其他人也該忙自已的就忙自已的。

夜深人靜,雪已經停了,地下室的門被咔嚓一聲開啟,盧卡提著燈再次進來。

“今天她是不是來了?”舊後沒著急走,而是問了盧卡一句話。

“當然,怎麼了。”盧卡被凍得渾身顫抖,將油燈放在一邊,就開始解鐵鏈,隨著腳上和脖子上的鐵鏈,咔嚓一聲被取下,盧卡帶著她就要離開,他忽然注意到地上有些潮溼,還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不急,你先出去。”舊後走到一邊角落在搗鼓著什麼東西,盧卡有些疑惑還是點點頭。

“一起……死在這裡吧。”舊後將火柴點燃放在地上,地下室被潑了汽油,刷的一下,燃燒起來但舊後將門關的特別快,盧卡並沒有看到地下室已經成為了一片灰燼。

盧卡在大門解鎖著密碼,過了一會大門緩緩開啟,舊後光著腳踩在雪地裡,像感受不到冷一樣,盧卡再次將大門鎖上,提著油燈為她指路。

“一直直走。”盧卡將手中的燈提到頭頂,試圖照亮更多空間,舊後撇撇嘴不滿道“喂,這裡可是冰原很容易走錯的。”

“……我帶你。”盧卡先往前走了兩步,尋找方向。

“放心……洛倫茲他會離開的。”舊後邊走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用手指卷著自已的頭髮。

“閉嘴。”盧卡有些不耐煩了,皺了皺眉,突然舊後像是看到了什麼,往後退了兩步,盧卡疑惑轉頭。舊後用身體擋著什麼東西。

“你先走…我去去就來。”舊後不過盧卡阻攔直接往東面方向去了,盧卡也只好搖搖頭在一邊等待。

此時此刻的監獄狀況相當糟糕,夜幕深沉,眾人皆沉浸於夢鄉之中。熊熊烈火肆意蔓延著,卻無人察覺異樣。許多人甚至在睡夢中便失去了生命……

\"!\" 菲歐娜全神貫注地完成檔案批改後,決定出門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然而,當她踏出房間時,眼前所見讓她驚愕不已——火勢已然蔓延至屋內,濃煙滾滾,火光沖天。菲歐娜心急如焚,試圖開啟房門逃離此地,卻不料頭頂上方突然掉落一根巨大的木頭,擋住了她唯一的出路。與此同時,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屋頂更顯脆弱不堪,瞬間坍塌而下,重重砸向菲歐娜的頭部。劇痛襲來,菲歐娜當即昏死過去。

相比之下,格蕾絲算是最早甦醒過來的人。可惜的是,她無法開口說話,只能拼命拍打房門以引起他人注意。遺憾的是,並沒有任何人回應她的求救。不僅如此,這一舉動反倒激怒了正在熟睡中的一名囚犯。囚犯怒氣衝衝地開啟房門,二話不說便朝格蕾絲連刺數刀。格蕾絲滿臉難以置信之色,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兩步。只見她的小腹仍在不停湧出鮮血,而那名兇殘的囚犯則再次狠狠地摔上門,並將醫務室的門鎖緊。最終,身心俱疲的格蕾絲無力支撐,轟然倒地,猩紅的血液迅速浸透了她的裙襬。

彷彿命運的詛咒一般,所有人似乎都在這場無情的火災中長眠不醒......

——

“姐姐?”舊後扶起,回去結果被半路埋伏的貴族捅的奄奄一息的新後。

“求求你了,救救我…”新後此時也沒了之前的那種跋扈樣,臉上佈滿了淚痕,絲毫忘了人家軟禁到冰原。

“姐姐我們合作吧。”舊後跪在地上,眼神蓄滿了淚花。

“……好。”

舊後輕輕包紮了一下,天也矇矇亮了,盧卡有些不耐煩,直接原路折返回了監獄。

“!!!”盧卡瞪大眼睛,滿臉驚愕之色,嘴巴微張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了兩步。他呆呆地望著那扇已經被砸得破爛不堪的大門,上面佈滿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指甲劃痕,甚至還殘留著斑斑點點的血跡。而原本應該緊閉的大門此刻正敞開著,彷彿一個擇人而噬的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般恐怖。

再低頭看看腳下,滿地都是被燒成焦黑、面目全非的囚犯屍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和濃烈的煙霧。盧卡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差點就吐出來了。他下意識地想轉身去找其他人幫忙,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冰原上似乎已經沒有活人存在了……

典獄長不見蹤影,整個冰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只有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在耳邊迴盪。盧卡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和恐懼,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雙腿也像失去了支撐一樣變得軟弱無力。他努力讓自已站穩腳跟,但雙腳卻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根本不聽使喚。

“......”一旁的諾頓同樣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詭異景象,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迷茫而困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面。昨晚在站崗,門莫名其妙被反鎖了,因為站崗處在上面,而且還有很多冰,所以火併未燒到上面,諾頓試圖叫人。其他人卻根本叫不醒,諾頓也沒法自已下去,直到雪將這些火覆蓋,諾頓才下來。

“現在不能去萊維亞特……等典獄長回來。”盧卡強裝鎮定扶著牆,心裡卻也沒個底。

………

\"靠……沒想到你們還是找上來了。\" 範無咎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望著眼前逐漸逼近的幾個黑影。他的臉頰已被鋒利的刀刃劃破,鮮血順著臉頰流淌而下,染紅了白色襯衫。

這些人正是新後的手下,面對如此眾多且兇狠的敵人,範無咎知道自已寡不敵眾,但內心深處卻燃燒著一團不屈的火焰。

\"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 其中一名殺手惡狠狠地罵道,手中緊握著閃爍寒光的刀子。他一步一步向範無咎逼來,眼中透露出無盡的殺意。範無咎來不及躲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舉起刀子朝自已刺來。剎那間,劇痛襲來,刀子深深嵌入他的肩膀,鮮血噴湧而出。

範無咎緊咬牙關,強忍著疼痛,心中暗自思忖:\"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麼?\" 然而,當目光觸及到被敵人按壓在地、無法動彈的謝必安時,他心中的怒火愈發熾烈起來。

\"真的嗎?\" 聽到對方的質問,範無咎試圖掙脫束縛向前衝去。但無奈身體被牢牢壓制住,絲毫不能動彈。

只見那人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然後揮揮手示意同伴將謝必安按得更緊些。謝必安雙膝跪地,雙眼死死盯著範無咎,彷彿在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

\"真是兄弟情深啊......那你就看著他去死吧!\" 說話間,猛地抽出刀子,毫不猶豫地朝著範無咎的胸口捅去。謝必安見狀,拼命掙扎想要阻止,可一切都太晚了。

範無咎感受到胸口一陣刺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緩緩抬起頭,眼神堅定而又帶著一絲眷戀,微笑著對謝必安說道:\"哥,離開這裡吧......\"

那群人帶著戲謔的笑聲漸行漸遠,只留下謝必安獨自佇立在原地,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而範無咎則靜靜地坐在角落裡,鮮血仍源源不絕地從他身上流淌而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無咎,我們之前不是說好要一起回到家鄉嗎?\"謝必安艱難地開口,試圖用堅強的微笑掩蓋內心的悲痛,但臉頰上滑落的淚水卻無情地揭穿了他的偽裝。

範無咎喘息著,聲音微弱得彷彿隨時會飄散在風中:\"對不起..哥,我可能無法兌現承諾,陪你一同返鄉了......\"

那些美好的回憶如今如同破碎的鏡子,刺痛著他的心。

沉默良久,謝必安緩緩抬起頭,望向遠方,目光中透露出無盡的哀傷與決絕。

“睡吧。”謝必安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誰說的,只是撐傘離開了這裡。

----

典獄長默默地坐在一旁,心中五味雜陳。他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最終還是站起身來,拿起筆,毫不猶豫地在那份協議上籤下了自已的名字。

“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加入我們的。”貴族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並順手將那份協議收了回去。

然而此時此刻,典獄長的眼神卻冷得嚇人,彷彿能夠凍結周圍的一切。因為實際上,這份協議絕非出於他本人的意願。他心裡非常清楚,自已並不想這麼早就被捲入這場殘酷無情的戰爭之中。可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有些事情並不是個人所能左右得了的。畢竟,這件事情關係到他整個家族的命運和未來走向。

“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典獄長深吸一口氣後,緩緩站起身來準備離去。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多待一刻都可能讓自已陷入更大的麻煩當中。起身朝著門口走去,頭也不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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