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里強作鎮定說:“請先把寶利的毒解了。”

太子說:“他沒有被下毒。婢妾說幾句玩笑話,就當真了嗎。”

寶利的臉色跟吃屎了一樣難看。

現場一片譁然。

我感到十分震驚。

蘇晚晚明明被鎖在那個裝滿刑具的房間裡,太子為何說她死了?

太子說:“這串珍珠項鍊是她生前最愛的。”

四王爺坐在位置上,嘴唇緊抿著。

太子說:“但是死人也不是不可以復活。我把那個故事講完吧。那個富豪和最後一個瘦得乾癟的僕人站在地獄之火邊緣。富豪問僕人是否知道他為何留下他一個人。僕人顫顫巍巍,低著頭說不知道。富豪說:‘因為我想知道死亡到底是什麼樣。’僕人卻一改往日卑躬屈膝的態度,說:‘我也好奇。’富豪察覺到了他態度的改變,決定立即下手,將老僕推進去,誰知老僕抓住他,死死不撒手。老僕說:‘你喝了那麼多人血,吃了那麼多人肉,怎麼就不知道死亡是什麼樣了?’富豪說:‘可我不知道死亡的盡頭是什麼!’老僕說:‘你是我見過最貪婪的人,你什麼都有了,還要知道這個?’富豪說:‘說到底,這與你有什麼干係?我現在告訴你看,你可以撒手了吧?’老僕忍受著地獄之火噴湧上來的熊熊烈焰,感覺汗水從臉上全部滑落。富豪也被燒灼面板的熱浪刺激得睜不開眼。老僕說:‘你真的只是有錢,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這些天我都在幫你殺人,敲骨吸髓,可是你好好想想,我吃過一點東西嗎?’富豪感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每天沉浸在即將登頂的喜悅中,他壓根沒注意到這事。他以為老僕自已偷偷藏了些食物維持到現在。富豪說:‘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我家裡那麼多人,都會為我伸張正義。’老僕說:‘回去的是你還是我,有什麼要緊?’老僕的手勁大得驚人,富豪由於頭暈眼花,被扔進了地獄之火裡。老僕穿著黑色的衣服,緩緩地下了山。”

這個故事又長又驚悚,估計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太子說:“這第一具屍體,直接引發了後兩件事物。拉里,你再說一遍,你當真不認得這個人?這個現在躺在牛腹中,看似在安息,實則死於非命。”

拉里說:“確實不認識。”

太子說:“可惜了,那這串珍珠項鍊真的無人會再佩戴了。”

寶利說:“姐夫,要不。。。。。。”

太子對侍從說:“把人帶進來吧。”

侍從答應,出門。很快帶進來一個年輕男人。

那年輕男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十分瘦削。看見房間裡有這麼多人,他很是怯懦。

太子說:“你不要怕,你看看這頭牛,裡面那個人你認識嗎。”

那年輕男人走到牛身邊看了一眼,就跪下大哭說:“這是我師父。師父,你好苦啊!”他一邊哭一邊以頭搶地。

太子問他:“你師父什麼時候消失的?”

年輕男人說:“有三天了。師父說有個貴客來找他,就出去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這些天店裡的客人都是我接待的。”

太子說:“那你一定賺了很多。”

年輕男人說:“並沒有,我把錢都存起來了!我等著師父回來!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

太子說:“你師父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異常的?”

年輕男人說:“一個月前,有個女人給了我師父兩支名貴山參,說要讓他製作馬車。”

太子問:“什麼馬車?”

年輕男人說:“師父說是有特別要求的馬車,說我做不了。他要親自做。然後他就閉門造車。連看都不讓我看一下。在造好那輛車的前一晚,師父給我說,我們馬上就要發達了。”

太子問:“怎麼個發達法?”

年輕男人擦了擦眼淚說:“就是離開這裡,再也不用幹這辛苦活,去遙遠的西方的一個島上,悠閒度過餘生。我根本就不信,可是師父說的言之鑿鑿,兩眼都放光。他一輩子沒做過中層,他想做中層。”

太子說:“來找你師父的那個女人,你記得長什麼樣嗎?”

年輕男子說:“她的臉被斗篷蓋住了。戴著一串珍珠項鍊。”

太子指指從火雞肚子裡掏出來的那串項鍊說:“你看看可是這條?”

年輕男子看了半晌說:“是的。”

拉里說:“太子,你這是做局來算計我,拷問我苗厘嗎?”

太子說:“對,忘了告訴你,我們也是有蒜水的。寧寒山,你去廚房取一下蒜水。”

我站起來。

四王爺忽然說:“太子,你不能隨意使喚寧寒山。”

太子說:“怎麼,寧寒山不就是你的一個侍妾嗎?”

但是這次四王爺竟然沒有反駁。

他沒有說我是他的妻子。

我感覺心頭一酸。但是還是低下頭,匆匆出去了。

終於,不過是利用我是嗎。

那也沒必要要求我完全不為太子做事。

我逃離那個房間,就像逃離修羅場一般。把那些可惡的事情都拋在身後。什麼蠅營狗苟,欺凌羞辱,卑賤算計,妖魔鬼怪。

我走到二樓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侍女。我問她廚房在哪裡,她告訴我在一樓後門附近。

我走到一樓,拐到後門,看到一個男孩子正蹲在地上餵狗。

是潘濱。他的臉白淨,眼神清澈,正用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那隻可愛的小犬。小狗黑色混合著棕色的毛在雪地上顯得格外耀眼。

這一切是多麼寧靜,和我剛剛離開的那個房間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潘濱看見我,笑著站起來,問:“你的手好了沒有?”

我說:“謝謝你,好多了。”

潘濱說:“我看見來了很多人,就不敢到前面去,來喂一下狗。”

我說:“人多,確實很煩。”

潘濱說:“你是有事吧?那我就不打攪了。你先忙。”

我蹲下身摸了摸那小狗,它衝我搖了搖尾巴。

跟潘濱僅僅說了幾句話,我就感覺彷彿用清澈無汙染的泉水沖洗了一下臉,渾身的煙塵都被洗乾淨了。

我忽然意識到,這是因為平等。在潘濱面前,我們兩個是平等的。平等地交流,平等地對話。

沒有算計。

潘濱忽然不好意思地遞給我一個小小的布包,說:“這是我爹送給我的梅花糕。我一個人吃不下,太甜了。給你吃一些吧。”

我收下,說:“謝謝。”眼角發酸。

“咱們,還能在一起聊天嗎?”潘濱說。“我一個人,有時候會覺得寂寞。沒有什麼人可以跟我說話。”

我非常能理解他。穿越過來之前,我十六七歲的時候,也是很期盼有個合適的人天天與我交心聊天,使我忘記人世間的煩惱。

我說:“當然可以。等我把事情忙完,就去找你。”我笑著對他點點頭。他和我道別後,牽著狗走了。

我來到廚房,廚房很大,有十數個爐灶。有一個鍋正咕咕嘟嘟地煮著什麼東西。像是粥。

“太子叫你來的嗎?”忽然有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從廚房深處傳來。我向那裡看去,發現那是一個穿著灰藍色衣服的老頭。

“您好,太子叫我拿蒜水。”我說。

“知道了。”他說。他從一個廢棄的爐灶裡,費力地往外拉一個箱子。

我認出那是在假餘婉房間發現的那個。

我走過去幫他。

我問他:“這麼多蒜水,吃的完嗎?”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這得看怎麼吃了。”

我想開啟箱子,他卻一下攔住我說:“這還輪不到你來吃。”

什麼蒜水這麼神秘?

這老頭抽出一個扁擔,拿著一個麻繩,在箱子上捆了幾圈。

“你挑這頭,我挑那頭。” 他說。

我接過扁擔,看見箱子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紙。

像是符文。

忽然,我聞見和牛肚子裡那具屍體一樣的氣味。

難道這箱子裡。。。。。。?

我忽然反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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