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慌了,一把拉住他往回拽:“好侄子,你就當沒瞧見我吧?”

“你莫要聲張,就當沒瞧見叔叔,我可是你的叔叔啊!”

江清宴黑著臉:“不!”

江安吞了口唾沫,一咬牙給他跪下:“叔叔不過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罷了,清宴你是知曉的,你就放了叔叔吧,叔叔這不也沒做成不是?”

“要不我給你些銀子?你拿著這些銀子去買些愛吃的愛玩的東西,就當沒看見叔叔行嗎?”

江清宴靜了靜,鄙夷地看著江安這副搖尾乞求的模樣:“好吧。”

江安瞬間鬆了口氣,緊接著站起來道:“好侄子,叔叔沒白疼你。”

江清宴道:“可叔叔要給我立個憑據,就說你因為這件事要給我一百兩白銀,不然萬一叔叔出去以後就不認了怎辦?”

“一百兩?!”江安震驚:“我哪有一百兩?!這都夠這些旁支一半的例銀了吧?!”

江清宴扭頭就走:“那我就去告訴我母親和族人。”

“別別……我給就是。”江安連忙抓著他:“可我不能寫是因這件事,否則就是支銀子也支不出來。”

江清宴皺眉:“那,你就寫要做買賣,從老夫人那裡借來一百兩,待日後有了銀子再還。”

江安嘆了口氣:“也好,可這裡有沒有紙筆,倒不如等我出去再寫?”

江清宴抬手從懷中掏出紙筆:“寫。”

江安這才反應過來:“你!你們誆我?”

“那我就去找母親和族人,叫他們評評理?”

“你!”

“我寫!”江安咬著牙,顫抖著手將借條寫下。

江清宴滿意頷首:“叔叔,要寫兩份,我這裡一份,你自拿一份,還要印上你的印章。”

江安恨得咬牙切齒,飛快地在紙上寫完給他:“好了,你答應我的,不能聲張。”

江清宴乖巧地點點頭:“好,侄兒就先回去啦。”

江清宴將欠條揣進懷中,推開門往外走,一出廖居閣的門,他抬頭看向趴在房頂上面的張乾和立在一邊糞桶:

“看好了,人出來了就潑。”

張乾忙點頭,呲牙一笑:“哥就瞧好了吧,這可真真臭得要命,夠他吃得飽飽的。”

江清宴點頭,加快了腳程往壽堂趕,打眼瞧見寧枝在外面站著,他忙上前:

“寧枝姐姐,可是母親有什麼事?”

寧枝笑著看向他身後,輕聲道:“無事,清宴少爺和奴婢一同進去吧。”

江清宴一怔,心下了然:“多謝寧枝姐姐。”

壽堂內已經靜了下來,各個臉上都帶著玟怒,見兩人進來,江囝忙道:

“賬本來了,夫人快算算!”

江老夫人緊張地望著寧枝手中的賬本,不自覺地抱緊了懷中的江枕。

“老夫人,您抱疼我了!”

江老夫人絲毫沒反應:“清阮啊,可要好好算算啊。”

江枕掙扎著:“你抱疼我了!!”

江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送來江枕,乖孫乖孫地叫著:“莫要吵。”

“清阮,好好算啊!”

宋清阮接過賬本,抬眼看江老夫人,唇角掛著笑意,一字一句地說:“取紙筆來。”

江清宴又去取了紙筆,順帶著將那張借條藏在紙中給宋清阮遞過去:

“母親,紙筆給您。”

隨著算盤上玉珠子碰撞的聲音響起,堂內所有人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一面關乎他們日後的供養,一面關乎江老夫人偷著剋扣例銀的事。

稍有不慎就能把江驍還沒死的這個秘密牽扯出來,公之於眾。

宋清阮又一次算著那道早就算了無數遍的式子,算到江老夫人身上時她停了筆。

“果然,問題出在這裡。”

江囝心急地追問:“夫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您算出哪裡不對了直說就是!”

“對啊,直說就是,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顧慮的?”

宋清阮放下筆將那欠條抽出來,道:“問題出在,江安身上。”

江老夫人一怔,伸手給自己順氣,發自內心地笑著: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還以為是侯府給你們使絆子?”

江老夫人聲音提了幾分:“侯府就是再不濟,也不能偷你們的例銀!”

眾旁支皆有些坐不住了,臉色沉沉地嘆氣。

江囝性子急:“夫人,您倒是說這是什麼?和江安又有什麼干係?!”

話落,大老遠聽見一道慘烈的叫聲,驚得眾人往外面看,只見一個渾身沾滿了糞尿的人崩潰地慘叫著,不顧一切地往壽堂內衝。

“啊啊啊!!誰來幫幫我,誰來幫幫我!!”

江安的頭臉上掛滿了穢物,他自己都下不去手擦,逼得他失了理智,一股腦衝進壽堂內,直奔江老夫人就去,嚇得江枕拔腿就跑。

壽堂內頓時充滿了刺鼻的糞臭味,一步一個屎腳印,所到之處湯湯水水到處都是渾黃色的水點子。

眾人一看不妙,連忙捂著鼻子起身往後躲:“這是江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才一會不見,江安怎麼成了這般……嘔!!”

江老夫人腿腳不利索,還沒站起來就被江安揮了一巴掌在身上,一個黃糊糊的手印落在江老夫人新做的衣裳上。

江安轉頭又衝向別人,大喊著:

“誰潑的我,是誰潑的我!!”

江老夫人被拍得一屁股坐了回去,閉著眼大喊:“清阮,清阮快來幫幫我!”

江清宴拉著宋清阮起身往外躲:“母親當心些,他失心瘋了。”

江安又往江囝那邊衝,嚇得江囝拿起板凳砸了過去:“滾開啊!!”

那凳子正正好好砸在江安的胸上,砸得他一個踉蹌後退了兩步,他身子像狂風暴雨中瘦小的樹苗一般不住搖晃著,最終左腳絆右腳,狠狠摔在了地上。

江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喘著氣:“你們要害死我,你們要害死我……”

江囝大著膽子上前:“江安,你怎麼了?”

江安直勾勾地望著房梁,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江囝用腳踢了他一下:“江安,你快去換身衣裳回來,你是不是偷了我們的銀子?我們還要同你算清呢。”

聽見這話,江安一雙放大的瞳孔驟然縮小,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悶頭往外衝,一躍跳進了壽堂前的池塘中。

撲通——

江安沉了底。

壽禮變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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