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滴落階前的雨水,一點一滴慢慢流逝。

門外的大雨也漸漸平息了下來,從之前的暴烈,變為現在的纏綿。

義莊中依舊寂靜無聲,大廳之內有如楚河漢界般涇渭分明,一邊是長風鏢局的兩人,另一邊則是燕北歌幾人,兩方之間互有防備,但又相安無事。

從嶗山雙怪的描述之中,燕北歌幾乎可以斷定,那紅衣女子與他在北原破廟之中遇著的,應該就是同一個人,疑似天玄遺族的那位。

然而她為何指使雙怪去劫長風鏢局的鏢物?是否還安排了其他人參與進來?她又為何不親自動手?是不能?亦或不必?

長風鏢局所押鏢物為何?是否也和天玄寶庫相關?何人託鏢?又要送往何處?

想不明白這些問題,他便無法決定是否要介入此事。

至於幫黑甲與黑蝠解毒,那不過是順手而為的小事,倒還算不上捲入這樁是非。

可惜墨羽的情報還未傳來,燕北歌一時之間還拿不定主意。

突然,燕北歌心頭一怵,厲喝一聲:“快跑!”

當下也不顧男女之別,一把掀開孫司命身前簾帳,攬著她纖腰,縱身便向廳外飛去。

與此同時,趙小云自是無條件相信燕北歌,因而也是依樣畫葫蘆,裹挾著睡眼朦朧的程呦呦,飛身出了大殿。

黑氏兄弟則緊緊跟在趙小云身後。

長風鏢局的兩人,雖不明就裡,卻也反應神速,相互看了一眼,遲疑了不到半息,便從牆壁一側破窗而出。

廳內眾人都已撤出,正滿心疑惑間,只聽見“轟隆隆”的坍塌聲響起,整個大廳竟忽地坍塌了起來。

不到十息,原本還能遮風擋雨的大殿,轉眼就成了一片廢墟。

夜色如墨,義莊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愈發蒼涼。

原本莊嚴肅穆的大殿,此刻卻成了一片廢墟。殿頂的石瓦凌亂地散落一地,彷彿被狂風驟雨無情地撕碎,露出了參差不齊的梁木和斷壁。

月光透過破碎的屋頂,斑駁地投射在廢墟上,空氣中瀰漫著塵土和腐朽的氣息,更添幾分蒼涼與詭異。

此時若有人鑽入地底檢視,便會發現,大殿承重柱下方的泥土,都已被人挖空,這才造成了此次塌方事故。

這顯然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常言道武道通神,武者修為高到一定境界,便可產生種種神威異能。但如燕北歌這般,心血來潮時,一念便可感知禍福,彷彿有預知之能,卻是聞所未聞。

長風鏢局兩人正想開口道謝,燕北歌卻是揮手製止。

只見他面沉如水,正集中意念,心神散佈在義莊之內,探查敵蹤。

眾人靜立廢墟之中,偶爾還能聽到細微的響動,或許是風穿過縫隙的呼嘯聲,又或是磚石滑落的聲音。

這些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讓人不禁感到一陣心悸。

好在此刻雨已經停了。

而在燕北歌心神感應之下,此時義莊這一方寸世界,早已化為黑白二色,黑為死物,白為生機。

而除了原來的八人之外,大殿正門,地面一尺之下,還藏著四個瀰漫著著生氣的人形生物。

“找到了!”

燕北歌冷笑一聲,將孫司命交於趙小云懷中,隨後一步一步走向來敵藏身之處。

他此刻心頭是動了真怒,每走一步,真元便洶湧一分。

燕北歌一行初到此地,身份也是保密,並未與人結仇,這場襲擊自然不會是衝著他們而來。

然而這場飛來橫禍,卻把他們無端牽扯了進來。若是隻有燕北歌一人,他倒也懶得計較,但險些傷到孫司命,觸及他心中的禁忌,這便不能容忍了。

地下四人,猶自竊喜,只等餘波散去,便可摘得勝果,根本不知死神已然降臨。

燕北歌來到四人頭頂,眸中寒光四射,袖袍無風自動,剎那間鼓脹了起來。

隨後一拳轟向地面,簡單而又粗暴。

這一拳,裹挾著無窮內勁,拳風如刀,即使還未曾相接,地面已被拳風撕裂,留下道道溝槽,彷彿被野牛拉犁耕過一般。

終於,這勢大力沉,沛不能御的一拳重重砸在地上。

眾人先是感到一陣輕微的搖晃,隨後震感陡然增強,周圍的荒草枯木似也搖晃了起來,並伴有“隆隆”之聲,彷彿巨浪之下的一葉扁舟,連立足也覺困難,心下只覺駭然。

片刻之後,大地恢復了平靜。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燕北歌所佔之地,方圓一丈,已盡皆塌陷下去一尺有餘。

而那一拳的正中心,原地也只留下了一個窟窿,泥漿翻湧處,還能看見幾具屍體夾雜其間。

這四人,赫然已被燕北歌拳勁立斃洞中,再無生還可能。

燕北歌眼中黑白氣機流轉,再搜尋不到其餘活物,方才收了玄功,令嶗山雙怪將那屍體挖了出來。

雙怪將挖出的屍體一字排開,共得四具,每一具體型都不足三尺,彷彿五歲孩童。

他們面容醜陋,五官扭曲,彷彿是將成年男子的五官在手中揉巴揉巴之後,硬生生塞拼湊在一張孩童臉上。

四人雙手皆戴著奇特的手套,手套上覆蓋著銀色顆粒狀物質,材質顯然非凡,應該便是以此物來開山裂石。

雙怪在搬運屍體之時,便已發現這四具屍體,表面皮子依舊完好,但內裡早被燕北歌拳勁震碎成渣,隨便一碰,便凹陷了進去,彷彿棉花填充的玩偶。

“咱們這位主上這身功夫,可真是……如神似魔啊……”

兩人一陣腹誹,眼神之中卻是越發恭敬,靠山越硬,他兄弟倆才越安心。

“咦,這是搬山一脈的土行功夫,這一門傳人素來不輕易摻和江湖恩怨,只在中州西北一帶,做那盜墓的勾當,今夜為何會來襲擊我們?”

程呦呦強忍著噁心,看了屍體一眼,從那手套之上推斷出幾人來路。

“也許,這便要問長風鏢局的二位了!”燕北歌搖搖頭,雙目緊緊盯著郭陽與魏鐵衣。

“還請為我等解惑,郭總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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