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賣身不賣藝
“肖鋒！怎麼會是你！” 左薔難以置信，想再次逃跑，但她已經極度虛弱，經過那個瘋子的折磨，身體早已不堪一擊。
逃跑已是奢望，但她不敢相信，令那個瘋子害怕的人竟是肖鋒。
“看來我們有很多話要說，對吧。” 肖鋒提起縮小到三寸大小的左薔，走進了洞穴。
“你不能殺我！你不敢殺我！” 左薔掙扎，卻無濟於事。
肖鋒坐在石頭上，冷漠地看著她。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這讓肖鋒困惑，就算以前相遇，他也從未透露過自已的名字...
“我問你...你會放過我嗎？”，左薔小心翼翼地問。
“你覺得呢？”，肖鋒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他真想一口吞掉左薔，但從她的眼神裡他知道，她肯定不會說出來。
肖鋒伸手一抓，一把名叫刻魔刀的武器出現在他手中。“既然你已經沒用了，那就用你的生命為我創造出一點價值吧。”
那冷酷的刀鋒讓左薔瞳孔一縮，她感覺到刀上附著無數咆哮的惡魔靈魂，甚至還有她自已的氣息。
“我吞噬了聖靈族人的靈魂，所以能讀取記憶。肖鋒，你放了我吧。”左薔恐懼地搖頭，她確信就是這把刀讓她的魔核被肖鋒奪走了。
“你放了我，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但看到肖鋒那冰冷的目光，她知道自已完了，一千多年的封印就要破滅。
好不容易盼來了重見天日的機會，沒想到卻栽在這個人類手上。
她還在試圖爭取：“肖鋒，我願意成為你的僕人，你可以隨便處置我的身體，你明白嗎？”
“我的本體是一隻魔人融合獸，沒人比我更瞭解男人，我可以讓你快樂！我可以永遠陪伴在你身邊！”
然而，肖鋒只是冷笑一聲：“是嗎？那真是有點浪費了。”
但他手中的刀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肖鋒！！我詛咒你！！你不得好死！！”，刻魔刀插入的劇痛讓左薔面目猙獰，她開始嘶吼。
“你不是害怕失去身邊的人嗎！！我詛咒你！拿我的靈魂祭奠！”
“我詛咒你！！永生永世孤獨一人！！”
刻魔刀震動，肖鋒眼中閃爍著殺意，瞬間穿透了左薔的魔核。
溫柔的朝顏，深情的朝雪，還有那個想要嫁給他的人，朝蝶！肖鋒恨自已，也恨左薔。
“我要把你刻在我身上，讓你永生永世都困在這裡！”
刻魔刀猛地震動，割裂了左薔的身體。感受到手臂的顫抖，肖鋒將刀尖刺向了自已的手背。
他要每天都能看見她，每天都要提醒自已，因為自已的過錯，那麼多可愛的生命無辜死去，那個原本安寧的種族遭遇了毀滅。
刀尖上，隨著他的動作，閃爍起一道光芒。他看到仍在嘶吼的左薔的靈魂，肖鋒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
他用力抵擋刻魔刀帶來的波動，逆轉的旋風在他周圍瞬間形成。
肖鋒額頭冒出汗珠，身上的紋身全部啟用，對抗著左薔最後的掙扎。
上次有師父幫忙，但這次，肖鋒決定靠自已。
“肖鋒！你不會成功的！！你的靈魂還沒過六十歲！！還是個新手！”
“我會反噬你的身體！去殺害你關心的所有人！我要讓他們親眼看著你倒在鍘刀下！”
“是嗎！那就試試看啊！”，肖鋒背後單翼猛然張開，神的力量在此刻全部釋放... ...
而且，還不夠，還遠遠不能徹底征服左薔的靈魂。肖鋒眼中閃爍的黑光瘋狂躍動，愈發明亮，越來越大。
直到它佔據了肖鋒半個瞳孔，升騰的熱氣、悸動的心跳，以及脹大的四肢，都在述說著此刻的肖鋒正全力以赴，誓要奪得左薔。
顫抖的刻魔刀遲遲未落，仍在頑強地抵抗。而左薔的虛影逐漸變大，快要達到半人高時，只見肖鋒猛地吸了一口氣。
他模仿哈爾蘭的樣子，將內心的憤怒吼出。山壁隨之震動，彷彿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蓄積的吼聲如同點燃引信的大炮，震撼耳膜，響徹凱旋。
左薔的虛影受到衝擊，開始衰弱。肖鋒眼神一亮，所有積蓄的力量順勢湧出。
“我說過！如果角色互換，你會不會覺得殘忍呢！”
鏗！
刻魔刀瞬間刺穿他的手背，深深嵌入石頭中。刀身上莫名浮現的紋路，彷彿一種規則，強硬地將左薔的靈魂按在肖鋒的手背上。
“你不得好死！！”
那淒厲的尖叫瞬間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肖鋒手背上，與左薔一模一樣的紋身。他用力拔出刻魔刀，鮮血隨之噴湧而出。
撕開皮衣一角，肖鋒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緩緩閉上雙眼。左薔的力量像永不幹涸的泉水，從他的左手流入體內，滋養著他。
他看到了左薔的記憶，不受控制地握緊拳頭。那些悲慘的聖靈族居民和戰士，拼死抵抗的朝蝶，恐懼相擁的朝顏和朝雪，這些畫面讓肖鋒心如刀絞。她們曾是他的朋友，在他迷茫時給予幫助，接納他，無條件地支援他。
但現在，一切都消失了，全都失去了。
“我告訴你！我師父可厲害了！”
“是嗎？”
“你別得意！等我師父回來，他一定會殺了你！”
肖鋒強忍著湧出的眼淚，哽咽著讓自已平靜下來。但那些畫面如同就在眼前，看得見，卻無能為力。
“臭狗屎...” 安飄了出來，她不知如何安慰肖鋒，畢竟她能看到的，他也同樣能看到。
肖鋒需要悔過嗎？可是悔過又有何用？誰能真正告訴他，這個漸漸崩潰的世界該如何拯救？
但安害怕他會因此改變，變得冷漠，變得不再是他自已。
“如果，一切都可以無所謂的話，活著真的會變得輕鬆嗎？”肖鋒癱坐在地上，提出了這個問題。
安不知如何回答，才能讓他此刻的情緒平息，於是選擇了沉默。
“如果一切都可以變得無所謂了，我是不是就不會再哭了...” 肖鋒呆呆地看著自已的雙手，上面的血跡依然清晰，鮮紅如初...
“嘿嘿嘿...”肖鋒躺在地上，手緊緊遮著眼睛，硬是不讓眼淚掉下來。
無論怎樣掙扎，怎樣大聲呼喊，直到眼睛都哭得腫脹，他都覺得無所謂了。
“這個破世界！到底想讓我怎樣！”
肖鋒對這個世界感到困惑，人命本來就很脆弱，為什麼還要遭受那麼多痛苦，到最後也無法隨著夕陽一同消失。
沒錯，他確實殺死了左薔，但這一切又有何意義？
暴風雪再次降臨，覆蓋了破碎的山峰，掩蓋了洞穴的入口，抹去了所有曾經發生過的痕跡。
彷彿一切從未發生過。
...
“王大哥！”孫臏揮舞著手臂，引起了在街頭休息的王曉之他們的注意。
“肖鋒呢？”王曉之已經恢復了常態，但有些疑惑，向兩人身後張望，沒看見那個嬉皮笑臉的傢伙。
“肖大哥迴天域去了，他說要去找個人~”孫臏蹦上凳子，坐在馬池旁邊，伸手拿起茶壺直接往嘴裡倒。
馬池微微一笑，沒太在意。
“迴天域了？什麼時候回來？”王曉之問。
“我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說會盡快。”孫怡坐在大家對面，寵愛地拿出手帕擦去孫臏嘴角的水漬。
“這裡的事還沒結束，他怎麼就走了？”王曉之很不解，畢竟得到神印才是最重要的事。
“算了。”王曉之搖頭，實在看不懂肖鋒的行為方式，總是那麼古怪。
“王大哥你們哪來的錢啊，我和孫姐姐一路過來，都不敢進城裡的。”孫臏眨巴著眼睛，滿臉好奇。
“這算什麼。”馬池拍拍胸膛，朝劉碩挑了挑眉，一臉得意。
然而王曉之臉色一沉，想阻止卻來不及，劉碩接著說：“我們三個開始賣點東西，但不太順利。”
“坐在城外發愁時，遇到一個有錢的大姐，她說曉神長得帥，要帶他回去睡覺...”
砰！瓷杯應聲碎裂...
王曉之怒瞪了他一眼，劉碩這才識相地捂住嘴。
“睡什麼啊！你繼續說啊！”孫臏像個好奇的小孩，如果不是孫怡攔著他，估計王曉之的臉色會更難看。
“都不容易...出賣體力不出賣技藝...”孫怡尷尬地笑了笑，盡力捂住孫臏。
“就是！曉神怎麼會捨得讓我們兄弟倆風餐露宿...”馬池連忙縮回伸出的脖子，有點不敢看王曉之。
“咳咳。”
王曉之清了清喉嚨，輕聲說：“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在地域的西南方，根據我的推測。”
“神印的所在，有很大可能在這邊。”
王曉之手指地圖的東北角。
“為什麼呀？”孫臏不解地看著他們。
“因為我們打聽到，這片地方七百年前建了一座古城堡，但現在成了鬼城，沒人敢靠近。”
“而且裡面據說住過神仙呢。”馬池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