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告別？
沈清一動，宋柚寧就收到了仙子的訊息。
沒想到沈清這麼利索，第二天一早就要走。
宋硯文攔了，但沈清早有防備，四五十號功夫高的人往沈清前面一站，誰也攔不住。
宋明月倒是乖覺，沒過來。
宋硯文押著沈清如何道歉，沈清看都不想看宋明川一眼。
“祖母，我真沒想到宋柚寧會死。”
宋明川也怕了，這和沈清去南邊看姑姑的性質不一樣，沈清一走，是他殘害手足，把祖母氣走的。
宋柚寧活著的時候名聲不好，說不是定安侯府的女兒表面上也沒人說什麼，但宋柚寧因他而死，他定好的婚事都得涼了。
沈清冷冷看著他：“宋明川，你太讓我失望了。”
以為宋明川至少有一點悔悟之心，有是有，不過是怕自已名聲不好。
沈清沒再和他們糾纏，去落梅院把幾棵梅樹砍了才走。
“梅樹長得這般好，是柚寧的福氣，柚寧走了，這些梅樹也不留給你們。”
沒人敢攔，沈清走到大門口，晴雨哀求沈清帶上她，看晴雨對宋柚寧還算盡心的份上，沈清帶著她走了。
坐在馬車裡，宮語問：“老夫人，以後不回來了嗎？”
“哼，不回了，我沒有這種害死親骨肉的家人。”
宮語不再說話，她瞭解沈清，沈清出自將門，敢愛敢恨，故去的老侯爺偏偏愛她這種性子，要不也會只有一兒一女。
一行人出了城門，正在和沈清說話宮語忽然不說話了。
沈清剛要問怎麼回事，車簾被拉開了，沈清看清來人的臉，瞪大了眼睛。
而馬車裡伺候的宮語和兩個丫鬟表情呆滯，似乎一點也沒察覺到有人來了。
“柚寧——”沈清嗓音艱澀喊了一聲，旋即淚水模糊了視線，“你來找祖母，是死的不甘心嗎？”
宋柚寧浮現的笑容凝滯了一下，沈清這是把她當成鬼了？
她看看宮語他們，再扭頭看看依然行進的隊伍——
好像是不太對。
“祖母，我不是鬼。”宋柚寧解釋。
“你沒死？”沈清顯然不信，她見過宋柚寧的屍體，“柚寧啊，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死了？”
聽說有人死後變成鬼，不知道自已死了，會一直困於一個地方，只有人說破才能解脫。
宋柚寧：……
不知道沈清這麼會腦補。
她乾脆握上沈清的手：“祖母，你摸摸是熱的，還有影子，我沒死。”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熱，再看看的確是有影子，沈清遲疑問：“你真是柚寧，宮語她們是怎麼回事？”
宋柚寧一笑：“一個小手段，等我離開他們就恢復正常了。”
“可是我看到了你的屍體。”
沈清情緒激動，眼前的是宋柚寧，但那個屍體呢？
屍體是小六搞的鬼，宋柚寧沒問是怎麼回事，小六就說了一句本來就是死了的人。
沒人認領那種，小六不用，也會被扔到亂葬崗，被野獸吃掉。
“那個不是我，我不想再回去，有人幫了我。”宋柚寧簡單解釋，“知道祖母要走，我來送祖母，也告訴祖母我沒死。”
沈清想了想，再想屍體的臉似乎想不起來了。
而眼前的宋柚寧是那麼鮮活。
不是，宋柚寧說什麼？送她？
“你不和祖母一起走？”沈清反握住宋柚寧的手問。
宋柚寧沒想到沈清會這樣文，沈清是肯定要離開的，宋明月是個不安定因素，沈清留在那裡，誰知道宋明月會不會害她。
“祖母，你離開就別回去了，顏亦不是個好相與的，”宋柚寧笑了笑，“我還有事，就不和祖母一起走了，時間差不多了，祖母一路保重，以後有機會我去看您。”
宋柚寧正要走，沈清抓著她的手用力，目光灼灼道：“你不和我走可以，我跟你走，讓車隊停下。”
宋柚寧：？
沈清在說什麼？
什麼情況就要跟她走？
她也沒想好去哪裡啊！
“祖母？”宋柚寧疑惑。
“你不帶我走，我就死給你看。”沈清開始耍無賴。
祖孫倆僵持了一會兒，最終是宋柚寧妥協了，她可以讓仙子消除沈清的記憶，當做了一個夢，但她心軟了。
反正要帶著孔然他們，再多帶幾個也行吧。
可是，沈清這個隊伍不是幾個人啊，目測得有一百多人了吧——
沈清贏了，很是開心，主動和宋柚寧說她和宮語跟著宋柚寧回去，其他人讓他們在城外等著。
宮語回過神，正要繼續說話，發現車隊停下了。
“老夫人，怎麼不走了？”
沈清道：“過幾天再走，你和我先回京城。”
宮語不解的吩咐其他人等著，跟著沈清換了馬車，車伕背影纖細，有點眼熟。
她以為沈清是忘了什麼東西，看沈清一會兒嚴肅一會兒微笑的樣子，也不敢問。
等馬車駛入京城，進了梨花巷，來到一個陌生的小院落，宮語忍不住了：“老夫人——”
“祖母，到了，下車吧。”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面孔，宮語大腦宕機了，她看了看車外的陽光。
這、這是大白日見鬼了？
沈清對宮語反應很滿意，她推了一下宮語：“愣著做什麼，下車。”
宮語茫然下車，茫然看宋柚寧拉著沈清進了院子，茫然跟了進去——
“姑娘，這是？”孔然已經習慣宋柚寧往家裡帶人，問清了他好安排。
楓珊訝異喊：“老夫人？”
沈清笑眯眯擺了擺手：“我是柚寧的祖母，以後要跟著柚寧生活。”
在眾人詫異疑惑的目光中，宋柚寧點了點頭：“是這樣，祖母和咱們一起走。”
等沈清看到遲子笙，錯愕問：“遲將軍？你不是——”
遲子笙瞟了一眼宋柚寧，笑道：“是司先生和阿寧姑娘救了我。”
眾人坐定，沈清知道宋柚寧就是無鹽仙姑後，驚訝過後，笑得可開心了，這麼厲害的宋柚寧是她家的。
下午的時候，司明旭來了，彼此介紹之後，司明旭忽略沈清對宋柚寧喊他祖父的不滿，道：“柚寧，咱爺倆談談。”
沈清非要跟著，跟著就跟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