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苒找到住處後回到原地,發現母親不見蹤跡。
劉三見狀急忙回答道:“沈姑娘,令堂託我轉告你,她去了林府。”
沈苒不知道林珊的打算,她以為母親是因為想念孃家,所以才回去的。
她來到林府門口,直接說:“之前來府上拜訪的夫人在哪?”
家丁回答道:“姑太太還在府裡,沒有回去。”
沈苒告訴眾人:“我是你們姑太太的女兒沈苒,我要找她回去。”
家丁不敢攔沈苒,眼睜睜地看著她進去。
林珊看見女兒的到來,笑著向林鈺介紹道:“哥,她就是沈苒。”
林鈺眼前一亮,這姑娘姿容秀美,舉止嫻靜,和林一很相配。
他笑著說:“苒兒,我是你舅舅林鈺,你們母女以後就在這裡住下,不要推辭。”
林珊搶著回道:“那就叨擾大哥一家了。”
林鈺說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屋子。
“娘,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住,我不是已經租好屋子了嗎?”
“苒兒,我一直很想念在林府的日子,你陪我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林珊想給林一和沈苒相處的機會。
沈苒對林府沒有惡感,便一口答應。
等到林一回府,就看見飯桌上多了林珊母女兩人。
“姑母,沈表妹。”他隨意打招呼道。
林珊愉快地說:“林一,不要這麼客氣,叫苒兒就好。”
沈苒疑惑地看了母親一眼,向林一道:“林表哥,我們會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林一爽朗地說:“日後若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們,不要拘束。”
萬晴看見兩人相談甚歡,心裡不舒服,打斷道:“一兒,你向來粗枝大葉的,苒兒的事不用你瞎操心,讓我來管。”
林一沒細想,“好,母親。”
萬晴和林珊年輕時候不對付,好不容易等到林珊遠嫁,以為從此就很難再見面了。
但世事難料,林珊這次帶著女兒回京,看樣子還打算在林府長住。
她看林鈺原本對林珊失望透頂,但現在好像又改變了想法。
萬晴心有不甘,於是在晚飯過後,把林一留了下來,吩咐道:“這段時間你藉口公事繁忙,留在侯府,儘量少回家住。”
林一無奈道:“母親,您就算不喜歡我見到她們,也不要做得這麼明顯。”
他小時候就知道母親厭惡小姑母,礙於祖父母不敢表露出來,偶爾會在他面前罵幾句。
“你不知道,你小姑母有多狡猾,沈家敗落後,就想把女兒嫁回孃家。”
萬晴不能忍受林珊的女兒將來在自已跟前晃悠。
就算沈苒再好,也不會同意讓她做林一的媳婦。
林一笑道:“沒有的事。苒表妹自已就不會同意。”
其實他覺得姚興和沈苒將來是一定會在一起的。
但這樁親事還沒成,他不想提前洩露給萬晴知道。
萬晴抱怨道:“你爹心軟了,現在林珊無論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下來。”
“娘,你也看到了,小姑母身體差得很,隨時都會發生不好的事,爹不忍心拒絕她。”
林一對林鈺的做法沒有意見,他也覺得要多多體諒重病的人。
反正沈苒對姚興心生愛意,不會考慮自已。
在母子倆談話之時,沈苒陪林珊回了房。
林珊留住她,說:“你舅母對我有很大的成見,但以她的性格,做不出針對你的事。
你要是嫁給林一,我就放心了。”
沈苒沒有馬上回答,思索了很久,才道:“舅媽不會同意的。”
“我已經說服了我哥,接下來你在萬晴面前好好表現,讓她滿意。”林珊囑咐女兒道。
沈苒心裡不捨得姚興,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那姚興呢?”
“你心裡不是已經放棄了他,不然為什麼要從他的院子裡搬出來?”
林珊覺得沈苒不能三心二意,既要又要。
於是嚴厲地告誡道:“他就沒把你當回事,你要聽我的話,以後都不許和他單獨見面。”
沈苒吞吞吐吐道:“林一表哥已經知道了我和姚興的事。我若是改變心意,向舅媽獻殷勤,他一定會認定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拒絕這門婚事。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林珊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安慰道:“婚事什麼時候輪到他自已做主了?我們只要說服你舅父舅母就行。”
“他只要說出我和姚興的事,婚事就會告吹。”沈苒想要打破林珊的妄想。
林珊意味深長地說:“你要是和林一生米煮成熟飯,想必他就是不想娶都不行。”
沈苒不願意答應,嚴詞拒絕,“娘,你在說什麼?我可做不出這種事。”
林珊勸道:“苒兒,我想了很久,京城的公子願意娶你為妻的不會很多,林一算是不錯的了,你聽我的準沒錯。”
她知道自家的窘迫情形,索性把事情攤開來講。
沈苒不同意林珊的主意,“我先試著討好舅母再說。”
她心裡糾結萬分,看到母親睡下後就離去了。
林珊在睡前悄悄做了一個打算,不準備告訴任何一人。
第二天一大早,她趁下人忙亂,來到林一的院子,和丫鬟打聽他回來的時間。
沈苒在自已屋子裡專心做女紅,直到丫鬟把早飯端來,才停手。
她匆匆把粥喝完,就起身去林珊的屋子。
只見屋子裡空無一人,她轉身向院子外面走。
走了一會兒,她偶然瞧見萬晴身邊的喬媽媽在跟蹤自已,心裡不禁冷笑。
沈苒故意在林府走來走去,把身後的喬媽媽累的氣喘吁吁。
正當她耍人的時候,林珊迎面走了過來。
“苒兒,你在找我?”
“是,娘怎麼一大早就出了門?您身體不好,應該多休息。”沈苒關切地說道。
林珊不在意地道:“我睡得太久,骨頭難受,出來散散步。”
“我扶您回去。”沈苒上前抱住她的胳膊。
喬媽媽看著兩人消失在自已眼前。
她鬆了口氣,捶了捶自已的腿,去向萬晴覆命。
萬晴問:“她真的什麼事都沒做?”
“是的,沈姑娘只是在園子裡散步。小的一直跟著呢。”
喬媽媽忠厚老實,沒有添油加醋地向萬晴哭訴自已吃到的苦頭。
萬晴當然察覺到喬媽媽的神情萎靡,額頭在微微出汗。
她欣慰地說:“橋媽媽,你先下去休息,叫個丫鬟繼續盯著她的行蹤。”
喬媽媽謙卑地回答:“是,小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