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剛回到崔府,正要向姚興復命的時候,就看見崔芷氣沖沖得往公子的書房走去。
他趕緊躲在大樹後面,等人走遠了才撥出一口氣。
崔芷闖進書房,質問道:“姚興,你竟敢在外面勾三搭四,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你這是從哪聽來的瞎話,我是這種人嗎?”姚興淡定地說道。
“崔府都傳開了,有人來打聽你的訊息。關鍵這人是一個丫鬟,她的主子定是哪家的姑娘。”崔芷沒好氣地瞪著他。
姚興現在還不想放棄她,“我問心無愧,你要是懷疑我,我也沒辦法。”
崔芷一時間忘形,口不擇言道:“你在我家白吃白住了這麼多年,你還敢不耐煩?”
姚興心頭火起,但還是竭力保持冷靜,“下人們就喜歡無事生非,你不要聽信謠言。”
“要不是你在外面招蜂引蝶,怎麼會有姑娘找上門打聽,就是你的錯。”
崔芷心裡不痛快,放狠話道:“你再敢這樣胡作非為,我讓母親把你掃地出門。”
姚興知道以她的性子說到做到,立馬點頭道:“我可以發誓,除了你,不會看別的女子一眼。”
他忍住想暴虐的衝動,伸手摸摸崔芷的頭髮。
崔芷沒有發現他冰冷的目光,扭頭道:“這次就算了,作為補償,興哥,你現在陪我去逛街。”
“好。”
姚興為了哄崔芷高興,不得已答應她的要求。
崔芷狐疑道:“你這麼輕鬆就答應下來,心裡果然有鬼。”
姚興無奈地問:“那你到底要我怎樣?”
崔芷沉默了好久,說:“等你中舉後,我就稟明父母,讓我倆成親。”
“隨你。”姚興知道舅母不待見自已,這樁婚事十有八九不會成,他很放心。
崔芷在這個時候忽然有種不確定的感覺,他臉上顯得太淡定,沒有一點喜悅。
她喜歡姚興,自然希望得到好的反饋,但他表現出來的樣子不符合她的預期。
崔芷有氣不會憋在心裡,“你為什麼不高興?難道在騙我嗎?”
“不是,只是我在想有關鄉試的事,顧不上高興。”
姚興對她的感觀越變越差,並不打算真的娶她,甚至已經打算搬出崔府。
但現在他還是敷衍著道:“芷妹,我要念書,就不和你聊了。”
崔芷心裡氣不過,摔門離開他的院子,跑到何琦的院落。
“娘,興哥他欺負我。”一臉委屈。
何夫人猛然聽聞此事,怒不可遏地說道:“他竟敢欺負你,我這就把他趕走。”
崔芷正想給他個教訓,便沒有阻攔。
她想要讓姚興低頭,向自已認錯。
何夫人帶著一大群下人來到姚興面前,斥道:“你簡直是恩將仇報,我們白養你這麼大,還學會欺負表妹了!”
姚興知道何夫人本來就對他沒好感,這次搞不好借題發揮,目的就是讓他自已離開。
他忍氣吞聲地說道:“舅母對我有所誤會,我和芷妹只是鬧著玩罷了。”
崔芷一聲不吭,轉頭不理會他們。
姚興一臉無奈地問:“那舅母想我怎麼賠罪?”
“你今年十八歲,是時候離開崔府,自已養活自已了。”何琦巴不得他早點離開。
他要是繼續賴在崔府,可就得給他準備一份娶親用的聘禮,數目還不能小。
崔府的家產不多,全分給崔家兒女還不夠,哪裡有他的份。
事已至此,姚興再不願也只能準備離去。
他很快就收拾好自已的東西,最後站在院落裡看了一眼後,就快步離去。
劉三沒敢說話,低頭跟著他走。
姚興淡淡道:“我們先隨便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劉三,接下來你去租賃屋子。”
劉三摸不準公子的心思,“我們的銀子不多,在京城怕是撐不了多久。”
“我自有辦法,你先去辦好這事。”
姚興慢悠悠地朝侯府走去。
可巧的是,他在門口就遇到了姚慎。
姚慎不認識他,看他在門口等候,便問:“小哥,你來侯府幹什麼?”
林一笑道:“你有事就說吧,侯爺能幫的就會幫你一把。”
姚興意外發覺這兩人胸懷寬廣,連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都會施以援手。
他綻開笑容道:“這事說給你聽正好。
是這樣,我被舅母掃地出門,沒地方住,想來侯府向姜夫人求助。”
姚慎感覺這人面熟得很,便一口答應下來,“這樣,林一,給公子一些銀子。”
林一把錢袋塞到姚興手中,便跟著侯爺走進去。
姚興站在原地,像雕塑般一動不動。
林一回頭看到這情形,“侯爺,這人還沒走呢。”
姚慎沒有轉頭,“我們不是給了他幫助?年輕人要面子,他或許想見到我們進府後再離開。”
兩人來到大廳 ,發現姜蕪正和莊媽媽在激烈地商量事情。
姜蕪眼尖,看到姚慎後道:“我找你有事。”
姚慎溫柔地問道:“什麼事?”
莊媽媽突然插嘴道:“老爺,門外有一個公子,他自稱是您的兒子,遇到困難想來求助夫人。”
姚慎緩緩地說說:“原來是他。”
他心裡沒有掀起一絲波瀾,壓根就沒有見大兒子的想法。
姜蕪其實沒把這個情敵的兒子放在眼裡,他母親都輸了,他還能怎樣?
當然,姚慎都沒當回事,那姜蕪也不會好心去提起。
姜蕪喝了口茶,才道:“姚慎,我想託你給許鈞找個媳婦。”
“蕪兒,許鈞不是小孩子,他既然認定了寧嵐,那我就算找來再多的閨秀,他也看不上。”
“你先找找再說。”姜蕪隨口要求。
姚慎無奈地答應下來,對林一道:“你去調查一下京城未婚姑娘的名單。”
林一抱拳告退,臨走前猶豫地看了姚慎一眼。
姚慎見他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終於開口道:“也打聽打聽他的事情。”
等林一離開後 ,姜蕪帶著一絲笑意道:
“我還在猜你要忍耐到什麼時候,果然連半個時辰都不到,你就讓人打探情報,這是要去給他做主吧!”
“我和他見過,不過他看上去並不單純,頗有點狡猾,想必這些年過得也不順心。”
姚慎瞭然地說出自已的猜測。